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為了你的遺產(16)(1 / 2)

大概是,任何能讓她聯想到她的好徒弟的人,她都會產生那麼一點遷怒的感覺吧。

她跟著係統,穿越到陌生的世界兢兢業業的做任務,當感情騙子,就是為了解除身上的詛咒,飛升上界,找那個家夥報仇,雖然,後來她又知道了點什麼,覺得事情可能另有隱情。

但,她狐族大長老,二長老,那麼多可愛的小狐狸崽,她親眼看到那個男人殺了他們,是事實,可笑的是,那還是她付出姓名也要相救的,徒弟。

反正,不管有沒有什麼隱情,她現在對那個人,依舊是惡心的。

惡心到甚至能夠改變自己的審美,任何和那個男人相似的地方,她都由衷的討厭,在沒有想起,或者說沒有經曆那段成為那人師尊的時間之前,她將恨和厭惡刻進了骨子裡,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還是討厭。

可以說,討厭和那個男人相似的一切,已經成為了她的習慣吧。

所以,當覺察到自己居然又開始喜歡溫文爾雅的男人時,白白心中充滿了矛盾。

她打算好好再想一想,然後更好地審視他們這段關係。

還有,她到底要不要去嘗試一下和那個小小少年,談一個真正的戀愛。

她也覺得,走了幾個攻略世界之後,自己好像出了點毛病。

思考的那段時間,總是自我糾結,還糾結不明白,為了解壓,她玩起了遊戲,日日夜夜的玩,倒是順理成章的有了不出門玩的借口。

自我冷靜的一個月中,她自然就減少了往時竹家裡去的頻率,當頻繁地在各種雜誌甚至是某博看到時竹的身影後,白白忽然想通了。

反正是度假而已,好好玩就是了,她覺得自己有點喜歡時竹,那麼,不妨試試看。

不管時竹喜不喜歡她,她都可以追的嘛,近水樓台先得月,她倒也不必害怕一個告白失去了他們多年的感情,時竹也沒有喜歡的人,她可以嘗試一下。

於是,在某一個平平無奇的下午,白白想通了以後,飛快地跑出了家,一旁,悠閒的澆著花的白陽見她這副急急忙忙出門的模樣,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趕忙說道,“慢點跑啊,寶貝,可彆摔了。”

他看著少女頭也不回地朝他揮了揮手,大聲說了一聲知道了,忽而有些感慨,一轉眼,寶貝女兒都18歲了。

從一個小小的一團,像是捧在手裡都會化一般,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還有那麼多的臭小子覬覦。

想到這裡,白陽臉色一黑,當他眼睜睜看著少女走的那條路是往時竹家裡時,臉色更黑了。

虧他還高興,這段時間閨女去找隔壁那個臭小子的時間減少了,唉。

其實,要不是隔壁那臭小子雙腿不行,做女婿,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臭小子的模樣、人品都還不錯,關鍵是,知根知底,還和他們是鄰居,以後,女兒還可以回家住。

對他女兒從小就好,除了他和他媳婦,估計就是這家夥對她女兒最好了。

可惜啊,這腿,唉。

白陽頗為憂愁的歎了口氣,然後繼續轉身,給心愛的妻子養的花澆水。

澆著澆著,白陽又歎了口氣,再次感慨歲月不饒人,女兒居然已經18歲了,肯定馬上就要談戀愛,找個愛她的人了,然後……水,就一不小心澆多了。

而白白飛快的跑出門後,在路上溜得快,到了時竹家門口的時候,反而踟躇著停了下來。

老實說,還是有點忐忑的,雖然看起來,她已經是談過好幾次戀愛的老手了,但是這樣純潔的,不帶目的性的,對方她還喜歡的,就沒有了。

咳,居然有一種初戀的緊張感。

她沒有提前說自己今天會過來,但門還是一如既往的開著,隻要她想進去,隨時都可以進去。

白白緊張地搓了搓衣角,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出來得急,兩手空空的,什麼都沒拿,頓時,就感覺有點懊惱。

於是,她又跑回家,在自家的院子裡,摘了兩朵媽媽心愛的玫瑰。

時竹正坐在電腦前工作,他最近有了點麻煩,他的“媽媽”,那個一年也不會到他這裡來幾次女人,最近和打得火熱的男人離婚了,想要到他這裡來。

他揉了揉抽疼的額角,最初的時候,隻是心機地想要給自己安排一個比較慘一點的身份,但是沒想到邏輯自動補全,這個襯托他慘的背景板戀愛腦母親,反而成為了一個麻煩。

他有些心煩,故事也看不進去,也隻能工作了。

青年帶著抗藍光的金絲細框眼鏡,電腦的藍光映在他臉上,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溫柔之餘,也多了幾分憂鬱。

白白進時竹的書房,是從來不需要敲門的,她站在書房門前,看著正在工作的少年,想了想,抓著玫瑰花靜靜跑到了旁邊的房間,並沒有打擾他。

沉浸在煩心事情裡的時竹,眉心的沉鬱之氣愈發的重,他吐了口氣,離開了電腦。

背景板母親的事情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他的白白,最近對他,實在是冷淡了不少。

一方麵,因為想要和白白白頭到老的渴望充斥著他,另一方麵,卻是不希望白白難過,希望她能過上幸福的生活,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她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儘管,後一種選擇中,他的存在,僅僅是一個陪伴著她的,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一個月,他沒有去做任何的事情,這足以表明他選擇了第二種,而第二種選擇,無疑會讓他痛苦萬分。

因為啊,他要親眼看著他喜歡的女孩,一步步地和他疏遠,甚至喜歡上彆人。

他轉動輪椅,手指死死地掐著扶手,健康的泛著紅潤的指尖,也因為過於用力而發了白。

嘴裡也像是吃了好幾斤黃連一樣,充斥著苦澀的味道,苦到心裡,讓他心尖都止不住的發顫,呼吸也像是帶上了苦澀的意味。

他視線下移,看著自己完全沒有知覺的小腿,無聲苦笑。

天道,倒是也真的狠,這雙腿,就足夠打破他想要爭取、想要追求的勇氣了。

他的白白,雖然絕大多數時間都很宅,但,偶爾也會對那些名山大川感興趣,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她都會想要去看一看,而他,卻是完全,沒有辦法陪她去。

他沒有辦法陪她去看滿山頂上,最美的朝陽,沒有辦法和他去雨林之中,感受少數民族的風土人情。

他做不到將她抱起,也沒辦法和她一起逛街,在她累了的時候背起她,連說話想要在同一個視平線上,她都必須蹲下。

因為這雙腿,他做不到的事情,多了很多很多,和他在一起,她甚至要忍受很多異樣的眼神。

時竹鬆開輪椅,狠狠地掐住了自己沒有絲毫知覺的小腿,他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痛苦的神情,隻是沒有笑而已,但看著,卻令人揪心至極。

“時竹哥哥。”

時竹緊緊抓住自己沒有知覺的腿的手忽而鬆開,心底因為這一聲而生起的喜意在他心底如同煙花一樣炸開。

他甚至都來不及想那是不是他自己臆想而產生的幻覺,那個明豔的少女,就已經到了他的身邊。

“時竹哥哥,你怎麼了?”白白手上依舊握著自己從家裡折來的兩支玫瑰,這兩支玫瑰雖然是她家裡種的,但是看起來,卻比在花店精心挑選過的還要動人。

不過此刻,她卻顧不上擔心等時竹工作完,那兩隻玫瑰會不會被她緊張地看死了。

她隻顧得上關心,為什麼這個溫柔的人,看起來會這麼得難過,像是那夕陽下,被枯枝纏繞的白鵠,甚是淒婉。

白白感覺心臟刺痛了一下,本不欲開口打擾時竹工作,隻是因為等待的過程太過緊張而想要過來看一眼的她,卻是控製不住的開口了。

她跑到時竹麵前時,卻見那個好像永遠笑著的青年,忽而流下了眼淚,晶瑩的淚珠從他眼角滾落,像是一那穿石的水滴,滴到了白白心底。

她開始感覺到由衷的心疼,那無聲落淚的青年,不知道看見了什麼,臉上忽然又綻放了笑,像是本來死氣沉沉的花,忽然煥發了生機,白白卻是感覺到一陣心驚膽顫。

那生機太過璀璨,像是下一刻便會耗儘,然後陷入徹底的枯寂。

“花,是送給我的嗎?”青年開口問道,他的眼睛很亮,在那副平光鏡之下的眼睛,布滿了喜悅。

白白看著青年,忽然又開始緊張了,最後,她點了點頭,本來準備好的措辭,一句話也沒用上,她隻是脫口而出一句話。

她將花舉到了青年麵前,說,“是……是送給你的。”

她腦海中一片空白,本來的打算,全部都在這措手不及之下,忘了個一乾二淨。

兩支玫瑰之上,還有漂亮的水珠,應當是剛剛撒上去的,花枝上麵的刺被修剪得很乾淨,但,這明顯就不是花店中的花,反而像是,剛剛在哪個花壇上現摘下來的。

時竹卻是笑了,笑得很開心,甚至連眼都彎成了月牙的形狀。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兩支花,像是接過什麼一碰就碎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