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打過急救電話了,救護車正在往這邊趕。”
“嗯。”雲錚點點頭,“再發生這樣的情況,第一時間救人。”
俞晶晶走到人群外,探頭往裡瞧。
雲錚跟那青年蹲在婦人身邊,伸手探查,似乎在做急救工作。
隻是手法有些奇特,除了探頸部脈動,就是試探呼吸,看了一會兒,俞晶晶發現他們就是在看人死沒死,多一點幫助都沒給到。
“怎麼了?”
門被推開,一個漂亮女孩輕鬆拔開擁擠人群,走到雲錚身邊。
“你怎麼在這兒?”看到是她,雲錚皺緊眉頭。
“我不在這兒,事情不就麻煩了嗎?”
“莫小姐。”站在雲錚身邊那個青年再次恭敬低頭。
莫桑鼻間輕哼一聲,算是應了,抽過那份沒簽字的合約書看了看,“還真是不趕巧,早兩分鐘簽完不就沒事了。”
青年麵紅耳赤,“是我的錯。”
“既然來了,就看看吧。”雲錚說。
“當然。”
莫桑轉頭,透過人群看向立在後排的俞晶晶,“幫手可以。但今天這件事,你得跟我解釋清楚。”
“我有什麼需要跟你解釋的?”
“背著我,出來見彆的女人,這件事,難道不需要解釋?”莫桑冷笑,“就算跟不我解釋,你也得跟莫家解釋。”
“莫小姐!她不行了!”青年猛地蹲下身子,探住已經開始偏頭吐血的中年婦人疾呼。
“讓讓。”莫桑推開雲錚,俯身觸探。
俞晶晶看到她點按的地方正是那女人體內惡臭之源,比雲錚跟那青年亂按一氣有章法得多,不由得多了分好奇。
她一直以為屍族嗅覺都跟自己一樣靈敏,能聞得到人身上惡疾散出的異味。
但跟雲錚接觸後,卻發現事情並不像想象的那樣。
雲錚對每道菜的氣味都進行過點評,說得猶為細致,一看就是個愛好美食的老饕。
從這一點,就知道他沒有屏蔽嗅覺。
咖啡館裡人那麼多,身體有疾的人不少,俞晶晶一進來就屏蔽了大半嗅覺,才覺得舒服一些。
那個服務員拿餐單過來時,右腿上臭氣熏天,就算屏蔽了嗅覺,俞晶晶還得偏頭避過。
雲錚卻毫無察覺,端起酒杯細嗅味道。
而這個姓莫的女人,似乎這方麵更為敏銳,不光找到了根源,還能拿出解決辦法。
俞晶晶剛剛站近人群,就隱約聞到那中年婦人腹內傳出的臭氣。
憑這股味道,知道她就算能撐過今天,也撐不出一周。
姓莫的女人自信滿滿,似乎出手就能救治,俞晶晶在一邊看著她的手法,很奇怪她會怎麼處理目前狀況。
“得用針。”莫桑抬頭。
雲錚沒猶豫,“嗯,用吧。”
“針?”
人群一陣騷動,看到這個沒半點醫生樣兒的女孩從隨身包包裡抽出一隻木盒,又從裡取出兩枚長針,都嚇得往邊上退。
“這能行嗎?你準備紮哪兒啊?”
“你有從醫資格證嗎?隨隨便便就用針紮人家?我看還是等救護車過來吧。”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勸。
“叫他們讓開點。”
莫桑覺得身邊嘈雜,抬手揮了揮。
青年趕緊把人群攔開,在中年婦人身邊清出一塊位置。
“她在做什麼?”俞晶晶走到雲錚身邊,站近了看。
“治療。”
離得近,俞晶晶看得越發清楚。
這個姓莫的女人撩起婦人衣服下擺,露出肥白肚皮。
指尖點按兩下確定位置,她很隨意地從隨身小盒裡取出兩朵濕棉球,擦了擦針頭,就直接將針刺進了這人體內。
“哎呀!”
“媽喲,看著就疼。”
“這也太深了吧!紮對穿呀這是……”
眾人紛紛捂眼,簡直不敢直視。
那麼長的針,直直沒入肚皮,隨著莫桑拈動,在內裡四處鑽.插。
就是避開了,不去看這場景,也能感覺到那針在人體內胡亂攪動,自己都仿佛跟著疼了起來。
莫桑的手法,俞晶晶真的看不懂。
雖然隻上了不到半年醫大,但一些基礎的救治方法,她也都是學過的。
用粗針插進肚裡翻攪,完全超出了她的知識範圍。
“怎麼樣?”雲錚問。
“不夠。”莫桑搖搖頭,“我再試試。”
她說著話,便把針抽了出來。
長長針尖沾滿鮮血,肚上紮出的孔洞,也一股股向噴湧,看著令人不寒而栗。
站在一邊那個青年見到這場景,心裡也忍不住打晃。
“沒事。”雲錚看出他的擔憂,輕輕搖了搖頭,“她能做到的。”
莫桑從包裡又取出隻小盒,盒裡依舊是浸了液體的濕棉球,隻是這盒裡的液體更多更濃。
她用這棉球重新擦過針頭,再次探入婦人體內。
手法依舊是那個手法,但俞晶晶卻看出了點東西。
她不是用針在救人。
用的是針上沾的那種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