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卑、微,你——
嗶——
係統一字一頓的喊著她的名字,緊接著是一陣刺耳的聲音,像是斷線一樣。
林微微微一怔,係統哪怕前幾次被她搶走了能量,都隻是慘叫幾聲,然後悄無聲息的下線,像是躲到角落裡休養生息一樣,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話還沒說完,就被強行斷電,這應該是出了什麼大事兒。
“你不專心。”男人離開了她的唇,雙眼通紅,顯然他也憋得有些難受。
他逐漸平靜下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他下半身圍著的浴巾早就被踢到了床下,如今是坦誠相見的狀態。
而她上身的襯衫扣子早就崩掉了,露出修長的脖頸,脖頸上的青筋都隱約可見。胸衣也掛在了床頭,完全是一片混亂。
“誰說我不專心,是你太熱了。熱到腦子裡胡思亂想。”
她輕笑,嘴唇有些紅腫,眼眶裡水光一片,似是馬上就要淚湧出。
兩頰上泛著粉紅,像是盛放的桃花瓣一樣,嘴唇一開一合,意有所指的說著淘氣話。
盛景明整個人都僵住了,就在剛剛一個她主動的親吻,就把他勾得忘記了一切,成功上床,差點擦槍走火直接上壘。
林微察覺到他的質疑,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順手摸了摸他的後頸。
“繼續嗎?盛總。你放心,我們是合法的。”她媚眼如絲,紅唇一張一合,吐出這天下最誘人的話語。
盛總咬了咬牙,他的臉色開始泛紅,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一直紅到了耳朵根。
他知道自己熱得頭昏腦漲,也知道害羞和窘迫的情緒,不該在此刻出現在他的臉上,畢竟這樣就會使他處於弱勢,可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完全控製不住。
天知道他自從懂事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羞窘的時候了。
“不了,我今天沒性致。”他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勉強保持著自己的情緒,慢慢地想從她身上下來。
“哎,哪個xing?如果是性彆的性的話,我看你還挺高漲的。”林微故意拖長了腔調,眼神曖昧,嘴上還真是不饒人。
畢竟他的浴巾早就飛了,現在臉色緋紅的狀態,情緒激動的十分明顯。
盛總瞬間動作麻溜起來,滾下了床,將浴巾重新係上了。
“高興的興,我的身體雖然很想,但是我心裡不想,我不能向身體屈服。”盛總一本正經的道,說得振振有詞。
林微被他這副認真的態度,逗得哈哈大笑。
盛總不理她,大步往外走,他得趕緊離開了,不然真的把持不住,他怕被這狐狸精給吸乾。
有肉不吃是蠢貨,可是如果吃了這塊肉會上癮呢,以後吃不到就會渾身難受,甚至暴虐而亡,當這肉再送到麵前時,又有多少人敢吃呢?
盛總不怕危險,也不畏懼吃下這塊肉,畢竟他很強大,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控製在手心裡,林微是逃不掉的。
可他依舊是遲疑和拒絕,不是林微不夠好,而是他對自己沒自信。
吃下了這塊肉,如果他瘋魔了呢?有一天不再僅限於“吃”她,要求會越來越過分,掌控欲也越來越強,不允許她跟任何彆的人說話,不允許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將她鎖在牢籠裡,鑰匙隻有他的瞳孔才能打開,那個時候又該怎麼辦呢?
他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假設,因為他無數次的這麼想過。
林微渾身懶洋洋的,她明明隻是接了一個吻,卻好像泡在了溫泉池子裡一樣,渾身進行過spa一般舒服放鬆。
之前係統要殺死她時,給她帶來的地窖般的寒冷,早就消散不見,反而隻剩下一片溫熱。
她清楚的知道,這是誰的功勞。
“等等。”看著盛總著急離開的背影,她不由得喊了一聲。
“什麼事?”他停下來,手放在把手上,轉頭看她。
林微從床上跳了下來,赤著腳跑到他麵前,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感謝你來了,感謝你我都還活著,真好。”
這句簡單的話,她卻說的無比溫情。
經過她這麼一說,盛總才想起來自己差點忘了正事兒。
“你剛剛究竟怎麼了?為什麼要喊我來,又為什麼——”
他的話還沒說完,腰上就被她掐了一把。
“彆問,再問就是你想要我親你了。湯圓還在床上,不大方便,要不我去你房間?”她歪了歪頭,笑意吟吟的,故意把話題往彆的方麵引。
盛總立刻開門走了,跟在浴室裡的時候一樣慫。
這已經是他在林微麵前第二次逃跑了,沒辦法,這女人肯定練過妖術的,要不然為什麼他每次見她,都這麼欲罷不能。
盛景明剛出了她的房間,就看見從樓梯口上來的盛景眸,本來他的臥室在另一邊,可是看到盛景明就停下來打招呼。
“大哥。”
“嗯,回來了?最近幾場秀走得不錯。”盛景明矜持的點點頭。
雖然他隻是裹了件浴袍,也硬保持住人設不能崩,反正他身材很好,六塊腹肌還有兩條人魚線清晰可見,沒什麼可丟臉的。
不過盛景眸還是震驚地看著他,像是看到了什麼不雅場麵一樣。
“怎麼了?你最近在國外走秀,倒是把腦子走壞了?”盛景明對於他這種不禮貌的注視,感到有些不舒服,不由得反問了一句。
“不是,大哥,你什麼時候玩兒得這麼開了?不過景來也回來了,他還是比較單純的,以後這種跟私下跟大嫂玩兒就行了。”
他指了指脖子,臉上還是那副快把眼珠子瞪出來的震驚模樣。
盛景明下意識地抬手,就摸到脖子上掛著一個東西,想起來這是什麼玩意兒之後,瞬間黑了臉。
之前她覺得好玩兒,就把這東西係在他的脖子上,當時那情形,他哪兒想的起來解,就這一隻頂著出來,正好被盛景眸當場抓包,氣氛有些尷尬。
並且那肩帶還在他的脖子前,係了個蝴蝶結。
“那大哥,我先回房間了。嗯,就是吧,你現在能這樣玩兒,我真替你感到開心,以後我玩兒得有些過分時,你也不要說我啊。”
盛景眸努力憋住笑,他是世界名列前茅的頂級男模,奢飾品和大牌的寵兒,常年出國走秀,代言更是接到手軟,隻不過因為長期受開放風氣的影響,玩兒得也十分開放,私生活被全世界人民高度關注。
記者們更是對他圍追堵截,曾經有一個月換過三位女朋友的記錄,當然這還隻是被拍到的狀況。
他玩得很野,又經常不在家,所以山高皇帝遠,誰都管不住他。
也隻有盛景明這個大哥,能製服得了他,不過現在也不行了,畢竟他跟大嫂玩兒得也很開啊,莫名感到開心。
“你可以試試看,我有一千種讓你後悔出去玩兒的方法,我們可以逐一嘗試。”盛景明將脖子上的胸衣取下,衝著他冷笑了一聲。
盛景眸立刻笑不出來了,一種就足夠他頭疼的,還有一千種,他得死估計。
“大哥,我就是說著玩玩的。你不要生氣。”
“滾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得嘞。”盛景眸轉身一路小跑走了,絲毫不敢多看一眼。
直到確定這個不省心的弟弟不會出現之後,他才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胸衣是純黑色,上麵還繡著金線,在燈光的照射下隱隱發光。
他不由得伸手捏了捏,腦海裡瞬間就蹦出了她之前穿上禮服的模樣,前凸後翹S型身材,皮膚白皙細膩,脖頸修長,完全是天鵝頸,簡直是女神的化身。
幾乎在他想象的瞬間,身體又開始躁動起來,他立刻唾棄起自己來。
嗬,男人,真踏馬不是好東西,都屬狗的,見了骨頭就控製不住的搖尾巴和流口水。
難怪大家都愛叫狗男人,那他肯定是狗男人中的代表人物。
***
當天晚上,盛景善沒能進盛家的大門,她收拾完之後,就緊趕慢趕回到盛家,可是彆墅外的保安,卻把她攔下來了,任她磨破了嘴皮子,都沒能放她通行。
“你眼瞎了嗎?不認識我是誰嗎?我是盛家唯一的千金,盛景善。這裡是我家,哪有進不了家門的,你快點放我進去,不然我就打電話告狀了。”她急赤白臉的吼道,實際上心裡早就慌得不行,她的心底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景善小姐,真的對不住,夫人說了不讓您進去。請您不要為難我們,您要是有什麼問題,還是打電話說吧。”
幾個門衛站成了一排,身後的彆墅大鐵門也是關閉的狀態,擺明了就是不讓她進去。
盛景善剛剛就試過打電話了,可是盛夫人直接把她拉黑了,她又給盛家其他人打電話,當然盛董和盛總這兩尊大佛,她是不敢碰的。
最後隻有盛景眸給她回了信息:妹子,彆給我打電話了,盛夫人下了通牒,讓全家把你拉黑,要是誰敢放你進來,那放你進來的人,就得滾了。你可憐可憐你二哥吧,剛允許進家門,還不想這麼快被攆走。
盛景善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心裡冰涼一片,感覺數九寒冬都沒有讓她這麼冷過,完全是絕望的狀態。
很快盛景眸似乎察覺到上一條信息的不妥,又發了第二條來安撫她。
——你放心,盛夫人就是這樣,從小到大都不允許有盛家人給她丟臉,或者不聽她的話。你看我都被攆過多少次了,習慣了就好。等她氣消了就會放你進來的,安心。
她並沒有被安慰到,相反整個人都沉浸在悲傷的氛圍之中,她之前也求助過林夏,可是林夏跟盛夫人一樣,將她丟進了黑名單裡。
她隻以為是盛夫人命令林夏這麼乾的,實際上盛夫人如今還在氣頭上,根本沒顧上聯係林夏,之所以把她拉黑了,隻是因為林夏已經單方麵確定盛景善這顆棋廢掉了。
對於沒用的廢物,完全不值得她浪費口舌,自然也不必留著號碼,那是浪費資源。
“小姐。”一輛車子開了過來,盛景善看見管家從車上下來了,整個人眼前一亮。
“劉叔,你是不是來接我了?快跟他們說,讓他們放行,再扣工資,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這麼粗魯的對我了?”她歡欣鼓舞的說道。
管家喊來了幾個人,將車子後備箱打開,陸陸續續的提出好幾個行李箱,全都送到了大門外。
“抱歉,小姐,這是夫人的意思,您搬去郊區的一棟彆墅小住,我已經幫您叫好車了,地址也發過去了,您跟著走就是了。”劉管家衝著她鞠了一躬,語氣依然客氣又恭敬,但是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將盛景善打進了十八層地獄。
“什麼?我不走,這裡是我家,我哪兒都不去!”
她高聲叫囂著,甚至還讓管家幫她跟盛夫人求求情,可惜劉管家頭也不回的坐進了車裡,車子又像來時一樣,快速的開走了。
“劉叔,你彆這樣,幫我求求情吧,我以後一定聽媽媽的話,再也不會給她丟臉了。”
她像個被拋棄的垃圾一樣,跪在地上哭天抹淚,聲音裡充滿了絕望。
劉叔坐在車後座上,充耳不聞。
實際上這些話他聽過不止一次,隻不過不是從盛景善的嘴裡聽到。
幾位少爺和林夏小姐小時候,都這麼對著盛夫人哭過,哀求過,可惜夫人都不為所動,甚至還會冷嘲熱諷。
那個時候他作為管家,哪怕對待這幾位小主子真心實意,也幫不了多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實際上他已經算是偷偷幫助盛景善了,盛夫人原來的意思是,把那些行禮摔她臉上,就當盛家沒有這個人,以後也不必回來了,讓她自生自滅。
劉叔讓幾個女傭收拾好東西,還替盛景善叫了車,如果不是盛家人聯係車子,一般打滴滴都沒人接單。
這地方稍微有些偏僻,而且住戶非富即貴,出門都有司機接送,人家不願意來這裡。
***
再說盛家這邊,都已經晚上十點了,餐廳裡還坐滿了人。
盛夫人坐在主位上,盛家兄弟三個一字排開,在左邊落了座,右邊則空空如也。
三兄弟齊齊穿著睡衣,甚至最小的盛景來,已經不停地打著哈欠,眼淚汪汪的,眼看都要睡著了。
倒是盛夫人精神頭十足,一副摩拳擦掌要大乾一場的模樣。
“林微呢?我都說了家庭會議,在家裡的人都得到場,一個都不許缺席,她為什麼沒來?”
“她今天受了驚嚇,帶著湯圓已經睡了,我做主不讓人喊醒她的。”盛景明抬起了眼皮,製止了要上樓喊人的女傭,漫不經心的對著盛夫人道:“媽,你有什麼事兒就快說吧,景眸和景來都舟車勞頓剛回家,我又忙了一天,都很累。”
盛夫人聽著他這副不鹹不淡的語氣,氣得臉色漲紅,張張嘴似乎要和他起爭執。
“哎喲,我的親媽哎,這大晚上的,您可不能生氣。有事兒趕緊說,重要的不是我們兄弟,我們仨都是男人皮糙肉厚的,但是您得睡美容覺啊,可不能太晚。”盛景眸一看兩人要吵,立刻開口打圓場。
倒不是他有多閒得慌,而是這爭起來沒完沒了,更加無限製的延長他們回房的時間。
“好,你們都對我不耐煩,我隻說一句:這個家以後沒有盛景善,她從今以後也不是你們的妹妹,見到就跟陌生人一樣,不要被她纏上了。她給我們盛家丟的臉,這輩子都洗不乾淨了,你們不許再跟她來往。”
盛夫人頓了頓,還是把火氣給壓了下去,沉著聲音道。
兄弟仨同時愣了一下,緊接著表情各異。
“媽,你說的是氣話吧?”盛景眸最先開口,他試探地問了一句。
“我把你們倆從國外召回來,是為了跟你們開玩笑嗎?我說得是真的,過幾天我就上網發個聲明,和她斷絕母女關係,以後盛家的一切,她都彆想再沾上邊。”
她這話說得擲地有聲,聲音冰冷又認真,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餐廳裡為之一靜,沒人說話,似乎還在接收信息中。
“還有,景眸,你要走秀就好好走,年紀不小了,該收收心了,彆天天亂搞,我過幾天帶你去見見故交家的女兒,趕緊談戀愛結婚吧。”
“景來,你都二十歲的人了,不要再不務正業天天沉迷遊戲,玩物喪誌,管理和設計,這兩個專業挑一個趕緊學起來,沒得商量。我們盛家不出廢物。”
盛夫人決定盛景善的人生之後,還覺得不過癮,一口氣又對著兩個兒子指點人生起來。
當然她更想對盛景明發號施令,可是他如今翅膀已經足夠硬,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你要和盛景善斷絕關係,不關我的事兒,但是你要插手我的人生,不可能!”一直沒說話的盛景來,陰著臉開口。
他是盛家這輩最小的少爺,長得十分秀氣,但是周圍總是彌漫著一股陰鬱的氣質。
因為時常宅在屋子裡,久不見陽光,皮膚泛著幾分蒼白,透著孱弱的意味。
“我是你媽,我說能管得了你就能。”對於他的反抗,盛夫人根本不放在眼裡,反而還帶著幾分冷笑。
這是她最擅長的表情,兄弟仨從小看到大,代表他們的一切都被她捏在掌心,牢牢地操控著。
盛景來盯著她,忽然就笑了,捏著嗓音賣乖道:“好的,我會乖乖聽媽媽的話。”
在他這樣人畜無害的笑起來時,周身所有陰沉的氣息都消失不見了,反而陽光的像個乖學生一樣,透著乾淨的氣質。
盛夫人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是她記憶中完美的幺兒。
老幺性格有些古怪,她為了調-教好他,可著實費了一番心血,不過現在也總算是小有所成,沒有養歪。
可是她誇獎的話還沒說完,忽然盛景來抓起手邊的玻璃杯,直接衝著她的臉就砸了過去。
盛夫人尖叫著避開了,玻璃杯摔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躲過了玻璃杯,卻沒能躲過被子裡灑出來的熱水,燙得她都喊出了女高音,快把房梁給掀翻了。
“媽,要我當乖兒子,除非我們兩個中有一個死了。我這麼年輕,年華正好,怎麼可能死呢?所以死的就隻剩下你了。如果您下次再想叫我聽話,並且提出任何的要求,請帶著赴死的心情到我麵前說。”
他直勾勾的看著盛夫人,臉上那副裝乖的表情,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陰沉的氣息,像是死神一樣,隨時要勾走她的魂兒。
“你瘋了!來人啊,把來少爺給我攆出去,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我就知道你是殘次品,我為什麼要生下你?我這輩子完美的人生,都因為你而走下坡路,我的失敗全因為你,你當時生下來,我就該一把掐死你……”
盛夫人瘋了,扯著嗓子尖叫的話,連二樓的林微都被吵醒了。
盛家房間的隔音非常好,可她還是醒了,一打開們就聽到盛夫人尖叫的內容,而且聽得清清楚楚,天花板似乎都被她震得產生了共鳴,足見她的瘋狂程度。
林微聽著盛夫人喊叫的這些混賬話,不由得抿了抿唇。
大變態養小變態,這盛家沒一個正常人,風波再起。
不過好在,她已經不是那個任由係統擺布的人了,這次她做足了充分的準備,一定要讓欠她的人還債,幫助過她的人,擺脫遊戲的束縛,迎接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