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四章(1 / 2)

上癮 綰酒 11046 字 6個月前

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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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引之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是黑著的。

想是沒有睡多久。

說睡不大恰當,意識其實一直在。

就比如說,她從始至終感覺得到,他的手在撫著自己的背。

不含情.色,像過去抱著窩在他懷裡撒嬌的小燈泡時那樣。

思及此,夏引之忽然輕輕吸了吸鼻子。

雷鏡手頓了下,攬著她的腰把她又往自己懷裡抱了抱,聲音稍啞,“醒了?”

夏引之“嗯”了聲,情緒所致,鼻音有些重。

雷鏡低頭去看她眼睛,被她躲過去,頭更往他懷裡鑽。

“是不是還疼?”雷鏡皺眉問,想去探探虛實。

夏引之察覺到,縮了縮腰,手下意識跟過去擋。

聲音悶悶的,帶著點難得的羞赧,“…沒有。”

雷鏡不相信,想到最開始,他嘗試了兩次都因為她疼得發抖,不得不停下。

“看看,”他是真擔心,低聲哄她,“是不是傷著了。”

這麼多年過去,夏引之還是最受不住他這麼跟自己說話,溫柔哄的,寵溺的,讓她張不開口拒絕。

她最後拗不過他,燙著臉,把手移開,閉眼摟住他的腰。

感覺著他的手,細心檢查一番,“好好的。”

“……都說了沒事。”夏引之小聲咕噥,方才低落的情緒被他這麼一打岔,散去不少。

兩個人沒再說話。

萬籟俱寂,反而讓這裡醞著幾分桃色。

從第一次親昵開始,夏引之就從沒掩飾過自己對雷鏡的渴望。

想給他,想跟他落實關係,不止是名義上的,還有身體上的。

想抱著他、感覺著他,想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因為她會害怕,很害怕。害怕他是不是自己太過想念,而產生的幻覺。

會不會這一個多月來,其實隻是一場夢,會不會…是那天在醫院裡,靜媽媽告訴她的話,全是假的。

其實他已經走了。

就像小燈泡和蒲奶奶一樣,永遠永遠的離開了她。

隻是自己不想承認而已。

所以她吃了藥,讓自己一直在夢裡,在夢裡和他重逢、戀愛、看他對自己笑,聽他像以前一樣,溫柔又寵溺的喚她的名字。

“不是假的。”夏引之恍惚著,有那麼一瞬間的時空錯亂,喃著鼻音嘟囔,像是在給誰爭辯。

她聲音小,雷鏡沒聽清楚,低頭俯下來,“什麼?”

夏引之摟在他腰上的手用力,整個人又往他身上貼近幾分,閉著眼睛小聲重複,“你是真的,不是假的。”

雷鏡很難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一顆心被她這八個字,說得脹酸。

靜默兩秒,他用嘴唇劃了兩下她耳垂,沿著她臉側,到鼻梁,往下,尋著她的嘴,輕輕抿住她下唇,然後是上唇,舌尖隨後而至,像是用實際行動,讓她感受自己的存在。

夏引之被他抱在懷裡,微微仰臉和他接吻,忍不住想剛才。

雖然一開始在浴室裡,最亮的光下,兩人已經除了最後一步,做了所有能做的一切。

但當被他從浴室裡抱著出來,放到床上時,她還是讓他關了燈。

雷鏡想直白的看,看她臉上的表情,看她真實動情的樣子。

拒絕了。

最後還是因為她央求的眼神示了弱。

兩層簾子遮蔽的房間,沒有絲毫的光透進來,隻有外麵浴室的亮從沒有關閉的房門裡暈了些光影在。

眼睛看不見,讓所有的感官放大數倍。

他的唇和手,都像是帶著零丁火星,凡過之地,似火燎原。

從小到大,因為腦子好用,夏引之不論在什麼時候,都沒被理論知識打敗過。

這是第一次,切身體會到理論和實戰的差距。

他試了兩次,都因為她疼得發抖,不得不半道停下。

夏引之摸到他胸前臂膀,上麵全是隱忍的汗,甚至能察覺到他額上的汗落在她身上。

“你說…”夏引之簡直被自己氣得要哭出來,“我是不是跟彆人構造不一樣?”

她自小沒這麼矯情過,就算有時候磕著碰著說疼,大都也是為了讓他哄,故意的。

可這次真不是。

其實,第一次被理論打敗的,不止夏引之一個。

雷鏡也是。

沒想到會這麼小,她一哭,他就不敢再繼續了,怕她疼。

試了兩次都不行,他本都想放棄了,卻被她一句話給說笑。

稍有思忖,雷鏡開始在黑暗裡低聲說話,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我剛學盲文那段時間,讓西汀幫我買一些盲文書回來。”

他邊說,邊耐心親著她,“我告訴他,要中文的。”

“他找了好幾個城市都無功而返,最後還是托朋友在國內找好,從這裡寄到那。”

“其中有一本詩詞選集,裡麵有一首詞,我讀到會想到你,”他輕聲歎氣,“那時候看不到長大後的你,隻能憑記憶在腦袋裡自己勾畫。”

夏引之被他這句話差點勾出來眼淚,隻是沒等情緒來,就聽他接著道,“想不想聽聽?你大概沒聽過的?”

夏引之心思瞬間被他的話岔開,果然跟著他在想,有什麼是她沒聽過的。

古詩詞,她可是從三四歲識字便開始讀的。

就算那時候不懂其意,但凡是看過也都會背了。

她有些不服氣,在黑暗裡哼了聲。等他說。

雷鏡用手肘撐在被子上,借著浴室裡朦朧的光,看她眼睛,摸了摸她頭發,含笑說,“古時都稱女子頭發為青絲,這個你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

夏引之皺了皺鼻頭。

因為離得近,雷鏡看清楚她臉上表情,笑著把唇印在她頭發上,“還有個說法,你也許不知道。”

不等她問,他告訴她,“綠雲。”

綠雲?

夏引之眨下眼睛,倒真是第一次聽。

雷鏡指尖輕捋她的發,在她發間深吸口氣,俯在她耳邊低聲念道,“‘不覺眠枕上,倍覺綠雲香’。”

手指捏過她耳垂,劃到她頰邊,“形容女子美貌,似芙蓉。”他嘴唇跟著過來,吻她臉頰,“‘兩般總堪比,可似粉腮香。’”

“‘領如蝤蠐’是說女子脖頸之美,”他唇和手完全跟著話走,“‘昨宵歡臂上,應惹頸邊香’。”頓了頓,繼續說,“‘試開胸探取,尤比顫酥香’。”

夏引之眼睛隨著雷鏡動作,忽有溺水之感,攀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使不上力。

他動作慢得出奇,磨人非常。

雷鏡手指和她的交握住,拿到唇邊吻了吻,壓在身側,“‘歸來便攜手,纖纖春筍香’。”

手是春筍香。

夏引之被他一點點磨得難受,哼著想讓他親,聽他笑了聲,人過來,如了她願,含住她嘴唇,“‘卻疑花解語,風送過來香’。”他勾著她的舌,取悅她,“‘安知郎口內,含有暖甘香’。”

唇舌攪纏,夏引之身子滑過一陣麻意,不由拿腳去撓他小腿。

雷鏡唇邊再溢出一聲笑,拿小腿壓住她的腳,“‘誰將暖白玉,雕出軟鉤香’”。

腳是軟鉤香。

“……”

她和他接吻,還在分神想,發、頰、頸、胸、口、舌、手、竟然連腳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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