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咱家的格格要被封為太妃了。”
“如今還有誰不知道這事兒?我還聽說皇上早就有意封太妃了,隻是顧忌著咱們府上兩位額駙喪期剛滿,拖現。瞧這金瓜,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
庵堂外的台階上兩丫頭坐一起嘀嘀咕咕。
這是石家的家廟庵堂,是供奉石家先祖用的。除了這最常見的用途,家族若是有女犯錯也被送這來。
牌位需要人精心嗬護打掃,女眷犯錯也不可張揚,能被選入家廟的丫頭大都是家生,值得信任的。
石雅惠被指婚給太,石家所有人與有榮焉,大家都翹首盼望著能被封為太妃。因為福晉雖然也算太嫡妻,終究不如太妃來的尊貴且名正言順。
幾日,聖上終於下旨冊封為太妃,石雅惠的阿瑪、額娘第一時間來告訴先祖們這件好事。
與石雅惠被封為太妃一起的,還有懷有龍鳳雙胎的事情。
雙胎難得,尤其龍鳳雙胎愛新覺羅家更是頭一份。有這功勞,隻有石雅惠自己不犯錯,的地位絕對穩穩當當。
石家雙喜臨門,石文焯的夫人出手也大方起來。但凡石家伺候的丫頭婆都有了賞賜。像這些常年駐守家廟平日沒有油水可撈的,沒人則是六金銀瓜。
六六大順,希望不管是女兒的太妃位還是生產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丫頭們得了賞賜對石家越發忠心,乾活也更加賣。
石家的家廟不算大,平日的活計也不多,乾完活們最常做的就是坐門的台階上聊天。
身為石家的丫頭說的最多的當然也是石家的事情。
而今能讓們吹噓的也就是即將要成為太妃的石雅惠了。
兩人沒發現,們說話的時候,一身穿素色旗裝豎著小兩把頭的女就站們身後靜靜地看著。表情麻木仿佛是石頭雕刻出來的。
提是忽略聽這倆丫頭稱讚石雅惠有福氣而陷入肉的指甲。
女就這如背後靈似的聽著兩人交談,等兩人回神看嚇的差點驚聲尖叫。
其中一身穿藍色碎花夾襖的丫頭當即就指著的鼻罵:“要死啊。”
女轉動黝黑的眼珠看,看的心發毛。雙手掐腰指著道:“看什麼看?也不瞧瞧那德行。都是石家的格格,給咱們太妃提鞋都不配。咱們太妃是倒了八百輩血黴跟是同族。我警告啊,老老實實這待著,若是做出什麼事兒連累了太妃,仔細的皮。”
藍衣丫頭雖然隻是奴,對上女卻一點也不懼,相反還有些盛氣淩人。
能被送往家廟的女都是犯了大錯的,一般來講這種人隻有一種結局,那就是老死家廟。
但也有例外。
比如女的父母疼惜,犯的錯又不大,送往家廟隻是暫避風頭,時間一長就把人接走。
這種們是不敢得罪的。
很顯然這位石格格並不‘不敢得罪’的行列。
這位來家廟五六年了,們就沒見誰來看過。就說和碩額駙過的時候,哪怕犯了錯,隻要是石家女都要回去哭喪,可奇怪的是竟無一人來通知。
就好像,石家根本沒有這麼人一。
石家的態度隻說明一問題,那就是犯的錯比較大,基本‘罪無可赦’。
既如此,誰還怕。
丫頭們從剛開始的小心翼翼變成現這隨意使喚、頤指氣使。
被丫頭指著鼻罵,女仍舊一聲不吭,默默轉身回了房間。
與藍衣丫頭坐一起的丫頭伸手拉了一把,道:“與計較什麼。”
也是們說的太投入了,竟沒發現有人站身後。
那位底是石家的格格,並不是所有丫頭都對如此不敬。這丫頭就屬於後一種。
藍衣丫頭不以為然,“怕什麼,莫非還以為能翻身不成。我跟說,咱們石家如今跟往日不同。主家隻更意石家的名聲,斷不把這種人放出來丟人現眼的。”
太妃哎,整大清獨一無二的榮耀。娘上山的時候可跟說了,讓把這邊看緊了,彆讓家廟的人跑出去壞了石家的名聲。
石家名聲毀了,可是要連累太妃的。時候家主絕對饒不了。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藍衣丫頭敢這麼囂張蓋因為有太妃親額娘院當差的媽。
有娘給撐腰,根本不怕那位石格格,也最不能容忍旁人破壞這份榮耀。
“不是怕,不是說的咱們石家跟以往不同了,咱們雖然是丫頭,但也要謹言慎行。”
家廟不常有人來,不代表沒人來,萬一被人看見石家的丫頭欺負人,不是給們主抹黑麼?
藍衣丫頭覺得很有道理,不情不願的閉上嘴。
沒一兒,又湊那丫頭身邊,小聲道:“哎,說底犯的什麼事兒?”
藍衣丫頭口中的,正是那位石格格。
曾經好奇問過‘見多識廣’的娘,向來對寵愛有加的娘不但沒告訴這位的身份,還狠狠的嗬斥一頓。
娘嚴厲警告,讓不要瞎打聽那位的事兒,還說被主家知道了是連累全家的大事。
藍衣丫頭聽話的沒問,但架不住心好奇啊。
如今閒著沒事,舊事重提起來。
身邊的丫頭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反正我覺得事兒不小。哎呀,咱們跟不是一路的,說做什麼。”
的直覺一向很準,總覺得跟那位扯上關係不是啥好事兒。
藍衣女讚同的點頭,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起身,進屋忙活去了。
兩人不遠處的房間,們口中的‘那人’正倚門上怔怔出神。腦海全是剛兩人的對話。
石雅惠與太琴瑟和鳴、石雅惠有孕了懷的還是雙胎、石雅惠要被冊封太妃了。
石雅惠越是榮耀,越是不甘、憤恨。
原本這一切都應該是的。
沒錯,這女人正是石家宣稱‘病逝’的石文炳嫡長女石雅嫻。也是從某規矩嚴格根本不書記載的朝代而來的穿越女,
底是自己一手養大的,石華善對這位觸犯了皇上的孫女動了惻隱心,他沒舍得把人病逝,隻是李代桃僵悄悄地把人送了家廟。
當時石華善是這麼說的:“是做口不能言、手不能書的人活下去,還是三尺白綾自己選。”
石雅嫻選擇了者。
因為冥冥中似乎有聲音告訴,的人生不應該是這的。也對此深信不疑。
隻要人活著,早晚能翻盤,若死了,就的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一定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