004
完了。
江棉的心臟開始加快跳動。
明明還隔著幾米距離,他偏偏覺得嶽漓整個人都在散發著致命的酒香。
一瞬間,那天晚上的一些旖旎畫麵湧入腦海,江棉的腿都要軟了。
操!
江棉羞憤地想到,難不成他是個騷受?!
光是看到喜歡的人就要騷斷腿了?
可他以前也沒那麼騷啊,果然是開過葷了就不一樣了?
轉角處,嶽漓的助理出現,匆匆走來叫了聲“嶽總”,順著嶽漓的目光看到江棉時,又驚訝地喊了聲“小江總”。
江棉其實壓根不是“總”,隻是嶽漓的助理這麼稱習慣了。畢竟是老板的朋友,不好直呼名字吧。
至於“江先生”,江棉聽著也覺得奇怪,最後還是嶽漓讓助理改稱江棉為“小江總”——江棉也不知道為什麼非得要加個“小”字,但這個字眼從嶽漓嘴裡冒出來,好像又怪寵溺的,於是江棉最後就這麼自嗨地接受了這個稱呼。
嶽漓定定地看著江棉,看了會兒,才一寸一寸,不善地將目光移到了依靠著江棉,在嶽漓眼中怎麼看怎麼動作親密的許彥文身上。
又冒出來一個男人?
除了高銘還有彆的男人??
嶽漓簡直要表演原地爆炸了。
許彥文這會兒頭還暈著,隻直覺嶽漓心情不好,卻沒明白嶽漓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江棉和嶽漓的淵源,他清楚。
江棉剛喜歡上嶽漓那會兒,心理負擔太重,無處排解,最後是靠和他這個gay友傾訴才保證了心態不崩的。
他們兩個真是同病相憐,在感情上都太慘了。
許彥文扯了扯嘴角,垂眸低聲道:“江棉,千萬不要像我一樣啊。”
自以為終於要修成正果了,結果和對方上了兩次床就被毫不留情地甩掉。
江棉的身體更加僵硬,他甚至連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麼擺,一瞬間恨不得一句話都不說,掉頭就跑。
可嶽漓已經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江棉,”嶽漓的聲音很低沉悅耳,“你怎麼在這裡?”
“我……我來找朋友……”江棉聲音有點發緊。
嶽漓瞥了許彥文一眼,又沉聲問:“回來了為什麼不說?”
“忘……”江棉漲紅了臉,心虛道,“我忘了……”
“忘了?”嶽漓笑了一聲,聽起來怪滲人的,“倒是沒忘記高銘啊?”
江棉有點沒聽懂這句話。
他低著頭,知道嶽漓越靠越近,最後當那雙皮鞋出現在視野裡時,他很慫地後退了一步。
偏偏許彥文離他很近,江棉後退一步,左後腳跟不小心踩到了許彥文,人也踉蹌了一下,嶽漓直接伸出手來扶住了他。
而江棉站穩後,嶽漓也沒鬆手。
氣氛一下子微妙了起來。
江棉被嶽漓用力扣著手臂,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渾渾噩噩想起了那晚這隻手牢牢按著他的肩膀,掐著他的腰的感覺,半個身體都麻了。
他覺得自己不能這樣,明明這麼嚴肅的場合,他怎麼能發-春啊???
冷靜點,理智點,要講點邏輯啊——
所以嶽漓是啥意思?要揍他?要在這裡當場揍他嗎???
“江棉……”許彥文叫了聲。
嶽漓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很冷,還有點警告意味,許彥文被嚇得不敢靠近,反倒後退一步。
而後嶽漓就垂眸,看向了他麵前這個人。
他有一米八五,江棉隻有一米七五,十厘米的身高差,讓嶽漓的視野得以輕輕鬆鬆籠罩江棉的全身。
往日裡每天都要抓得很騷包的發型不抓了,頭發都柔柔順順的,看起來乖得要命。
耳朵尖通紅,那低垂著的眼睛的眼尾似乎都染上了點紅暈。嶽漓眼眸微眯。
他低聲道:“瘦了?”
今年的天氣冷得很快,如今剛過十一國慶,晚間就已經凍得人受不了了。
江棉已經裹上了一件厚毛衣,還套著件似乎大得有點不太合身的外套,看起來仿佛胖乎乎的一個,可下巴比一個月前要尖了。
那天晚上他舔過這個下巴,可比現在圓潤多了。
真是沒有一丁點自理能力,一個人出去一個月就能餓成這副樣子?
嶽漓以前也會這麼關心江棉,但自他意識到自己對江棉的感情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現如今想來,隻有江棉對他而言是極其特彆的。畢竟他有那麼多兄弟,他哪會在意那些兄弟是瘦了還是胖了。
隻有江棉——隻有江棉會讓他如此在意。
而嶽漓的這兩個字也讓江棉渾身一顫,整個人的溫度都在節節攀高。
是、是發生過關係的緣故嗎?還是他自我意識過盛了?
嶽漓以前有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