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樓自殺的十八線4(1 / 2)

好在付魚反應及時,適時起身掐住她的腰,才沒讓人真的撲到地上。

付魚無奈地歎口氣,鬆開置於她腰上的手,轉而去摸她的,抓住了,便帶著往自己肩上壓來。

確保對方不會再摔倒後,才重新彎下/身,捏著許星升那隻踩在拖鞋裡的冰涼小腳,將它溫柔地塞進暖和的卡通棉拖裡。

許星升怔怔地盯著她。

空白的大腦裡,隻留下一個念頭——

如果那天,能夠出現一個也像今日這般牽住自己手的人。

在後來的百來個被夢魘困住的夜晚,自己或許就能睡得很安心。

付魚聽不見她的心聲。

倘若她能聽見,她一定會告訴她,許星升,那原本是我選擇的,與你初見的方式。

付魚將兩隻棉拖都替許星升換上後,拍了下她的肩:“許小姐,麻煩你再等我幾分鐘,我打個電話。”

這並不是什麼隱私電話,對方卻是誤會了,點點頭,很識趣地主動離開。

付魚也沒刻意再叫她進來,收拾了下沒被使用的卸妝品,再掏出手機打給最近列表的第一個人。

許星升的情緒徹底穩定下來,她有些慶幸,若不是女人這麼委婉地提醒一聲,自己險些就要因她的溫柔舉動,而忘了自己已經是“戴罪之身”的事。

女人的“臨終關懷”實在太細致,此刻知道對方是要打電話報/警,她不再像開始時那般緊張不安,而是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

浴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再加上付魚聲音並不重,外頭安靜等著的許星升,倒是聽不清她在和對方聊些什麼。

不知道這通電話要打多久,一時無所事事,目光便不由得放到了自己的新鞋上。

剛才沒有認真看,現在看清了這雙可愛的卡通兔子棉拖,許星升呼吸一滯。

明明才畢業沒幾年,卻仿佛已經過了好久好久,久得她都快忘了,自己也曾有個相似的兔子抱枕。

那是她在半脫離父母掌控之後,自己送給自己的第一件禮物。

它陪她度過大學四年,卻在即將住進李素沁為她安排好的房子之前,變成了小區垃圾桶裡一名毫不起眼的新成員。

許星升想起曾被自己刻意忘記的畫麵。

女人目露嫌棄地看了眼她懷中的東西,以一副“我是為你好”的口吻,勸她改變這些糟糕的品味。

緊接著,迎著窗外灑進來的明亮陽光,毫不留情地掐住了自己的唯一專屬品。

塗著鮮紅甲油的細長指甲,刺入的不隻是一個抱枕,還有一顆真實跳動的心臟。

而剛才出現在視線中的那雙手,卻是將那隻消失的小兔子,溫柔地還給了她。

它沒有絲毫點綴,卻比她見過的任何一雙手,都要漂亮。

付魚打完電話出來,許星升正背對著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想起她幾分鐘前才剛犯過病,心下一驚,正要上前查看一番。

還沒靠近,門鈴先響起,不出意外,是她聯係的人到了。

付魚停住身子,定神又看了那頭的許星升一眼。

見她隻是安靜站著,既沒有打顫,也沒發出不尋常的聲音,這才暫時歇了心思,轉身加快步子去給人開門。

兩分鐘後,付魚提著東西回來。

發出的腳步聲不輕,不經意地喚醒了出神的許星升。

她回頭,剛好瞧見對方那張清冷而又矜貴的臉。

心頭一顫,似誤入花叢的行人,本無意賞景,卻被迷得染了滿身散不去的香。

付魚見她神色如常,這才放下心,將衣服遞給她。

“外頭冷,這是我讓人新買的,許小姐去換上吧,我們也該離開了。”

許星升:“好的——”

她依舊不知道對方姓什麼,隻好再次止住後半句的禮貌稱謂。

許星升進了浴室,無事需做的付魚索性去外頭等。

滅完主臥的燈剛要轉身,大腦瞬間像是被針紮了似的,痛得她一下沒了力氣,整個人猛地向後倒去。

她下意識伸手,一把按住床頭櫃的邊沿,才沒有狼狽地摔到地上。

痛意來得急去得也快,幾乎是她坐上櫃子的瞬間,這股針紮的感覺就消失了。

付魚熟練地揉了幾下太陽穴,沒一會兒力氣恢複了,才放下手,摸黑去勾起剛才被自己按到的那兩串鈴鐺。

東西被順手收進口袋,準備等許星升出來了再還給她。

至於這陣熟悉的痛意,付魚想,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判斷吧。

如果真是因為進入時機的不對而使這具身體出現了本不存在的問題,她也好及時就醫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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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送上來的這些東西,都是付魚吩咐她去買的。

她沒有其他要求,唯一的想法就是,保暖就行。

本以為那雙兔子棉拖是秘書去店裡隨手拿的,結果看見換完新衣服的許星升,付魚才後知後覺,她這個秘書,是真的很喜歡兔子啊。

買的毛呢外套,前麵印著一隻大大的卡通垂耳兔。

圍巾款式簡單,唯一的點綴物,便是尾端處繡著的兩根Q版胡蘿卜。

本以為這樣就夠了,結果往下一打量,又發現許星升的褲腿處,也有著難得的兔子圖案。

付魚有點擔心許星升不喜歡這樣可愛的打扮,斂眸去觀察她的反應。

兩人有一點身高差,比她低一些的許星升,無意撞上她的目光,分不清是羞赧還是其他,很是緊張地避開了。

餘光察覺到對方的眼神似乎沉了些,怔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連忙抬起手,將裝著衣服的袋子抱在胸前,用來擋住那隻可愛的兔子。

如此防備的姿勢出現得太突然,令付魚有些不知所措,本以為是衣服不討喜,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想起對方原本的穿著,便對她的舉動有了猜測。

她暗自措辭一番,自認沒問題了,才試探著依照對方的想法,為自己被誤會的行為做出解釋:“抱歉,我隻是覺得兔子很可愛,許小姐,這件衣服很適合你,很可愛。”

許星升的耳朵動了動,像是想要分辨出,對方的最後三個字,誇的是這件衣服,還是穿著衣服的人。

付魚看出她神色的鬆動,知道自己沒猜錯,鬆了口氣。

“那換下來的衣服,我就直接替你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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