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魚怔了下,隨即在許星升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期待眼神中,傾身朝她貼來。
鼻息沾上一股淡淡的香。
恰到好處的味道,是她買下它時曾想象過的感覺。
“很香,我很喜歡。”
女人灼熱的呼吸隨著她說的話,一點不落地打在許星升沒帶圍巾的雪頸上,氣息燙得如同撩人的火苗,燒得她瞬間紅了整張臉。
付魚直起身,視線隨著動作落在許星升臉上,發現她幾秒鐘前還很正常的雙頰,這會兒卻紅得很不尋常,蹙眉:“星升,你身體不舒服嗎?我看你臉好像紅了很多,有沒有覺得哪裡難受?”
許星升心中有異,聞言倏地捂住自己麵頰的動作,頗有股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她被對方看得越發臉紅,支支吾吾地說不清話,隻好連連搖頭,想證明自己沒事。
付魚並不放心,想要感受一下她的額溫,手還沒碰上,就因對方猛地後退的動作僵在半空。
許星升不敢讓人觸碰,她現在掌心下臉頰的溫度燙得可怕,對方摸到的話,肯定會發現什麼。
躲避的行為是身體的下意識反應,許星升很快意識到這是種傷人的舉動,她沒法讓人觸碰自己,又害怕對方誤會,隻能補救般埋下頭,鬆開其中一隻手,討好而怯懦地輕輕扯了下付魚的衣角。
聲音也是費勁發出來的:“付魚,我、我沒事。”
付魚倒是沒有因為她的動作而寒心,神色自若地收回手,見對方懊惱得都快把頭埋進胸裡了,才發出一陣縱容又無奈的輕笑。
下意識想揉一把她的頭,記起不久前剛被躲開的手,隻好暫時放棄撫摸這位突然長出刺的鵪鶉小姐。
但她還是沒完全放心,同樣的問題又問了一遍:“真的沒有不舒服?”
變成刺蝟小姐的許星升:“我、我真的沒事。”
付魚認真叮囑:“醫院就在家附近,身體難受的話不要強忍著,直接和我說,我應該比你想得還要有錢一些,再昂貴的藥都負擔得起,所以不要擔心,有問題我們及時處理,好嗎?”
無法解釋自己的情況根本與疾病無關的許星升,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點頭:“好。”
對方不肯配合,付魚隻好暫時拋開對她身體狀態的關注,掃了眼客廳剩下這些沒被選中的化妝品:“這些你都不喜歡是吧,那我讓林秘書處理了?”
許星升猛地抬頭,仿佛當頭被淋了一桶冰水,澆得她瞬間冷靜下來。
眸中有道光微微浮現,對上付魚詢問眼神的刹那,光芒又猛地被掐滅了。
許星升點頭的動作,略顯艱難。
她怎麼會不喜歡呢。
這裡的每一樣,不管合不合適,她都可喜歡了。
但她再拿的話,就太貪心了。
付魚畢竟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這些與原劇情偏差太多的心理想法,自然無法洞悉。
得到了對方的回答,也就不再浪費時間,當著她的麵掏出手機:“那我們走吧,也快十二點了,帶你去吃午飯。”
還在地下停車場中等候指令的林秘書一如既往地秒接:“付總,您和許小姐要出門了是嗎?那我上來接您們。”
“嗯,你上來吧,我這兒有點垃圾需要你幫我處理一下。”
林秘書對上司的安排從不反駁:“好的付總,我這就上來。”
三人最後在一樓電梯門口碰上。
付魚朝她伸手:“鑰匙給我,下午你休息吧,垃圾處理完就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了。”
林秘書從善如流地把鑰匙遞給她:“好的,付總。”
作為原主的貼身秘書,林秘書經常能從上司那兒收到一些她不需要的東西,包括但不限於各種合作方送來的樣品。
這還是第一次,自己被要求處理對方不要的垃圾。
林秘書很清楚,上司口中的“垃圾”,肯定不是真的“垃圾”,而上司所說的“處理”,其實也就是送給自己的意思。
認為自己不管看見多大牌的東西都能保持鎮定的林秘書,在推開門看見客廳裡那一堆疑似被命名為“垃圾”的嶄新化妝品時,還是沒忍住發出了“?”的困惑。
場麵太過誇張,使得她不得不第一次主動向上司發出疑問:“付總,請問客廳裡這些擺放好的化妝品,都是您的‘垃圾’嗎?”
付魚:“嗯,她不太喜歡這些,你都幫我處理了吧,搬得走嗎?搬不走的話叫輛貨拉拉吧,走公司的賬。”
林秘書:這就是富二代追人的方式嗎?看來還是她見識的少了。
掛完電話,付魚看了眼副駕上安靜坐著的許星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