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皇子嫡福晉有孕的消息很快在京城貴婦中流傳開來,與之一起傳出來的還有‘五阿哥家的小阿哥是個有福氣’這句話。
雖說兩人不是在小阿哥滿月懷上的,可若不是這個滿月宴,她們定是不會知道。所以說她們還是沾了小阿哥的光。
更彆說當天除了兩位皇子福晉被診出有孕,四阿哥府的宋格格也曝出懷孕三個月。
聽到這個消息,菀凝又去了趟四阿哥府。
“怎麼回事,我聽說你府上的宋格格有了?”
不是說老四重規矩麼,在所有人都一心要嫡子的時候弄個庶出來,這就是所謂的重規矩?
宿嫆看著憤憤不平的菀凝笑了,菀凝更氣,“笑,你還笑得出來。我真是被你氣死了。”
宿嫆給她遞了一杯茶,柔聲道:“我笑不是因為四阿哥,而是開心你關心我。從小到大哪怕是額娘都沒有像你跟二嫂一樣對我這般用心。”她額娘雖然在意她這個女兒,更在意的還是烏拉那拉家的榮耀與未來。
菀凝都知道宋格格有孕了,烏拉那拉家當然也知道了。可是她額娘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她加把勁兒努力,萬不可讓宋氏搶先生了庶長子。
她明白額娘那話也是關心她,但就是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反倒是菀凝一臉急切,讓她覺得暖心。
菀凝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老四真過分,你為了他受過多少委屈,他倒好還有心情睡彆的女人。他要一直這樣,你乾脆什麼也彆管了,等生了兒子把門一關,自己過自己的。”
用菀珂的話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你都跟彆人有孩子了,我還指望你做什麼?
這話菀凝十分讚同。
所以今天她拿來說與宿嫆聽。倒不是她希望宿嫆跟四阿哥為此跟四阿哥鬨僵,她隻是希望宿嫆能看清,彆把一顆心放在四阿哥身上。這樣的四阿哥不值得。
宿嫆拉著她的手,“你看你,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猜測上了。這件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菀凝挑眉,那你倒是說啊。
看出她的意思,宿嫆抿了下唇,遲疑著道:“宋氏就是個誤會,大婚後我們爺很少去妾室那裡,尤其是宋氏,如果她不是佟皇後賜的,早就徹底失寵了。”
她承認剛得知宋氏有孕的時候,是有一瞬間的不舒服,隨後又想起不對來。
她們爺雖然會去妾室那裡,但每次都會讓蘇培盛送藥,所以就算宋氏真承了寵也不應該有孕才是。
接著她算一下日子,按照大夫的推測剛好是先皇後生辰前後。往年這幾日四阿哥都是一個人住書房的,今年也不例外。
若說與往年不同,大概就是宋氏借著先皇後的由頭去了書房。
聽完宿嫆的話,菀凝撇著嘴角,“所以老四就跟人好上了?”
嘖嘖,她真是沒想到四阿哥是這般想念先皇後的,他就不怕先皇後從墳頭爬出來打他。
宿嫆有些無奈,“你是不是對四阿哥有什麼誤會?我一直想問,總覺得你對四阿哥意見很大。”
菀凝有一瞬的心虛,隨後強裝鎮定,“沒有啊,怎麼會?”
她心說何止意見大,是非常大。她對四阿哥不滿除了對方在烏雅貴人的態度上,還有就是宿嫆沒進門時他後院那些女人。
她不說,宿嫆也不好繼續追問,她隻道:“算了,我就直說吧,但是你可得答應我誰也不能告訴。”見菀凝點頭,她才小聲說著,“那天四阿哥心情不好,他沒想到宋氏那麼大膽在吃食裡放了助興的東西。後來他察覺出不對,很生氣,親自給宋氏灌了藥。”
四阿哥灌的可不是一般的避子湯,而是絕育湯。
絕育湯顧名思義就是日後再也不會有孕。
誰曾想宋氏命就是這般好呢,喝了絕育湯的情況下都能懷了孩子。
宿嫆看著她,“這下你知道冤枉人了吧。”
菀凝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強硬道:“好吧,這次算我冤枉了他。”一個大男人被女人算計,說出來也夠丟人的。“你說宋氏用了絕育湯,那這個孩子……”會不會不太好?
宿嫆點頭,“大夫說脈象時有時無,胎兒並不是很健康,能不能生下來不好說。”
本就不是讓人期待的孩子,得到這個結果四阿哥麵無表情。
菀凝輕哼,“得了,這次是我瞎操心。我走了。”
既然是誤會一場,宿嫆也沒事兒,她就放心了。
宿嫆拉著她,“難得你來一回,咱倆說說話唄。你放心四阿哥很忙,他午時基本不會回來。”
四阿哥辦差很拚命,彆人巴不得剛來就到時間,他從來都是第一個去,最後一個回來的。就連中午都不會回府休息,用他的話說,從衙門到阿哥府太浪費時間,有這功夫可以處理很多折子。
菀凝憐憫道:“我說最近太子怎麼那麼清閒呢,感情把差事都推給老四了。現在看來還是三哥說得對,對待太子就不能表現的太聰明太拚。你瞧瞧,明明是他的活,他自己瀟灑去了,可憐的四弟還得給他背鍋,把自己忙成狗。”
菀凝剛說完這話就察覺空氣安靜,她一抬頭就看見四阿哥站在門口盯著她。那眼神讓她頗為不自在。
她嗬嗬笑了兩聲,然後斜眼看宿嫆: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回來?
宿嫆也有些尷尬,她站起來,顫抖道:“爺,您、您回來了。”
四阿哥點頭,他對著菀凝打招呼:“三嫂。”
他心說幸虧他回來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太子和三嫂眼裡是這樣的。說什麼信任他,感情這才是太子讓他幫忙處理折子的真正想法。
想著瀟灑的太子和確實快累成狗的自己,四阿哥臉更冷了。
他道:“我回來拿些東西,一會兒就走。既然三嫂來了,不如就留下用膳吧。”這點上四阿哥從不會讓人覺得失禮。
等四阿哥走了,菀凝才鬆了口氣,真是奇怪這是第幾次了。她以前時刻能感知到外麵的動靜,最近這段時間總是要等人走近了才發現。若不是她還能感知彆人的心聲,她都要懷疑自己這與生俱來的能力消失了。
又等了好一會兒,確定四阿哥真的走了,宿嫆滿臉歉意,“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回來,以前他真的是一個月都不見回來一次的。”
明明一個月都不回來一次的人,怎麼這麼倒黴今兒讓他遇上了呢。還有外頭那些奴才,四阿哥回來居然都不知道給她通氣兒。
菀凝有些憂桑的望天,她道:“或許我今日就不該出門。”
話是這般說但她並沒有真的離開,而是又跟宿嫆說了幾句話。
之後菀凝做什麼都提不起勁,這讓榮貴妃擔心不已,菀凝扯著嘴角笑道:“額娘,我沒事,就是天熱有些苦夏罷了。”
她現在吃什麼都覺得沒胃口,所以才顯得病怏怏的。
榮妃道:“那也不行,現在才幾月,還沒到那時候呢。你瞧你今日半碗米飯都沒吃完。”她皺眉沉思,“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儘管說,額娘一定想辦法給你弄來。”
人不吃東西可不行,都瘦了。她本想給菀凝請太醫瞧瞧,菀凝死活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