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白狐狸的背,蘇天寶說:“小白不叫了,看來蛇在後麵很遠的地方了。”
蘇涵瞥了一眼,果然見那白狐狸已經放鬆下來臥在蘇天寶膝蓋上,似乎感受到她的視線抬眼看她,嚶嚶叫了一聲。她笑了:“剛才你叫那麼凶,我還以為你要回去跟巨蟒拚命呢。”
白狐狸甩了甩尾巴,輕輕碰蘇涵的手臂。
這一刻,蘇涵接收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有經驗的她明白這是白狐狸在跟她“說話”。
[冬]
“冬?”蘇涵念出來。
尾巴又碰了她一下,傳來更清晰的信息。
[冬]
“姐,你難道能跟小白說話嗎?”蘇天寶驚奇,“哇好酷,能教我嗎?哎喲!”
白狐狸抓了蘇天寶一下,把蘇天寶嚇一跳。他摸摸臉:“還好沒破皮,你乾嘛抓我啊,我一直抱著你腳都酸了。”
“它聰明著,藏著爪子呢。”蘇涵說著忽然明白了,“你是說你的名字不叫小白,叫冬?”
這下子白狐狸滿意了,坐下來悠閒地甩尾巴。
蘇涵笑了:“好,那我跟我弟弟說彆喊你小白了,你彆撓他知道嗎?”
“不會吧,它真的聽得懂人話,我喊它小白讓它不高興了所以就撓我?小白?”
啪!
又被打了一爪子的蘇天寶卻嘿嘿地笑起來,後座的王月娥心疼壞了:“你招它做什麼,轉頭讓媽看看有沒有被抓壞了。”
“沒事沒事,姐,你真的能跟它說話嗎?”
“是它想跟我說話我才聽得懂,它說它叫冬,你不要叫它小白了。”
“冬也好聽,冬,小冬?那你姓什麼啊?姐,你說它這個眼神是不是在困惑?哈哈哈好可愛啊!”
蘇涵迅速看了一眼,笑著說:“它是狐狸不是活人,沒有姓很正常啊,要不就叫白冬嘛,白狐狸姓白也挺合適的。”
“白冬?白冬,這個好聽,那我就它白冬吧,白冬你同意嗎?”
白狐狸閉上眼睛沒搭理他。
有這麼一件取名趣事提神,蘇涵一直都很有精神,等開出足足二十公裡,估計那條喪屍巨蟒不可能追來時,大家才敢停下來休息。
此時正值深夜兩點多,外麵的世界夜間都是喪屍的叫聲,聽起來特彆恐怖。原本村民們想要把車子圍成一圈增加安全感的,但徐哥大聲拒絕了,說這樣做如果遇到危險沒辦法第一時間開車跑,於是隻好作罷,大家保持長長的車隊,在各自的車上休息。
這樣休息當然不舒服了,坐著都難受,連多餘的空間舒展都沒有。蘇涵拿出四個戶外帳篷,其中一個小的,三個大的:“睡帳篷裡,這樣才有精神,我和徐哥秦越先睡,留兩個人守夜,一班守三個小時。”
“這帳篷好,擠一擠可以睡四個人,秦越老周你和我一起睡吧。”徐哥笑著說,“靜妍,你帶著小珍跟佳彤和王姨一個帳篷。”
“這個給你,你們兄妹幾個人睡,知道怎麼安裝嗎?”蘇涵示意地上剩下那個是給蘇鴻宇的。
“會!我看過電視的!”蘇鴻宇招呼弟弟妹妹過來幫忙。
“值班就我先守吧,我和佳彤第一班。”老周說。
蘇涵看向蘇天寶,蘇天寶忙舉手:“那我第二班,我和、我爸!我和我爸第二班!你們守完叫醒我們。”蘇衛國點頭:“可以,那就這樣吧,來回守六個小時,八點也天亮了。”
事情就這麼辦,陳老板在一邊聽見了,主動說:“那我們這也出一個人吧,我們幾輛人互相照應嗬嗬。”陳老板的心思直白,誰都看得出來他的意思,徐哥看向蘇涵,蘇涵點頭:“好,那就一班三個人,有什麼動靜就喊醒我們。”
單人帳篷搭好,蘇涵爬進去睡,很快進入夢鄉。
也許是超級巨蟒帶給她的震撼太大,她做夢也夢見了它,夢裡她被喪屍圍堵,她拚了命地殺,即將殺出重圍時忽然井蓋飛起來躥出一條蟒蛇,那條蟒蛇見風就長,瞬間長成百米長,她仰起頭都看不清它的頭,巨蟒迅速收縮身體將她盤住,她的武器完全刺不破蛇皮,她像被一圈圈高聳的牆圍住,無法掙脫,無法呼吸……
嘴裡吐出血與臟器碎片,蘇涵不甘就這麼死去,她不想死——
不過是一條蛇,隻是一條蛇而已,算什麼東西!
夢裡的蘇涵滿腔不甘與怒氣,使勁掙紮,她本應該一絲一毫都動不了被擠成肉泥,但她竟然真的撐出了透氣的縫隙,還憤怒地把蟒蛇撕成兩半。
那一刻的暢快與解氣太真實了,手撕巨蟒的觸感也跟真的一樣,蘇涵低頭看手,看到的不是手,而是一雙爪子,正疑惑著,爪子消失不見,變成一雙長滿金色鱗片的人類的手。
“姐,天亮了起來了。”
蘇涵睜開眼睛,愣了一下才坐起來:“好。”
白狐狸從她身上掉下來,翻了個滾睜開眼睛,嗚嗚叫。
“原來是你壓著我胸口了,怪不得做那樣的夢。”蘇涵苦笑著揉它兩下,打開拉鏈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早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