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
齊秀珠一聲厲喝, 沒把後座兩人驚到,倒是把司機嚇得夠嗆。
頂著齊秀珠銳利目光, 司機縮著脖子, 心裡滿是委屈。
表兄弟兩個人打鬨, 是他能扯得開的嗎?又不是兩個小孩子, 他就是想扯, 也沒這把子力氣。
更何況, 白錦溪從不叫人碰他,誰敢伸這個手。
“二姨!他撓我!你得給我評理!”
林梓天下了車,惡人先告狀, 指著白錦溪痛斥。
爭搶手機的時候,力道沒輕沒重, 他頸上確實被刮出了一道紅痕。
隻是這痕跡太過輕微,要不是使勁拉著領子, 拿指尖指著,想瞧見都難。
“怎麼不說你搶我東西。”
白錦溪翻看手機,見那消息已無法撤回,一臉煩躁。
“二姨, 他手機裡存了片兒, 全是美人兒。我要幫他刪了, 他還氣得不行,不信我翻給你看……”
看白錦溪黑著揚手作打,林梓天趕緊縮到齊秀珠身後,“看吧!他又急了。”
這麼一鬨, 齊秀珠的臉色明顯好轉不少。
看白錦溪迅速把手機揣回兜裡,一副心虛模樣,正對上了林梓天指認的事,笑也爬上了眼梢。
“這種事輪不到你管。”
齊秀珠不光沒幫著林梓天教育白錦溪,反伸手把他拍了一巴掌,瞪眼警告。
白錦溪對女人不感冒這件事,一直是齊秀珠心上一塊疤,不管誰碰了,都要痛得跳腳。
外麵那些不好的傳言,都被齊秀珠用他醉心事業,暫時還沒有成家打算這個借口給壓下了。
但是不想成家,和交不交女朋友並不衝突。
林梓天跟他歲數差不多,一年能換七八個,他卻跟和尚一樣,連女患者來就診,也要儘量拉遠距離。
那些不好的話,齊秀珠聽聽就算了,一直都沒往心裡去。
自己的兒子是對女人不感興趣,但不代表他就喜歡男人,不管是男是女,他都一視同仁,近一點都躲。
對這種傳言雖不在意,但到底留了印象,剛剛看到白錦溪跟林梓天在後頭鬨成一團,可把她嚇得不輕。
林梓天極會看眼色,齊秀珠臉色一變,他立馬插科打諢,把這事圓回來了。
到了樓上,齊秀珠已經沒了這方麵的猜想。
知道這對表兄弟關係好,原本想自己說的話,就喊了林梓天幫著轉達。
都是年輕人,指不定說話比她管用。
齊秀珠在這邊指揮林梓天,白錦溪坐在沙發上劃著手機,眼皮都沒撩就拒絕了,“不見。”
“為什麼不見?這個你都見了三回了,比以前那幾個相處時間都多,應該是可以繼續發展的。”齊秀珠著了惱。
白錦溪犟了這麼些年,她對兒媳婦的要求已經降到最低,隻要能開枝散葉,母豬也能拉回來配一配。
莫家這個女孩她看著不錯,雖然沒太深入了解,但既然能得莫家針真傳,就是得看重的。
家世也匹配,看著也是健壯的,現在娶進門,要是明年能抱個孫子,她就沒什麼可操心的了。
“不見。”
白錦溪一向都是這麼拒絕的,不給理由不給原因。
看齊秀珠憋著臉色又要發火,他捏著手機起身,“我休息一會兒,台上站久了,頭有些暈。”
“怎麼?又不舒服?”
剛剛要說什麼,齊秀珠瞬間就忘了,一臉緊張地看著白錦溪,打量他臉色。
雖然比前段時間還是好了不少,但臉上憔悴依舊,白錦溪又刻意做副懨懨之態,齊秀珠的心就又揪了起來。
“外麵的事,少操些心。你不做,自有人去做,趕緊去睡會兒,下午的診就先推了。”
“嗯。”
若是平時,拒診的事白錦溪是絕對不會做的,現在卻順著齊秀珠的話點了點頭,更讓人覺得他確實是到了那個難受點兒。
“怎麼回事?”齊秀珠拉過林梓天,“早上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開個會回來,人就蔫了?!”
這個會議本該白錦溪一個人去的,就是擔心他身體沒恢複,時間久了扛不住,才派林梓天跟著。
出了問題,第一個就要找他問話,治個看顧不周的罪。
“可能是又燒起來了吧。三十九度?”林梓天嬉皮笑臉地看了白錦溪一眼。
白錦溪正走到臥房門口,聽到這句話,惱火回瞪。
林梓天這個玩笑可把齊秀珠嚇得不輕,知道他是隨口亂謅地,氣得狠拍了幾下出氣。
看白錦溪進了房,林梓天食指在嘴上比了比,帶著齊秀珠下了樓。
“什麼?你說真的?”
聽完林梓天說的這事,齊秀珠瞪大了眼。
“所以呀,這事您就瞎愁了,莫家那個女孩再好,也不如他放到心上的那個。”
“哪家的孩子?你說說,看我知不知道?”齊秀珠興奮地問。
“醫大學生,外地考來的。長得還行,就是穿得有點寒酸,家庭情況應該不……”
“家世沒關係,小城孩子更質樸,我就喜歡這樣!你再說說,這兩人是怎麼認識的?誰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