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時是真的蠢,你說你被皇上除族就老老實實唄,以你阿瑪對你的疼愛,還能真的不管你?
他不。
從皇宮出來,一個不留神,他躲開胤祺徑直了十四的府上。
一腳踹開十四阿哥府的大門,他大喝:“愛新覺羅胤禵你給我滾出來。”
十四阿哥府建造的時候,烏雅氏的事情還沒曝出來,皇上對十四還很不錯。他府邸選的地方然是好的。
他的府邸在西直門內後半壁街。
弘時這一聲大喊不人都聽見了。這時候新皇剛剛登基不久,京裡喜氣洋洋難有熱鬨,發現弘時找茬,聽見的奴才撒丫子往院子裡跑通知家的主子。
再十四,
他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被個小輩打上門,能忍?
十四一臉陰沉背著手從府裡走出來。
他道:“弘時,你什麼意思?我雖然落魄,不管怎麼說也是你的叔叔,你這樣直呼我的名諱,這就是五哥教導的好規矩?還是你覺得將軍不受待見,以任人欺負?”
他上前拉住弘時的手,“我倒要問問五哥,他這是什麼意思?”
弘時什麼還都沒說,就被十四倒打一耙扣上了個不尊輩的帽子。
向握著己的手,弘時氣不打一處來,他用力揮開十四,一拳揮了過。
十四不會慣著他,他就對郭常在這一係存了報複,何況送上門來的弘時。
弘時打人不成反被揍,他被十四反剪雙臂扣住。
十四湊近他耳邊說道:“發那麼大火?讓我猜猜,你做的事情被皇上發現了吧?”
弘時瞪大了眼睛,他恨聲說道:“你果真是故意的。”
從乾清宮出來他阿瑪就逼著他把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聽完後,他阿瑪隻說了一句話,那就是‘報應’。
他再三追問,他阿瑪才告訴他,十四這麼做很大能就是在報複。他是故意的。
這個報複是對他額娘也是對皇上,他就是要攪合的大家雞犬不寧。
剛開始弘時還不相信,他找十四問個清楚。
現在著十四噙著嘴角,他終於承認己被利用了。
弘時大恨,他道:“你額娘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六哥那也是罪婦郭絡羅氏的錯,你找他們啊,你害我做什麼。”
胤祺剛下馬車就聽到這句話,他不置信的大喊一聲:“弘時。”
罪婦郭絡羅氏,這也是他能喊的。
縱然額娘犯了錯,作她的後輩也不應該如此稱呼他。九弟家的雙胞胎尚且知道偷偷祭祀額娘,弘時身孫卻口口聲聲罪婦。
胤祺忍不住後退一步,這一刻他才發覺己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兒子。
胤祺忍不住,今日是額娘犯錯他口稱罪婦,他日若是己犯錯,他又會怎麼稱呼。罪臣?還是的什麼。
十四發現胤祺,他一點被抓包的意思都沒有,他頗理直氣壯的壓著弘時走到胤祺身邊。
猛地往前一推,把弘時推到胤祺懷裡。他道:“五哥,我知己身份地位跟你們不能比,但這也不是你們能拿我撒氣的理由。汗阿瑪還沒死呢。”
好家夥,十四這張嘴,到了胤祺前仍舊是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他欺負人,卻說是弘時不起他,找他撒氣。
胤祺拉住還上前的弘時,他道:“丟人現眼的玩意兒,還不給我滾回。”
把弘時扔給後跟來的護衛,他對著十四拱手。“十四弟,剛才是弘時不對,我回頭必定會好好教導他。但”
他頭一回用銳利的目光盯著人,一字一句道:“弘時到底是我的兒子,他做錯了事有我教導,同樣的,若是有誰要利用他,我也不會放過。”
十四雙手抱胸,沉著臉,“五哥這是什麼意思?”
胤祺冷冷的勾起嘴角,“十四弟,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他往前走了步,湊到他耳邊,“你能騙得了弘時,你能騙得了皇上與汗阿瑪麼?皇上與汗阿瑪的性子我你比我清楚。”
說完這話胤祺揚而,徒留下十四陰晴不定的站在原地。
十四對著門房揮揮手,“打聽”剛說了幾個字他就頓住,“算了,沒事,回府吧。”
若弘時真的做了什麼,過幾日大家肯定都知道了,他又何必費儘神打聽呢。
過幾日?
十四並沒有等到這個過幾日,因當他下午就有禁軍把鎮國將軍府圍住了。
那人一身禁軍服飾,手裡拿著明黃的聖旨,無表情的宣布,“太上皇有旨,鎮國將軍允禵屢教不改,竄嗦弘時謀逆,現圈禁府中,任何人不得探視。”
說完不等十四有什麼反應,他大手一揮,“來人,圍起來。沒有太上皇和皇上的命令,任何人不許出入。”
禁軍的動靜很大,十四福晉慌忙的從內宅跑出來,她到滿府的禁軍。又向站在一邊陰晴不定的十四,她咬牙衝了上,十四福晉揪著十四的衣服,“你又做了什麼?”
她真是倒了八百輩子血黴,才會被指婚給這麼個人。
跟著他一天好日子沒過,好不容易挨到新皇登基被放出來。雖然她的誥命是所有妯娌裡最低的,但她著鎮國將軍夫人就鎮國將軍夫人,總好過被圈禁在府裡,一點盼頭都沒有。
現在呢?
好日子才過了幾日,他又折騰。
說什麼皇上與太上皇閒的故意找茬,完顏氏根不信。
她已經聽見了,禁軍說的是圈禁。她裡清楚,一旦圈禁,這一回沒有什麼功績讓她出來了。
著被圈禁那暗無天日的日子,她就發狂。
完顏氏伸出帶著指甲套的手就要抓他的臉,十四一把抓住她。他把完顏氏往旁邊一甩,彈了彈衣袍,“鬨夠了沒有。”
個人當著禁軍的打鬨,禁軍全都跟沒見似的無動於衷。
這態度讓十四內一沉。腦海裡回起胤祺臨走時的話,他色更加不好。
原以皇上找不到證據就算知道是己的挑撥的也不會怎樣,他沒料到汗阿瑪會忽然出手。
也是,汗阿瑪是太上皇又是他的阿瑪,他做什麼,確實不需要證據。
被百官質疑又如何,汗阿瑪老了,他早就不在乎了。
著來來回回安排守衛的禁軍,十四說失算了。
弘時哄騙弘晉爭位卻把弘晉嚇病了的事兒很快就傳遍京城。
胤禟第一時間就了恒郡王,哦,不,是恒貝勒府。見到胤祺,他張嘴就問:“五哥,這事兒是真的?”
胤祺沉默不語,他就明白了。
胤禟眉頭皺的能夾死個蒼蠅,他不讚同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弘時那性子要多加管教,不要讓由著他的性子來,不然早晚吃虧。你現在吃虧了吧。”
“五哥,額娘臨終最放不下的就是咱們倆,你前明哲保身又乾出了很多政績,原是最不需要擔的。你現在。”
“若額娘泉下有知該多難過。”
說完他伸手拍了拍沉默不語的胤祺,“現在弘時被除宗也好,除了他你還有他兒子,好好培養也來得及。咱們是親兄弟,若有什麼需要,五哥儘管說,客氣。弟弟的不行,銀子還是有的。”
額娘沒了,清除了蠱蟲的九阿哥對這個同胞哥哥還是在乎的。當然,在他裡胤祺的地位也有限,胤禟現在最在乎的兄弟是十弟,除了他,就是三哥與新皇。
沒有他們就沒有今日的胤禟。
後才是一母同胞的哥哥。
胤祺擠出一個笑臉,“九弟你是真的好了,我額娘也該放了。難得你來我,走,陪哥哥我喝一杯。”
胤禟要拒絕,胤祺拉住他,“知道你不能喝酒,你隻要坐在那裡陪著我就好。”說完他嘲一笑,“我這一輩子做人真夠失敗的,如今除了你,竟再也找不出一個說得上話的兄弟來。”
幾句話,讓胤禟要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他就這樣稀裡糊塗被胤祺拉著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