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病,做不了手法,不適用。”
這兩人一直堵在診室不走,俞晶晶也沒法回去休息,看她們說了半天都說不出個結果,就插了一句。
“做不了手法?”徐纖巧回頭,“是做不了,還是你的手法有問題?”
用八法纏筋去治療肌腱斷裂的病人,叫誰看都是天大的笑話。
這不就是怕手法用在馬若玲身上被看出問題,才說做不了的嗎?
“你看,她都說不能做了,我們走吧……”馬若玲拉著徐纖巧要走,可徐纖巧卻不肯。
“你剛剛那樣做是不對的。不能為了錢,就硬做些沒用的手法把人留下來,剛剛那位患者的情況,很明顯是需要手術治療的。在這裡拖他幾個療程,錯過最佳治療時間,你不覺得良心有虧嗎?”徐纖巧盯著俞晶晶質問。
“我既然收了錢,就一定會辦好事。這個不用你來操心。”
雖然徐纖巧是站在患者的立場上提出質疑,出發點是好的,但俞晶晶問心無愧。
看不懂的治療手法,就斷定沒用,誰給她的道理?
“既然覺得你的手法是好的,那為什麼不敢在她身上試試?怕人看出破綻嗎?”徐纖巧說。
“不是不敢試,是沒必要。”俞晶晶看向馬若玲,“她的問題,一針就能解決。不值得我花精力去做手法。”
“針?”
雲神醫針法極為出名,俞晶晶做為他的弟子,應該也是學過一點的。
想到這個,徐纖巧抿了抿唇,“一針就能解決?說得這麼容易?”
“本就不是什麼大病。”
俞晶晶笑笑,“要是願意多用幾針,我也不介意。反正一針五萬,越多越賺。”
“不用了……我不需要用什麼針。”
“她說一針就給你治好,去哪間醫院能有這個效率?五萬塊價格是有點高,但要是用得值,也算不了什麼。”
徐纖巧話說完,忽地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她得了什麼病?”
“雲神醫相麵觀病是一絕,你沒聽過嗎?我是他徒弟,當然也會。”
俞晶晶走到一臉緊張的馬若玲身邊,伸手一拉,她紮得緊緊的馬尾辮忽地鬆開,頭發瞬時披散下來。
馬若玲猛地抬手捂住發頂,一臉驚惶。
“手拿開。不拿開怎麼看得到東西?”
俞晶晶攥住馬若玲手腕,沒用大力氣就把她手臂扯開。
“什麼東西?”徐纖巧站得不遠,仔細看過,也隻瞧見馬若玲滿頭黑發,不知道俞晶晶所指何在。
“滿頭膿皰,看不到嗎?”
俞晶晶嫌臟,並沒伸手去拂,回頭扯過花瓶裡的雞毛撣子,拿尾端去挑。
馬若玲被她拉著,根本來不及躲避。
頭發被大片挑開,露出下麵密密麻麻紅腫包塊。
這些包塊並不大,最大的也隻小指頭尖頂那點麵積,藏在頭發林裡,很難輕易察覺。
雞毛撣子尖頂擦過頭皮,從這些包塊上滑過,馬若玲忍不住縮縮脖子,咬牙忍住疼痛。
“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長了這麼多……”
徐纖巧這回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見到這麼多包塊,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下意識退了半步。
“至少有大半個月了。”
俞晶晶收了雞毛撣子,挑起的長發回落,馬若玲趕緊伸手捂住,臉脹得通紅。
俞晶晶說得一點都沒錯,時間剛好對上。
頭上生膿皰是馬若玲的老毛病了,每到春夏之交就會發作,一層層起得密密麻麻,一定得出完了才會好,抹什麼藥都不管用。
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到了這個季節,馬若玲就天天把帽子戴著遮醜。
那個時候都顧著讀書去了,大家對外表也不怎麼在意,就算醜點,也沒太多人關注。
現在進了大學,就不一樣了。
脫了冬衣換春裝,再過幾天就進夏季,衣服穿得更是單薄。
彆的女生頭發又是染又是燙,各種造型配衣服。
到了她這裡,天天戴著頂帽子護住,沒問題也變了有問題,少不得要引發一波關注。
現在還隻是初期,才剛剛生出一片皰塊,到了後期每個小硬塊都會變得又紅又亮,嚴重鼓突出來,還能擠出分泌物。
這樣難看又惡心的病,馬若玲哪敢給彆人瞧見,自己死死捂住,一點風聲都不敢透出去。
每天早起洗澡,馬若玲都要花很多時間洗頭吹頭,把頭發打蓬鬆再仔細梳好,將所有的皰塊遮蓋得嚴嚴實實才敢出去。
這個病跟了她這麼多年,她已經沒指望能治好了,隻求儘快把這段時間熬過去就算了。
聽徐纖巧提到雲神醫連癌也能治的時候,馬若玲又有些動了心。
她這也是癌,醜癌!
醫學界那麼難搞的癌症都能治愈,她這一點問題,想來雲神醫敢不會放在眼裡。
跟著徐纖巧一塊兒過來,馬若玲一路都在想怎麼找雲神醫私下看診,把這個事瞞下來。
誰知道雲神醫不在,換了俞晶晶坐診。
這件事,當然不能掀給她知道,馬若玲根本就沒想過要在俞晶晶麵前露底。
可誰知道,她不說,俞晶晶竟然也能看出來,還說得這麼準。
“擋什麼?不想治了?”
看馬若玲一臉慌張地捂著皰塊躲閃,俞晶晶挑眉,“一針治愈,即治即走,五萬。要不要試試我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