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自己現在都是國公夫人,不管是爵位還是職務彭春都遠高於費揚古,就算對方有嶽樂撐腰,覺羅氏也不怕她。
“喲,當了國公夫人就是不一樣,淑嘉你本事沒見漲,架子倒是比以前大了不少嘛。”
覺羅氏黑著臉轉頭,她把菀凝遞給旁邊的奶嬤嬤,不客氣的說道:“那也沒有你卿毓格格架子大。”
“不請自來,這就是你伯府的規矩?”
去彆人家做客,沒有主人的允許就進入,還陰陽怪氣主人待客不周到,她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也難怪彭春說讓她遠著三等伯府,就卿毓這樣的做派,她教導出來的女兒能是什麼好貨色?
卿毓冷哼一聲,她轉頭看向那海棠樹。
閉上眼睛深深嗅一口,香味兒沁人心脾。
錯不了,就是這株。
“淑嘉,你這顆樹我看上了,開個價吧。”
自滿月宴無意中見到這株海棠,她就一直念念不忘。
而後又得知宮裡的惠嬪娘娘極其喜愛海棠,她這才起了心思。
如果自己能把這株海棠貢獻出去,惠嬪娘娘肯定會對她另眼相看。
覺羅氏要被她的理所當然氣笑了。
“卿毓,看在同宗的份上,今日本夫人可以當做什麼都沒聽見,你請回吧。”
卿毓一直自詡才女,連她都知道‘君子不奪人所好’,卿毓難道不懂?
上前張口就要她心愛的海棠樹,這是什麼道理。
覺羅氏是真的氣狠了,姐姐都不喊,直呼其名。
卿毓瞪圓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她伸手指著那株海棠,“不就一顆破樹,我看上它是它的福氣。這樣我在多出一千兩銀子。”
覺羅氏眼皮子都沒抬,隻說了一句:“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就問你,你今兒出來費揚古他知道嗎?”
聽老爺說費揚古是個明事理的,若知道,她不相信對方會任由卿毓胡來。
果然,聽到費揚古三個字,卿毓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她又不願意在覺羅氏麵前服軟。
“你以為我稀罕你這顆破樹,若不是惠嬪娘娘,誰稀罕。”
她直接抬出惠嬪,成功讓覺羅氏變了臉。卿毓有些得意,心想這回知道怕了?
覺羅氏深吸口氣,“那就不勞煩你費心了,改日我自當會去給娘娘道歉。”
她也沒想到這件事會涉及到宮裡的娘娘,之前也沒聽說惠嬪娘娘喜歡海棠啊。
惠嬪她得罪不起,又不願意牽扯女兒,權衡之後她還是決定冒犯惠嬪。
晚上彭春回來,覺羅氏把這件事說與彭春知道,她麵帶歉意。“也不是我舍不得這海棠,主要是它花兒開的太巧了,我擔心”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彭春製止,彭春道:“你做的很對。惠嬪那邊等請安的時候你當著眾人的麵告個罪,想必她也不會為難你。”
他猶豫片刻又道:“你也不必害怕得罪於她。皇上封我為太保,又把增壽調到了太子身邊做伴讀,用意很明顯。明珠在朝堂又一直跟赫舍裡氏相爭互不相讓,我看兩邊遲早要打起來。”
他看向覺羅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是皇上劃分給太子的,注定跟大阿哥那一係是對頭。有沒有這件事都一樣。
聽了彭春的解釋,覺羅氏心放下一半。
正好過兩日是請安的大日子,覺羅氏當即帶著女兒們前去請安。
也是她運氣好,進入慈寧宮的時候後妃們都在。
一番寒暄之後,覺羅氏順勢跪在地上,卿毓當即心裡一跳,隻聽覺羅氏說道:“惠嬪娘娘,那株海棠是奴才過世的額娘與奴才親手種下的,奴才留著它權當是個念想,拒了娘娘的意,還請娘娘責罰。”
不想女兒入了貴人的眼,又要找由頭拒絕,她隻能抬出過世的額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惠嬪臉上,惠嬪一臉霧水,“什麼海棠?”
國公夫人在說什麼?她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明白。
惠嬪的樣子不像是裝的,覺羅氏狐疑道:“不是娘娘前兩日讓伯夫人卿毓格格去奴才家中要的嗎?”
她一臉‘娘娘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模樣,成功把惠嬪氣笑了。
“一派胡言,本宮身為六嬪之一,想要什麼沒有,用得著貪圖你一顆海棠。”
她也不顧這裡是慈寧宮,當即喊道:“伯夫人,你給本宮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乾的事說是她指示的,這不是給她潑臟水。
彭春是肱骨之臣,皇上沒少誇讚他。這事兒若是被皇上知道,怎麼想她?
她堂堂六嬪之一,納喇家的小姐會缺一株海棠?
傳出去彆人怎麼想她?
惠嬪丟不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