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我給你擦擦。”
白冬甩了甩毛發,蹲坐在蘇涵麵前不動了。
蘇涵拿出大毛巾給它擦,笑著摸它背上的肉:“怎麼你還胖了,這些日子我沒時間給你送吃的,你吃什麼了?”
“嗚嗚嗚……”
“抓了一頭豬?都吃完了?吃完了好,彆浪費。”
一個月前,在艱苦頑強日以繼夜的努力中,蘇涵終於挖穿喪屍巨蟒的頭,將它徹底殺死。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沒有在喪屍巨蟒中找到遺失的血脈之力。
好在這段曆險記並不是毫無收獲,在與喪屍巨蟒的對抗中,在浸泡在江水的日子裡,蘇涵持續地、長時間地使用血脈能力,磨煉讓她對自己得到的力量操控起來更得心應手,身體的承受力也到達一個臨界點,因而在殺死喪屍巨蟒後她就暈睡了過去。
醒來時,衣服險些都泡爛了。這還是小問題,她發現自己醒來的地方不是原先的位置,鑽出水麵發現白冬還在,她心中熨帖又感動,一通詢問才知道,原來在她暈過去不久就又開始下雨,夏汛讓江水水位上漲,流速加快。
理所應當的,她被衝走了,白冬下水拉,拽,可還是沒法將她帶上來,隻好在岸上跟著狂奔,好歹沒將人跟丟了。隨波逐流了不知道多少天,蘇涵被漁網卡住了,這才停下,於是等蘇涵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在漁網裡,身邊還有兩條小喪屍魚在啃她的腳。
好在她的身體比以前堅硬,小喪屍魚輕易咬不破。左右都是荒野,蘇涵跟白冬說一聲後遊泳往前,找到渡口才爬上來。
“走吧,我們去找房子。”找到建築物才能確定自己的位置,她不知道自己在江水裡滯留了多久,楓河鎮幸存者基地那邊還有家人在等她呢,她得回去。
楓河鎮幸存者基地。
清早起來,蘇天寶先洗臉刷牙,再到陽台上澆菜。
“天寶啊,我和你媽上班去了,你看家啊。”吃過飯,蘇衛國就和王月娥去上班了,蘇天寶點頭,目送他們上班車離去。
坐在家裡無聊,他就去隔壁看望徐哥。
徐哥是一個星期前回來的,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肋骨都凸出來了,好在人活著,徐嫂子他們都很高興。
這一個星期來,徐哥一直暈暈乎乎的,除了睡覺就是睡覺,吃飯都是徐嫂子一口一口喂,但今天他明顯精神好多了,靠在床頭怏怏地看著女兒玩玩具。
見蘇天寶過來,徐哥忙招手讓他坐下。
秦越正在往手腕上綁腕帶,笑著說:“正好我們要出去,天寶,你就跟徐哥作伴吧。”
“秦哥,你們要去哪裡啊?”
“我們接了安全區的任務嘛,這就去做任務了,這外頭的喪屍殺不完,任務也做不完的。”
他們走了之後,蘇天寶就聽徐哥說起在疾控大樓的經曆。
徐哥記得不多了,隻記得自己一直被隔離著,房間裡除了他還有另外五個人,全都被束縛帶綁著,每天睜開眼睛見到的都是吊瓶。
“你的手背都爛了……”蘇天寶看得驚心。
“爛了沒事,你不知道,醒來時能夠看到吊瓶,好過什麼都沒有,至少他們還給我輸液,還沒有放棄我。”徐哥樂觀地說,哪怕吊的隻是葡萄糖,他也覺得安心。
蘇天寶懵懂點頭,又問:“那你以後都好了吧?不會再、再那個了吧?”
徐哥看了眼女兒,再看外頭晾衣服的妻子,有些傷感地搖頭。
“怎麼會這樣呢!不是治好了嗎?”蘇天寶著急了。
這話昨晚已經跟妻子他們說過了,再說一遍也簡單。
“也不算治好,就是熬過去了,沒死,還活著。”徐哥雖然一直躺在床上,但他從來都是個仔細謹慎的人,清醒的時候都在觀察,自然知道他除了掛葡萄糖,就沒有用過彆的藥物。他倒是打聽過,疾控有在做藥,有一些重症的病人都去試藥了,不過他猜測應該是沒成,所以那藥沒有大規模推廣。
他能活著,真的是靠熬的,不知道多少個日夜,他險些迷失在痛苦與迷幻中,如果不是想著老婆孩子,他早就撐不下去了。有很多人跟他一樣,都是熬過來的,倒是那些去試藥的人,他沒有遇到過一個活著的。不過這話就不能往外說了,也許是他沒有遇見呢。
蘇天寶很單純:“能活著就好了,小珍每天都喊爸爸,她好想你的。”
小珍抬頭:“我想爸爸。”
徐哥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摸摸女兒的頭柔聲說:“爸爸回來了,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