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當天,敦親王帶著福晉跟了,大概覺得自己不太好,老十眼神閃爍不敢去看他三哥的眼睛。
敦親王福晉偷偷告訴菀凝,老十去了皇宮,敢跟皇上提出京的事兒。
也就說,他雄赳赳的去了,灰溜溜的回了府。
她道:“你也知道我們爺的舅舅尹德曾在我們府上做過長史,就他給我們爺支的招,讓我們跟在三哥、三嫂後頭出京。他說,如果彆的事兒皇上或許會責罰,這事兒皇上頂多氣幾天不會真的把我們怎麼。”
說到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當著虎的麵說自己狐假虎威的事兒,總覺得挺尷尬。
這也辦法,大清皇族不能輕易出京,有皇上的令牌彆說王爺就太子都不好使。他們想出去也有跟三哥一起,假裝他們一夥的。反正那些城門領認牌不認人。
菀凝笑眯眯看著一臉無辜把尹德賣了個徹底的十弟妹,若可以她真的想問問尹德此的想。
當然菀凝也不得不承認尹德的腦子轉的就快,對朝堂看的透徹。有他在果毅公府至少能風光幾十年。
怡樂與弘晟同年,弘晟指婚後,先皇就始張羅怡樂跟芮佳的婚事。芮佳的婚事得選,身太子的嫡長女,又龍鳳呈祥的好兆頭,她注定要嫁入蒙古的。怡樂就不同了,三阿哥耗費了無數口舌,終於讓皇上口同意把她留在京城。
於,她就被尹德的兒子訥親給看上了。
鈕祜祿家世代與皇室聯姻,訥親身公府的子孫,自然也在上書房讀書,他與怡樂朝夕相處,早就對怡樂心生好。
得知先皇要給怡樂選額駙,他求著尹德去自薦。
訥親曾旁敲側擊過誠親王府對額駙的要求,格外的注重自己、十分潔身自好。可以說從他意識到自己喜歡怡樂始,就在按照誠親王府的標準要求自己。
他又出身大族,因此他去求婚,先皇想了想就答應了。
菀凝之前因十阿哥的關係跟尹德福晉也有動,後成了親家動更加頻繁,關係越發親密。對尹德說出這種話,她一點也不例外。
她看的出,尹德關係十阿哥這個外甥,所求不過他活得好。皇權這東西沾染上好處,三哥看得清,尹德自然也如此。他巴不得十阿哥心肺知道吃喝玩樂呢。
而跟著誠親王的步伐,絕對有利無害。
尹德心的這點小久久,菀凝一轉眼就想明白了。
她眨眨眼,“說不準皇上現在已經在跳腳了。”說完兩個人都笑了。
京城都出了,皇上有有跳腳跟他們也有關係了。雖然多了十阿哥一家子,倒也有出現什麼不和的事情。
十阿哥與十福晉都那種直心眼,有事兒不會藏著掖著的,哪怕剛始麵對榮皇貴太妃不太自在,相處幾日也就當成自己長輩孝敬了。
彆說,有他們在,這一路歡快了不少。
到了蒙古,兩撥人分道揚鑣。十福晉與十阿哥直接去了她娘家。十福晉的阿瑪阿霸垓右翼旗的郡王,而榮憲公主的丈夫巴林部,兩者不在同一個部落。
既然要查看榮憲公主的生活,那自然要悄無聲息。因此他們之前並未告知榮憲,也提醒了皇上不要給榮憲去信。
因此,當榮憲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三人,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菀凝上前輕輕錘了她一下,調笑道:“怎麼?才兩年見,不認識了?”
先皇在世的候,榮憲公主經常回京,有候在京城一住就大半年,也就這兩年□□滾身體不好,她才留在蒙古。
輕微的觸讓榮憲回神,她顫抖著唇:“額娘,老三,你,你們。”她擦擦眼淚,哽咽道,“你們真的,之前怎麼也不說一聲。”
害的她以思念過度產生了幻象呢。
菀凝笑道:“提前說做什麼,若提前說了怎麼能看見二姐這麼生動的表情?”
榮憲氣的擰了她一下,“貧嘴。”她快兩步挽著榮皇貴太妃,“額娘,您路上累了吧,快去府歇歇。”
榮憲如今居住在公主府。她本和碩公主,先皇四十八年的候,又被晉封固倫公主,可見其寵愛。
榮皇貴太妃握著女兒的手,仔細打量女兒的妝容,“瘦了,也憔悴了。怎麼,額駙的身體好?”
前幾年□□滾在戰場上受了傷,當傷的嚴重,榮皇貴太妃派人送了藥材。
看著女兒憔悴的容顏,她就猜到額駙的傷好利索。
榮憲不想說這些,岔話題,“額娘跟弟弟怎麼有空?您事先也給個信兒,我這什麼都準備。”
榮皇貴太妃道:“你也知道你弟弟個懶散的,這不見皇朝堂安穩了,想著出,順看看你。”
榮憲愣了片刻,遲疑道:“可皇他……”忌憚疑心弟弟了?
生在皇家,哪怕女子,有些事她也能想明白。
太子與皇上不一的。做太子的候或許不會忌憚三弟,可皇上……
她就擔心皇對三弟的情變了,三弟不得已才會出京。
胤祉有些哭不笑不得,也二姐的擔心動著。
他道:“二姐想哪去了,皇上他好,我不耐煩那些政務非要出的。我敢打賭此皇上一定在乾清宮罵我不夠意思呢。”
他早就聽說了,每當皇上忙得腳不沾地,得知他又去哪哪玩了之後就會罵他。罵過之後就會讓人把他拎進宮陪著處理政務。
榮憲仔細打量,發現三弟並有強顏歡笑,這才放心,“有就好。你從小就跟他好,我也擔心萬一他變了,你心不痛快。”
菀凝插嘴,“有的事兒,二姐你就放心吧。皇上不那的人,再說你看三哥,他也不像會自怨自艾的。”
“我們就在京城待的間久了,膩味,所以打算四處看看。”
他們都這麼說,榮憲才放下心。
她又道:“既然如此,不如在蒙古多住些日,也好讓我帶著你們四處看看,體驗一下蒙古的風土人情。”
菀凝扯著她的另一手臂,“二姐不說我們也打算這麼做的。之前我們商量過,先在二姐這住一個月,之後我打算去看看我大姐。”
她之前收到菀珂的信,對貌似不大好,想著對這些年給她寄過的東西,菀凝抿抿唇,神情有些複雜。
榮憲公主怔楞片刻,隨即點頭,“去看看也好,雖說她之前做錯過事,這麼多年過去,也該放下了。”她皺了下眉頭,又道,“其實你們今天若不,我也打算給你寫信的,我聽說人說她病的嚴重。你們到底姐妹,我不想你留下遺憾。”
病的嚴重委婉的說法,實際上,菀珂現在日日用人參吊著命。榮憲公主曾經派人去看望過她,據說她活不了幾個月了。
大概人之將死,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反而被淡化了。榮憲覺得她也挺可憐的。
若臨死能見一見家人,想必她也能死而無憾了吧。
榮皇貴太妃也知道菀珂,聽到這話道:“那丫頭就性子太烈。若她服個軟說個好話,或許也不會弄到現在這地步。”
榮皇貴太妃並不知道菀珂當年做的事情,三人她算對菀珂印象最好,也最可惜的。
因不知情,她甚至覺得先皇把人家指婚到蒙古簡直害人。
當然,菀珂的不知變通也事實。這世上並不所有男人都跟胤祉一一心一意的,多得坐享齊人之福。尤其蒙古的男人,彆的不說,就說榮憲的丈夫,他後院有倆姬妾呢。
菀珂眼不容沙子,可不就給了那些小妖精機會?
菀凝什麼都說,有她知道菀珂在堅持什麼。
可能她自己都發覺,從小她就一副高高在上的子,經常用‘你們這群凡人’的眼神看彆人。
穿越給了她底氣,她從未曾真正試圖融入這個世界。等她發現一切跟她想的不一,發覺錯了的候,已經不及了。
有她的丈夫額日斯,就像榮皇貴太妃說的,要她換個式,稍微服個軟,結局肯定不會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