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隊員醒來以後, 四個人立刻準備開始趕路。
他們所在的位置在安全圈正下方接近邊緣的地方。如果太陽下山之前沒有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很可能會遭遇敵人的伏擊。
宋安然走之前把燒了一晚上的營火澆滅, 然後牽上小黃, 背上行囊,跟著隊員不斷向北邊推進。
他們在趕路的同時,還在路上要找到食物和水源,不然誰都扛不住餓著肚子跋山涉水。
說跋山涉水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鬼知道節目組為了給他們製造障礙,花了多少心思。
製作人煞費苦心的選了一個對於他們來說的天譴圈——從他們的位置到安全區中心, 一路河流險灘,裂穀森林,九九八十一難,都要經曆一遍。
一群人餓著肚子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大家都累的有些懵了的時候,剛好遇到一條水勢湍急的河流,阻擋他們前進的路。
四個人站在河的麵前, 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相對無言。
周曄率先開口, “怎麼辦?穿過去還是繞路?”
前麵是一條大約五米寬的河, 水量很大,泥沙被衝到河麵上擋住了視線, 一眼看不清有多深。
宋安然仔細比照地圖, 找到這條河的位置。她發現如果要進圈, 這條河是必經之處。
“繞不過去, 一定要穿過去才行。”
“可是我們不知道水有多深。這麼急的水流,感覺會很危險。”
裴允洙有點猶豫,水勢這麼大的情況下,就算自己會遊泳也有些膽怯。
幾個人緊急討論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排隊一起過河,有危險立刻退回岸上。
打頭的是周曄,他個子高,當慣了前鋒。如果前麵實在太深,可以及時的提醒隊員退回去。
裴允洙和宋安然緊隨其後。
兩個女生在中間是全員一致同意的,如果出事了前後都能照應。
田玖國自然被排到了最後。他還處於迷糊狀態,大家怎麼安排的,他就乖乖照做。
周曄第一個下河,站直以後,河水直接漫過了他的腰。
他轉身提醒道:“水很涼,有一點深,你們小心。”
幾個人應聲下河,宋安然沒有多糾結,俐落的踏進水裡。結果隻到周曄腰部的河水,“嘩”一下漲到她的胸口。
宋安然低頭,看著離自己臉非常近的河水,聲音有點無奈:“我感覺不是有一點深啊。”
進到冰涼的河水裡麵,迷茫了很久的田玖國終於清醒了。他摘下帽子,理了理淩亂的頭發,低頭看見昨天逃過一劫的小兔子正躲在宋安然的背包裡。透過一條被拉開的小縫和他對視。
因為身高的關係,宋安然的背包已經有一半被泡在水裡,剩下的部分也岌岌可危。
他和它清澈的兔眼對視,冷靜的開口道:“安然,兔子要被淹死了。”
宋安然聞言立刻站住,緊張的說:“那你快把它拿出來啊。”
田玖國拉開她背包的拉鏈,用雙手把委屈地縮成一團的小野兔捧出來。結果小家夥不僅不領情,還雙腿一蹬逃開了他的手掌心。
四周都是水,它也沒有蠢到跳進水裡,而是選擇趴到宋安然左邊的肩膀上。
宋安然的肩膀一重,轉頭發現身上多了一隻黃色毛絨絨的小兔子。她疑惑的看向田玖國。
他睜著一雙和肩膀上的家夥如出一轍的無辜兔眼,解釋道,“他自己跳過去的。”
她了然的點點頭,故意說:“肯定是你昨天對它的殺意太重了,它才怕你的。”
田玖國挑挑眉,小聲的回道:“那它不應該最喜歡前麵的那位?”
宋安然聽到他意有所指的話,瞥了他一眼,讓他注意點攝像機。
“那可能是因為同類相斥吧。”
……
兩個人一邊閒聊一邊慢慢向河中央走過去,稍微緩解了宋安然的不安。
越接近中央,水深越是莫測,宋安然總有總下一秒自己就會被水淹沒的危機感。
據導演組說,這條河最深的地方隻有一米五左右,所以不會有危險。
宋·一米六二·安然不知道他們是哪來的信心,但是也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打節目組的臉。隻好費力的踮著腳,慢慢的向對岸挪動。
快到河流中央的時候,河水已經漫過她的鎖骨。吸了水以後沉重無比的背包掛在身後,拖住她的腳步,使她前進的更艱難。
肩膀上坐著的兔子已經在自己的領地被淹沒之前,靈活的竄到她頭上。
一個毛茸茸的黃色兔子扒拉在宋安然的頭頂,無處安放的兩條後腿就坐在她綁起來的馬尾上。
這隻機靈的兔子豎著兩隻長長的耳朵,警戒的巡視四周,防止自己下一秒落進水裡。
宋安然走到最深的地帶的時候,河水已經沒過她的脖子。因為水流很急,夾雜著沙石的河水不停拍打她的臉頰,稍微有些痛。
但是礙於頭上的小東西,她不敢仰頭避過打到臉上的水。隻能緊閉嘴唇,屏住呼吸,迎接一波又一波向自己湧來的河水。
她身後的田玖國倒是很輕鬆,這點深度對他而言完全構不成威脅。在兔子蹦到宋安然頭頂的時候,他盯著看了一會,然後很是悠閒的伸手在她頭上擼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