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難當(四)(2 / 2)

看來現在還不是分手的時候,俊美的青年微微一歎,眉眼綻放出溫柔的笑意,似是無奈道:“好吧,閣下,你贏了,您有什麼吩咐?您虔誠的追隨者一定為您辦到。”

……

另一邊發生的與她息息相關的事情安然並不知道,因為離開精靈之森離開的早,又被深淵的事情占據了心神,其中的一些不協之處都被她忽視了過去。

或者說被她歸咎到了精靈族身上,沒有細究,因此也就不知道,魔獸的事情最開始是針對她的一個陷阱。

格羅佛與費雯麗兩人此番合作,一個想除掉自己的幼弟,一個想除掉競爭對手,兩人一拍即合,製定了一個看上去完美無缺的計劃。

那隻魔獸從一開始就是有人特意放到精靈之森的,誰知道誤打誤撞,那隻魔獸竟然誤入了一處有深淵氣息泄露的洞穴,從中得了好處,魔獸神智不弱,既然察覺到了其中奇異之處,自然會利用,這才幾次三番重傷之後實力大增,沒有死在冒險者的抓捕之下,直到後來身上的異常引起了精靈族的注意,進而被精靈族發現了深淵的變化。

一切巧合的不能再巧合。

就這樣,安然在不知道兩人的計劃的情況下破掉了他們的算計。

甚至因為其中涉及到關乎大陸的秘密,兩人連內情都無法得知。

一無所知的安然回來的第二天就去尋了格琳薇爾,然後得知了格琳薇爾外出的消息。

她也隻能作罷了,好在讓真正的格琳薇爾歸位的事情並不急於一時,多等一會兒,也可以多讓格琳薇爾多休養一會兒靈魂,歸位後也能好受些。

不過這個想法在收到小五的傳信後就被安然給放棄了。

小五自來到這個世界後就纏上了爭流。這個世界各族林立,也就意味著強者眾多,且還是手段不一風格各異的強者,於劍修而言,挑戰強者幾乎是他們的本能,因此一到這個世界,爭流就請求能去挑戰各族強者。

安然並不拘束他,輕易就同意了,然後一旁的小五眼珠子一轉,抓住了要出門的爭流的衣袍。

他的自我意識已經接近成熟,近幾個世界都在尋找能夠塑造身體的材料,他眼光高,本質又強大,能夠承受他的材料無不是珍貴無比堪稱一界至寶的珍奇。

這個世界等級極高,甚至孕育出了神祗,必然有他需要的寶物,小五沒膽子要求安然去幫他尋寶,於是就盯上了爭流。

也不需要爭流付出什麼,隻要在他提出挑戰前附加一個條件或者彩頭即可,看在數年同伴的份上,爭流略一思忖就答應了。

就這樣,一劍一係統走上了挑戰諸族搜刮寶物的道路。

安然在光明教廷都能從教皇口中聽到他們倆的消息,因為她在光明教廷的緣故,爭流將挑戰教皇的行程排到了最後。

這些事情先且不提,小五在傳信中提到了她換了芯子的同僚格琳薇爾,信中道格琳薇爾似乎走上了某些熟悉的道路。

這個熟悉指的是明明是不同的天道但手段卻意外的相似,簡直讓人懷疑它們是不是有商議過,或者說它們有什麼特殊的聯係方式,能將三千世界的天道拉到一個群裡,共同交流經驗。

穿梭於三千世界的人將之稱為天選之子,或者氣運之子等等相似的稱呼。

毫無疑問,現在的格琳薇爾就是一尊天選之子。

小五在信中道格琳薇爾已經走上了天道安排的道路。

拍賣會上一時不忍救下的奴隸是一國落敗的王子,孤僻狠戾,救下他的少女是他內心唯一的柔軟;隱藏身份在夜市時閒逛,與精靈少年看上了同一件物品,引起了精靈少年的好奇心;將半夜闖入她的房間意圖不軌的吸血伯爵誤以為是迷路的可憐人……

等等等等,小五狠狠吐槽了一把天道萬年不變的套路,然後詢問安然準備怎麼辦,再這樣下去,隻怕接下來什麼龍族矮人族海族也要上場了。

格琳薇爾沒穿越前不過是個普通少女,麵對那麼多身份尊貴容貌俊美的男子隻怕撐不了多久就會淪陷,時間過得越久,真正的格琳薇爾回歸後就會有多難以接受。

格琳薇爾是真正的公主,矜持高貴,是完美的公主,與那麼多男子相交過密,實在挑戰她的心理素質。

安然嘴角抽了抽,天道也太急切了,還是說它察覺到了她的心思,才急著行動?

反正不管是怎麼回事,安然都不能坐視不管,她剛回光明教廷沒有多久,不好再離開,既然小五能傳信過來,說明他們正在格琳薇爾附近,既然如此,就讓爭流來做吧。

指尖流淌出一道靈力,凝聚成華麗的信紙,安然將自己要說的話落在紙上,而後將折好的信紙往虛空一扔。

順著莫名的途徑,信紙被一隻毛茸茸的爪子抓在手裡。

一隻大陸上深受女子歡迎的獸寵搖了搖尾巴,用兩隻短小的前肢靈活的拆開信封,黑曜石般的眼睛裡露出不出意料的神采,跳上身旁青年的肩膀,小五道:“看吧,我就猜宿主會把事情交給我們去做,乾嘛非要我多此一舉?”

上次見到直接順手把事情辦了不就行了,還非要他傳信。

獸寵搖了搖頭,想不明白。

修長的手指從他爪子裡取過信紙,玄衣冷漠的青年捏著他的後頸,將他從肩膀上提溜下來,毫不留情的扔到一邊。

小五被捏住後頸時一動不敢動,四肢在空中晃悠,落在地上時連忙穩住身體,小聲抱怨:“小氣。”

這也不準那也不準,忒嚴格,他都變成獸寵了都不知道對他好點。

要不是知道跟宿主告狀也不會有安慰,小五早就哭啼啼跑回去了,然而為了能早點擁有自己的身體,現實是他必須做一個可憐巴巴沒有主人疼愛的獸寵。

唯一的樂趣大概是在有彆人的時候裝裝可憐,讓爭流沐浴在彆人譴責的目光下了。

巴掌大的小獸蜷縮成一團,憂傷地長長歎了口氣。

這副模樣若是讓大陸上的其餘女子見了,隻怕早就大呼心肝寶貝抱緊在懷裡安慰了,然而房間裡唯一的活人,不對,唯一的存在卻不為所動,仿佛什麼都沒看到,指尖夾著一張信紙,正垂目細看。

青年與大陸上各族相貌迥異,但也是極出眾的,他眼簾低垂,注意力都在指尖的信紙上,隻能看出他極專注,其餘情緒均不外泄。

小五一抬頭看到他還在看,癟了癟嘴,幾句話用得著看那麼久?

他既怕爭流又有恃無恐,抖了抖身子,又跑去招惹爭流了,咬著他的袍角,把他的目光吸引過來,卻又歪頭道:“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爭流靜靜看了他一會兒,直把他看得心虛不已,衣袍上流光劃過,袍角纖塵不染,他冷漠的聲音響起:“今晚。”

今晚?

小五愣了,“你打算夜探香閨?”黑色的眸子看著他,誇張又不可置信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爭流疑惑道:“什麼人?”

小五張口結舌,他哪敢說自己是在調侃爭流,明著說出口他是萬萬不敢的,含糊道:“果斷的人。”

爭流深深看了他一眼,覺得他言不由衷,但到底是什麼,他也不在意,袖袍一振,將小五送了出去,“我要調息。”

小五蹲在他的房間門口,又蔫了,他現在就是一隻普通的獸,沒有人陪,難道要自娛自樂?

唉。

歎氣。

統生艱難。

夜晚,一輪皎月高懸空中,城中守衛森嚴的住宅中,豪華的房間內主人已經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陷入甜美的夢境。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出現在了房間內,小五趴在爭流的肩膀上,探頭去看躺在床上的少女。

透過外表,小五的目光直入靈魂,他看到的是一個由白色漸漸轉灰的靈魂。

也許少女的確性情不錯,但在見識了曾經的自己遙不可及的一切後,又再如何保持不變的本心?

從一開始的忐忑不定,到現在的心安理得。

小五拍了拍爭流的肩膀,示意他該動手了。

玄衣的青年伸出手,五指合攏,遙遙一抓,夢中的少女臉色劇烈變換,恐懼,害怕……

很快,爭流緩緩收回手,少女的一切表情都消失了,神情一片空白。

爭流的手停頓在半空,他看向自己的手,抿起唇,危險的氣息讓小五自覺跳了下去。

不見了。

那個女孩的靈魂,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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