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為什麼萬分著迷全息遊戲, 是因為在全息遊戲之中他們能領略到另一個世界的風情,能做到許多現實世界無法實現的事情。
比如武俠與仙俠, 現實世界永遠無法實現,但全息遊戲卻可以,無論是飛身直入九天攬月, 還是深潛萬裡海底與魚蝦共戲, 亦或者持劍做劍仙,斬首於千裡之外。
但這些對安然來說都沒太大吸引力, 她見過太多不同的景色,從來隻有世人想象不到, 沒有她未曾經曆過,就算有,她也終將會經曆。
在過了把癮後,安然就將全息遊戲交給了研究所裡一眾沉迷於此的研究員們, 然後投入下一項研究。
安然按照計劃,招攬了一批機器人專業的研究員, 在研究所下另開了個研究室。
她本身之前成就並不在這方麵,招人時有點困難,好在她也並不是一定要招那些天才,隻是要一些足以打下手的就足夠了, 所以安然直接拿錢砸的。
招夠了人,安然就在研究所閉門研究,不理外麵的風風雨雨,因而她也不知道, 燕紹同被小五帶歪了路子。
世間沒有誰的推演之術比得上天道,燕紹同的那些記憶便是最有可能的未來,隻是其中一些記憶被刻意更改了。
比如安然的全息技術以及正在研究的機器人。
在燕紹同記憶中,這些核心技術他竟是知道的,雖然邏輯上說不通,但誰讓出手的是天道呢,任何不諧之處自動忽略。
安然是不計較這些的,她甚至希望燕紹同按照天道的想法提前把那些給弄出來,自己當個逍遙自在的鹹魚。
可惜小五不同意。
小五:……丟臉!
在哄到燕紹同的記憶後,小五就把其中被天道特意改過的記憶給改了回來,好在它還沒做絕,其他記憶都給燕紹同留著,哪怕沒有之前那些記憶,這一世他想要做出些成就來也不難。
不過燕紹同很有自知之明,察覺到自己在金融上並無多少天賦後就開始另尋他路,他在偽裝成“逆襲人生係統”的小五安排下,在各行各業試水,企圖找出適合自己的一條道路。
然後,一無所得。
燕紹同出身燕家,這是他的優勢,也是他的拘束,有些道路他不能去走,能走的路他又不適合。
不久之後,天啟遊戲公司的全息遊戲問世,震驚世人,燕紹同踏入遊戲沒幾天,突然有一日在刷網上評論的時候,福至心靈明白了自己未來要走的道路。
全息遊戲是一片空白、但是無比富有的土地,而燕紹同,他知道未來幾年全息遊戲的變化,既然如此,何不在全息遊戲內一展宏圖。
更何況,他也喜歡這裡。
有了目標之後,燕紹同開始有意結交內測玩家,兩月後萬眾期待的《神魔》公測開啟,大批玩家流入其中,燕紹同第一時間建立起公會。
身後有龐大資金相助,燕紹同本身又是個不錯的遊戲好手,加上還有上輩子的機緣在,不成功才沒天理。
小五沒在這上麵坑他,雖不喜天道想借他之手截胡,但也清楚燕紹同是無辜的,而且這家夥性格略慫,也沒那膽子。
所以等安然閉了一年關出來,聽天啟那邊的人彙報《神魔》近況時,就從一眾公會會長之中聽到了燕紹同的名字。
她點了點頭,沒有追問,隻是道:“有沒有辦玩家聚會?不必線下,可以辦個線上的。”
苗建愣了愣。
時隔一年多,苗建精神麵貌和之前截然不同,成功人士的氣質儘顯。
他沒理解安然的意思:“線上?在全息遊戲裡?有這個必要嗎?大家玩遊戲也都在線上。”
自從營養液研發出來,遊戲頭盔升級到了遊戲艙,有不少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呆在裡麵,如果不是遊戲艙有上線十二小時必須下線休息一個小時的規定的話。
安然一邊想一邊說:“就在線上,可以一年舉辦一次首領集會,讓他們自己商量自己陣營的未來,還可以讓他們爭奪第一話語權。”
《神魔》分東西方兩個陣營,一個月前陣營戰已經開啟。
苗建到底也是做遊戲的,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給玩家足夠多的自主權,更有益使他們產生歸屬感,而爭鬥,能讓遊戲活起來。
安然沒有使天啟一家獨大的想法,早有彆的國家的財團來接觸她,希望取得商用權,安然都答應了,研究所現在合作的資本財團就有不下十個。
這一年多來,世界上的全息遊戲也是遍地開花。
不過《神魔》依舊在國內一家獨大。
安然出來看了看發展現狀,又陪了燕明幾天,就又回了研究所。
這一待,又是大半年,直到有一日,她宣布實驗成功,這才出關。
然後她又做起了甩手掌櫃。
小五:“……”
……
午後的陽光傾灑而下,燕君玫久不出門,一抬首便覺得刺目無比,她緩了好一會神,眨眨眼,才算是適應了現在的光亮。
手機不依不饒響了起來。
她伸指一點,室友兼好友的聲音傳出。
“哎呦,大學霸,你總算接電話了!”她語氣刻意酸溜溜的,“你說,到底是工作那個小三重要還是我重要?枉我在你身邊默默陪伴數年,沒名分不說,還比不上一個剛剛認識不到一月的……”
“好了好了,”燕君玫哭笑不得:“你夠了啊,我不就是幾天沒應你的約嗎,至於這麼……戲精?”
好友立刻收了聲,輕咳了下,正經道:“看你這樣子該是做完計劃書了,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參謀參謀?”
燕君玫心下一暖,知道她是好意,本想拒絕,那邊又道:“咱們燕大學霸是計劃書那是杠杠的,讓我瞧瞧,能不能沾點光。”
燕君玫到底還是答應了,那邊忙不迭道:“那好,還是上回那家糖果屋,快來啊,我在等著。”
怕她反悔,電話立刻掛了,燕君玫搖搖頭,走去衛生間洗漱,換了身衣裳出門。
好友說的糖果屋不在學校附近,而是靠近市中心的地方,老板是個不差錢的,糖果屋請了專人來設計,偏又在外麵做了些特殊設計,使得糖果屋不怎麼起眼,行人從外麵經過,一不留神就會錯過,因而糖果屋來的多是些常客。
糖果屋的主人並不是一位甜心女孩,反而是個一米八的大男孩。
安然走進糖果屋,在靠近裡側的位置上坐下,不一會老板走了過來,招呼道:“你好久沒來了,兩年,還是三年來著,又宅在你的研究所裡?”
安然笑了笑,拆了一支棒棒糖放進嘴裡,吐字清晰:“一年零十一個月。”
老板分外無語,“你記性可真好。”這話絕對不含嘲諷,他發誓。
安然露出無辜的眼神:“天生的,沒辦法。”
老板:“……”話題又跑到哪去了?他又不是來和她探討她到底多久沒來了的。
安然和這位老板認識許多年了,老板看著年輕,實際上年齡也不小的,甚至他的職業說出來都能嚇人一跳。
老板是一名黑客,技術在國際上也排得了前列。
不僅如此,老板還是位有故事的人。
老板有一個妹妹,八歲那年被人綁架撕票,被綁架之前,妹妹還在和他撒嬌想去糖果屋買糖果。
後來,老板自己開了間糖果屋。
老板誌不在黑客技術,於他而言,這隻是一門謀生的手段,因而安然最終沒能把他招進研究所裡。
不過老板對她正在研究的很好奇。
對她本人也很好奇。
他托著下巴道:“我要是個科學家,研究腦子的那種,一準要把你的腦子給解剖了,看看到底是什麼構造。”不然怎麼發明一個又一個,還是不同領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