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林梓天饒有興味地問。
“什麼?”
白錦溪回過神, 發現林梓天探身過來,盯著自己的眼神不懷好意, 抬手推了他一把, “彆湊這麼近。”
“還說對人家沒意思, 盯人家瞧半天, 魂都飛了。”林梓天嘲笑, “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 還以為是塊榆木疙瘩,萬年開不了竅呢。”
任林梓天怎麼嘲諷,白錦溪再沒搭理他一句, 抽了張消毒紗布,悶頭擦拭。
右手緊緊攥住, 鬆開都有些難,掌心沁了汗, 粘粘地難受。
消毒水擦過後,帶來一絲涼意,那點麻癢也跟著揮散出來,不再像剛才那樣難忍。
心剛定了一些, 俞晶晶又出場了。
知道她從台前經過, 白錦溪也沒再敢抬頭去瞧, 用餘光掃到那白色裙擺沒入側邊幕簾,下意識攥緊的右手才放鬆開來。
“喂,不要這樣吧?你這樣很LOW啊。”
發現這女孩在台上來來回回,白錦溪就是不敢再抬頭瞧人家, 林梓天坐在一邊,一聲歎過一聲。
他可從沒見白錦溪在哪個女生麵前緊張過,就算遇到了天仙兒,也都是那副不以為意的淡漠表情。
在異性而前,白錦溪是站在食物鏈頂端,擁有著隨意攝取獵物的實力卻懶於行使特權的天生王者,這樣高高在上的他,一直是都是林梓天想要效仿的對象。
可是今天,他看到了什麼?
獅子被隻小白兔唬住,有賊心沒賊膽!
人家衝他呸了一口,就連看都不敢看了,這副孬樣兒,林梓天都替他覺得丟人。
看白錦溪捏了水猛灌,真恨不得直接揪住他衣領,讓他彆擺出這副丟人熊樣,看了來氣。
“我可能,是犯病了。”
白錦溪鬆開被捏扁的礦泉水瓶,回應林梓天的質疑。
“怎麼了?”林梓天忽地緊張起來。
白錦溪從小身體不好,雖然他年紀比較小,卻也被家人托付了照看的重任。
隻要發現情況不對,就得趕緊向大人回報,這是自小腦子裡刻下的規矩。
哪怕這麼大了,一聽到犯病這兩個字,林梓天還是下意識抓緊了電話。
高中的時候,白錦溪就犯過病,電話打回去,白家就把人家拖回去了,聽說泡了兩天藥浴才緩過勁來。
雖然隻那一次,卻也能證明白錦溪體質並未完全改善,還是得處處提防。
“被碰過的這裡,一直都不對勁。”
這件事,白錦溪沒跟人任何人提過。
隻要忽略這件事,就不會有任何症狀,這段時間他一時克製得很好,儘量不去多想這方麵的東西。
剛剛俞晶晶上台,一雙小手緊握木牌,指節雪白細長,他一眼掃過去,便看進了心裡。
右手麻癢根本止不住,握再緊也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拱動一樣,癢意一直鑽到了心尖尖上。
“你是說,她摸過你的手,那感覺一直留到現在?”林梓天目瞪口呆。
“……大概,是這樣吧。”
雖然聽起來有些歧義,但白錦溪也沒辦法另做解釋,輕輕點頭。
林梓天愣了半響,“碰過你之後,消過毒了吧?”
“嗯。”
“還是難受?是覺得臟嗎?”
臟?
白錦溪看了眼台上。
三分鐘默劇已結束,台上換了另一拔人表演,熱鬨喧嘩,再沒那個白色身影。
“沒有。”白錦溪輕輕搖頭。
以前上學的時候,解剖課他也做過,撫觸內臟的黏膩手感現在都能憶起。
不管碰過再臟的東西,隻要消毒做好,就不會再有心結。
當時被拉住,他也沒往這邊想,後來包紮消毒,也沒有清潔後的解脫感。
所以,這件事的症結,並不在臟上。
“行了,我知道了。”林梓天擺擺手。
“知道什麼?”
林梓天彎唇一笑,居高臨下地掃了他一眼,“你還是個雛,懂什麼啊。才摸個手就忘不了,要是再深入一些,怕不是要成天都想著那些東西。”
白錦溪開始還沒聽明白,等林梓天斜眉細眼壓著聲又解釋了兩句,臉騰地就紅了。
“胡說!我沒有!”
“有沒有,試過就知道了。以毒攻毒聽說沒?看準了,再摸一回,什麼感覺自己體會。”
林梓天以過來人的身份,各式各樣的招都出了一遍,中心思想就是讓白錦溪勇敢些,在女人麵前不要縮頭縮腦自滅男人威風。
白錦溪本是拒絕的,但經不住林梓天一拱再拱。
林梓天那些把妹套路,白錦溪並沒放心裡放,隻記得那句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