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老八,她忽然想到自己從菀珂哪裡看過的消息,菀凝糾結一會兒,還是說道:“二伯母,您比我年長,很多事兒應該比我看得清楚。二伯可能覺得隻是誇了老八幾句沒什麼,萬一被彆人惡意曲解意思呢?”
裕親王福晉嚇的連連後退,她往旁邊看了幾眼,發現沒人注意這邊,這才小聲說道:“你是說八阿哥他……他才幾歲?”
裕親王福晉知道皇家可能不乾淨,但從未想過八阿哥也有這種心思。畢竟論出身所有的皇阿哥裡他生母最低,論排行他上麵還有好幾個哥哥,且個頂個的能乾。
彆說太子正得寵,就算太子不好,也輪不到他啊。
菀凝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是提醒您一句。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沒有固然好,如果有了,您覺得……”
剩下的話她沒說,但她相信裕親王福晉懂她的意思。
皇權交替向來如此,現在受皇上重視又如何,等新帝登基肯定是另一番場景。如果八阿哥能順利上位,自不用說,如果不能呢?
太子那個小心眼的能容得下裕親王府?
他不打壓才怪。
因為菀凝這隻小蝴蝶,裕親王府的情況跟曆史上頗為不同。曆史上裕親王福晉生的兩女一子皆早夭,此時的裕親王府,不但二格格、三格格保了下來,康熙二十二年裕親王福晉又生了個兒子保安。
正是如此,裕親王福晉對這件事格外重視。
菀凝又道:“您彆嫌我事兒多,汗阿瑪看中二伯,裕親王府在某些人眼裡就是香餑餑。反正我是不太懂,二伯彆的皇阿哥不誇讚,怎麼獨獨誇獎八阿哥呢,還鬨的滿城皆知。”
裕親王福晉拉著她的手,“你這孩子,渾說什麼。我又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你若不是真心跟我們府上好,做什麼要跟我們說這些?”
菀凝願意跟她說這些,裕親王福晉心裡感激。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八阿哥真的有什麼,然後被太子知道了,太子借菀凝的口警告他們裕親王府。
如果是這樣那她確實應該告知福全,讓他知曉。
恭親王福晉從遠處走來,“你們倆倒是會找地方,這天兒真是熱死了。”
四阿哥的住處有一顆大樹,此時菀凝與裕親王福晉正站在樹底下。這棵樹距離前院有些近沒什麼人,樹蔭下還涼爽。
裕親王福晉抬頭看看天色,“可不是麼?這天兒坐著不動都要熱死人,何況站在太陽底下。我看人都來的差不多了,你也趕緊過來歇歇,等一會兒新娘子來了,咱們就歇不了嘍。”
菀凝一拍腦子,“瞧我,昨兒個我莊子上送來幾個西瓜,我讓人放在井裡冰著,還說今兒切了給大家解暑。這一會兒竟然忘了。”
她伸手招過湯圓,“快點的,快去抱幾個來給大家嘗嘗,順便也給前院的皇阿哥們送些。”
裕親王福晉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擰了幾下,“你這丫頭,枉費我從小那麼疼你,有了好東西竟然不想著我。若不是五弟妹說天熱,你是不是要藏起來吃獨食了。當真該打。”
她倒也不是貪圖幾個西瓜,隻是自己跟菀凝在一處的時間不長,怕彆人問起來,先用‘自小熟悉’堵住她們的嘴。她們從小關係好,自己跟菀凝多說幾句話,很正常不是?
菀凝趕緊告饒,“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這不是正好趕上四弟大婚,又是頭茬沒多少,所以才沒往各府上送,都留著等今日呢。”
她這是解釋給恭親王福晉聽的,皇上就這倆兄弟,他能偏心,自己做晚輩的可不能。給了裕親王府就會給恭親王府。
湯圓不僅抱了西瓜,還帶了一壺涼茶來。涼茶是剛從冰裡拿出來的,還能看見上麵的絲絲涼氣。
大樹底下有個圓桌,幾個人也就沒換地方,直接讓人把大福晉、石雅惠喊了過來,五個人坐在這吃瓜喝茶。
喝了一口茶,大福晉喟歎:“論享受我隻服三弟妹。”這又是西瓜又是涼茶的,換做是她,她可舍不得。
大夏天解暑隻能靠冰,每個府上隻有那麼點,想多要隻能自己出銀子買,有時候還不一定能買得到,又怎麼會舍得用這冰煨茶。
喝一口涼茶,整個人舒服的歎了口氣,“也不是會享受,主要是三阿哥不耐熱。之前聽額娘說每到夏天她最頭痛,如今額娘忙,我也不好意思為了這點事再去煩她,隻能是自己想法子了。”
好在她們府上人少,三阿哥除了在外辦差,回來都是跟她待在一起,這樣又能節省一部分冰下來。
說起這個,石雅惠更幽怨了,“三弟妹,你這是再跟我們炫耀三阿哥對你多好嗎?”
太子的份例在這宮裡屬獨一份,就這石雅惠也時常擔心冰炭不夠用。誰讓太子他不但女人多,還因為特殊的身份大部分時間需要待在書房呢。
大福晉看了她一眼,道:“我給二弟妹作證,三弟妹就是在炫耀。”
兩人一唱一和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恭親王福晉羨慕道:“你們感情真好。”
裕親王福晉隻是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眼前這位實則是恭親王繼福晉,恭親王福晉早在很多年前就過世了,繼福晉馬氏是漢軍旗,
也不是說漢軍旗不好,隻是對比其他滿軍、蒙軍旗,這位恭親王福晉難免多愁善感了些,有時候說話還不經過大腦。
瞧瞧她這話說的,彆人感情好,莫非她們妯娌之間的感情就不好了?
這也是裕親王福晉不怎麼喜歡這位妯娌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