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笑容很假。
明明他在笑，可是白白卻感覺，他像是在哭。
“現在還沒到宗門，等一會兒到了宗門，借了宗門的傳送陣，我便送師尊回妖界。”說話時，他笑得無比燦爛，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難過。
這個笑容，好像比他笑的任何時候都要燦爛一些，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笑過。
石清泉這個人，即使是笑，也是抿著唇，微微一笑，他笑得最開心，最燦爛時，是在幻境中，他們成婚之時。
那時，他的嘴角沒有裂得這樣誇張，但是，眼眸中，卻是燦若星河。
而現在，那雙眸子裡，仿佛星河都陷入了枯寂，死灰一片。
白白有些難過，不，不是有些，她難過的厲害。
這是她見過的第一個人類，化形以來，見過的第一個人，是她的徒弟，在幻境中，他們成了婚，他也是她的丈夫。
他難過，她其實也難過的想哭，可是……
可是……她不想死，也沒辦法，殺了他。
所以，她隻能遠離他。
想必，他也是知道的吧。
所以，他才說把她送到妖界，不入妖界。
離開她，親手把她送走，不跟著她，不守在她身邊，這對於他來說，是很難，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吧。
白白看著青年，最後緩緩說了聲，好。
青年是聽不見她的聲音的，但是在她說完那聲好後，青年又給她讀起了話本，聲音依舊是那般的溫柔。
可是，急急忙忙的他，卻好像讀錯了頁，故事有些銜接不上了。
她剛剛一直都在想事情，都能聽得出來，銜接不上，讀著話本的青年卻沒有發現。
白白坐在樹上，折了一根葉子，抬頭望天，耳邊是石清泉溫溫柔柔的聲音，心中對老天湧現出無限的屏蔽詞。
而石清泉嘴裡讀著話本，神識卻是望著那被摘了一片葉子的樹上。
他的師尊在那裡，他不知曉，最後玄淵未儘之言到底是什麼，但是，從白白的態度，他隱約猜到了一點。
師尊看他的目光，時而冷淡，甚至帶著殺意，時而又充滿了暖意。
結合玄淵的話，他知道了，他的存在，可能會威脅師尊的生命。
而且，他還會有很多的敵人，想和師尊在一起，似乎會與全天下為敵。
他不知曉為何會這樣，但是，他想要保護白白。
所以，師尊想回家，就回家吧，他不跟著她了，他要修煉，要變強，要比所有人都強，足夠保護她後，他再去找她。
石清泉目光愈發溫柔，也愈發堅定。
可，他並不知曉，白白以為的家人，他以為可以保護她的人，在足夠的利益的驅使之下，最後也會變成屠戮她的利刃。
“師弟，白白，該出發了。”玉流風的身影忽然浮現，他們隻是停下來休整片刻，現在休整完了，依舊還是要朝著宗門出發的。
玉流風臉上帶著笑，一切好像都沒有什麼變化，可是，他望向白白的目光中，卻是隱隱帶上了不知名的情緒，一閃即逝。
想到師尊囑咐的話，玉流風握緊了手中的東西，師尊讓他帶著白白去見他。
他心中明白，對白白而已，那可能是不好的事情，但……
那是師尊，所以……
如果她不合作，他也是要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