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手指神經質的顫抖著,他看著白白護著其他男人的模樣,甚至連已然形成習慣的笑都掛不住。
他嘴角下壓,白白從未想過,他那張天生溫柔的臉也能這般冷冽,他眸深如墨,直直地看著白白,眸中蘊含的情緒,讓白白有些毛骨悚然,差點沒演下去。
哦,這個眼神,就跟想要把她拆骨入腹,完完整整地吞到肚子裡一樣,看來真的是氣狠了。
哎呀,果然,男人啊,特彆是男主,自尊心就是強。
【叮,男主黑化值+15,目前黑化值55】
僵持了半晌,季時才緩緩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他說:“小白,你在意他,勝過哥哥嗎?”
他眉眼溫柔,茶色的眸子卻是蒙上了一層憂鬱的陰影,被喬南拳頭擦傷的嘴角滲出了豔紅的血絲,卻沒有破壞他的容貌,反而更凸顯了他的美貌。
白白忽然發現,這樣脆弱地看著自己的男主,看起來……真是有點驚豔,還蠻合胃口的。
她心裡暗暗欣賞,卻不妨礙她做出一副左右為難的渣女模樣。
“不是的,我……”她說了幾句,下意識地想要辯駁,可是最後,平時輕易便能吐出的甜言蜜語,在此時,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白白看了看臉腫成豬頭還感動地看著她的喬南,心裡已經笑得打滾了,但目中卻流露出猶豫和看到他臉上的傷後,不能忽視的心疼。
【叮,男主黑化值+5,目前黑化值60】
【叮,男主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90】
“小白,到我身邊來。”季時從來都覺得,自己是個無比驕傲的人,他不允許任何人看不起他,也不容許任何人踐踏它。
所以儘管他對自己的生身父母並沒有什麼印象,但他還是對養大了他卻見證了他的落魄,看見了他卑微一幕的白家進行了報複。
而這個前幾天,他還幻想著和她結婚的女孩,如今在踐踏他的尊嚴,儘管不願意思考,也控製自己不去想,但他的腦子卻告訴他。
也許,他想象中女孩對他的愛,並不是真實存在的。
她畫了無數次的畫,那畫中,是他的眼睛和輪廓,他以為她傾注了無數的深情在他身上,甚至願意為了他赴死,可……她真的是為了他嗎?
三年前的那一幕,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一清二楚,而每每想起來,都是既感到疼痛,又感到甜蜜。
現在,他腦海中還能夠清晰的浮現女孩對他說的話。
她說,哥哥給她糖,哥哥給她辮小辮子,可是季時知道,自己哪裡做過這件事情?
現在一想,好像一切早有征兆,這個丫頭,從來喜歡的,都不是他。
【叮,男主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85】
【臥槽宿主,不會玩脫了吧。】
白白淡定的很,【彆怕,我還是在80以上嗎?這是必然的,就男主這個缺愛又自戀的家夥,知道了我愛的不是他,降好感度是必然的。】
【當時他對我打開心扉,真正的接納我,除了意識到我與白家人根本的區彆外,還因為我是唯一一個舍命救他的人,他覺得我對他愛得深沉,甚至願意為他付出生命。】
【可現在,男主那麼聰明的腦袋瓜子,當然已經想到了我當時說的話,哎呀,我從頭到尾要救得都不是他呢(^~^)】
【然後,他就會懷疑我對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不是真心的了,隻降這麼點好感度,還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了,他現在對我,她還是深愛啊!】
儘管知道季時仍然愛她,但最後,白白還是朝著季時走了過去,將手放到了季時伸出的手中。
白白的手並不柔美,儘管已經被季時教養了三年,但是有些痕跡,並不是時間能夠抹平的。
她粗糙地有些畸形的手放在季時手中,與季時那雙修長白皙,節骨分明的手看起來並不般配,季時卻在接觸到那雙手後,牢牢地握住了它,緊緊的,沒有絲毫的縫隙。
他們回了家,季時的戒指也再也沒有送出去,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隻是,白白的那個專門的畫室被鎖了起來,她房間裡一切有關於繪畫的東西也消失了。
季時還是在家裡辦公,而白白也會要麼看看書,要麼看看電視,隻是,偶爾季時的目光看過去時,卻能看見,白白的目光是空洞的,她在走神。
而每每這個時候,季時心中便會悠然升起一股戾氣,還有……他不願意承認的無力感。
甚至是……自我厭棄。
明明知道了,麵前這個女孩可能從來都沒有愛過他,可他,就是放不下,隻要一日她不與他說清楚,他就能一日卑賤地裝作一切都不存在,粉飾太平。
他依舊每天為她準備好早餐,可看著自己查到的東西,臉色卻越來越陰沉。
上麵正是喬南的資料,喬南比他要大兩歲,是喬家的獨生子,剛剛畢業歸國。
他找得人很厲害,將喬南因為家族內亂,消失了一段時間和回來的地方也調查清楚了,季時看著那個眼熟的地方,手指在桌上點了點,那是白白待的孤兒院。
所以,他們是認識的。
而後,他又自嘲一笑。
到底是多深的感情?才能讓那丫頭即使是失憶了,見到他以後也那般的激動。
他又算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