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還有什麼?”
她跟三阿哥又不熟,能說出隨和這個詞就不錯了,哪裡還有其他。
或許是菀凝的眼神太明顯,菀珂不自然的找補。
“不是,我聽人說三阿哥好詩書,有些、嗯,有些迂腐和附庸風雅。你想想之前見過的那幾個酸儒,一個個屁本事沒有,紅袖添香倒學了個十成十。這種人有多難相處,自不用我多說。平日來往我就頭皮發麻,他們的夫人過的什麼日子可想而知。”
皇帝還有幾個窮親戚呢,董鄂家也不例外。
之前有幾個號稱董鄂家姻親的學子入京參加科舉,曾來拜會過彭春。有一回菀珂去給彭春送茶點,無意中聽見他們交談。她以為這些人談論的是科舉之事,走進了才發現說的都是女人。
再彆人家談論女人也就罷了,言語中還十分輕視。身為學子不比學習,反倒比起誰的女人多,更賢惠。
想起這事兒,菀珂就一肚子氣。
她振振有詞,“天大地大皇家最大,我妹妹這般招人疼,那三阿哥眼睛又沒瞎,萬一他去跟皇上求旨……”
“總之聽我一句,皇家不是好去處。”
得知菀珂所思所想,菀凝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滿人是早熟,入關前大婚也早。但她跟三阿哥一個虛四歲一個六歲,還是半大孩子,在早熟也熟不到這份上吧?
不過是跟三阿哥見了一麵,她姐姐是怎麼僅憑這一麵就腦補出許多,連皇家不是好去處都出來了。
菀凝是不明白。好在她如今還小,菀珂也沒有追根到底非要她回答的意思,見她轉身以為她累了,就閉上了嘴。
與此同時太子也回到了乾清宮。
發現是他,康熙放下禦筆,對著他高興的招招手。“去看過石氏了?如何?”
太子點頭,“看過了,太醫說身體沒什麼大礙。汗阿瑪,費揚古家的那丫頭您就真不打算處置?”
對這個太子妃,太子是無所謂的,但這並不表示他能任由彆人欺負石氏。
一個小小的伯府格格簡直無法無天。彆以為他不知道這丫頭之前跟大哥那點事。
怎麼?發現大哥那邊行不通,改打他的主意?
這女人把他當成什麼?大哥都不要的破爛貨也有資格肖想他?
八字還沒一個撇就膽敢害人性命,這種人不管將來嫁給誰都是禍害。
“汗阿瑪,您若真不打算處置她,不如下個賜婚的聖旨,把她指給嶽樂的兒子得了。她不是喜歡在安親王府住著,您也算是成人之美。”見康熙不語,太子乾脆慫恿道。
主要是安親王府這次做的事情把太子氣得不輕。
蘊繡害的是誰?那是他胤礽未來的福晉。打狗還看主人呢,就算他們不懼石文炳,他這個太子的麵子總要給吧?
結果呢?
石氏出事這幾天,蘊繡因為怕費揚古教訓她,直接躲到安親王府去了。嶽樂那老糊塗不但不大義滅親,還反過來攔著費揚古抓人。
既然他那麼喜歡董鄂家的丫頭,他就做一回好人,讓他們親香個夠。
說起這事兒,康熙心裡也不痛快。嶽樂手握重兵、油鹽不進,他原本是打算過些時候等風聲過了,讓人悄無聲息的把蘊繡處置了,給石家一個公道。
不過太子的主意似乎也很不錯。
“朕記得嶽樂的十九子務爾占與她年紀差不多,那就依你所言把她指婚給務爾占吧。”
說完石氏,他轉頭又問起三阿哥的情況,“聽說你今兒又去找胤祉了,你們兄弟倆感情倒是好。”
太子點頭,“嗯,三弟有些木訥不善言辭,內務府那幫人最會看碟下菜,兒臣擔心時日久了他們欺負三弟,就順路去看了看。”
說順路其實是撒謊。
撫養三阿哥的是內大臣隸屬鑲黃旗,而石家是正白旗。兩旗的居住地雖然緊挨著,但從皇宮出發過神武門可直達正白旗的地界。反之,由鑲黃旗去正白旗就有些繞遠。
雖是說謊,也由此證明了兩兄弟關係好,這種謊言康熙是樂意聽的。
他感歎:“也隻有你還記得他。”
他這幾個孩子,除了太子和老四胤禛是他親自撫養,老大和老三都是在宮外長大。不在一處,還能時刻想著弟弟,太子心性實屬難得。
胤礽卻道:“照顧弟弟本就是兒臣應該做的事情。汗阿瑪您是不知道,今兒在石家兒臣遇到了彭春家的夫人和格格,人家小格格不過看了三弟一眼,他就害羞了。”
每每想起三阿哥當時的表情,太子就好笑不已。不知道的還以為人家小格格怎麼三弟了呢?
康熙來了興致,“哦?竟然有這種事?”
彭春家的女兒他是見過的,不得不說那小格格確實惹人疼愛。隻他兒子被看一眼就害羞,這是他沒想到的。
康熙搖頭,“老三這性子還得鍛煉。”
哪能被個小姑娘看害羞,身為皇阿哥,他就應該大大方方的看回去,讓對方害羞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