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番外·校園8(2 / 2)

“什麼?”

盛卉換了個姿勢抱她,低頭給小杏整理衣擺的時候,聽見有很輕的腳步聲穿過雜亂的混響,由遠及近。

其實她剛才看到葉舒城被眾多美女圍住的畫麵。

人家桃花旺盛,和她並沒有什麼乾係,他愛和漂亮妹妹聊多久就聊多久......

“小杏是不是困了?”

溫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盛卉有些奇異地抬起眼:“你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

“我不過來還能乾什麼?”

盛卉一愣,不自覺笑起來,麵龐布著光,白裡透粉:“我怎麼知道?”

時過八點,確實到了小杏睡覺的時間,而遊艇還在海上飄蕩,船艙裡熱火朝天,想必要到深夜才會歸航。

“右邊梯子上樓第三間,門鎖密碼六個六。”

葉舒城送她到懸梯底下,“這個梯子不好走,還是我抱小杏上去吧。”

盛卉:“不用啦,你回去玩你的。”

甲板上零星站著幾個人,有人的視線正朝著這邊。葉舒城想盛卉應該是不願意被人看到和自己扯上關係,於是識趣地走遠幾步,靜靜看著她和孩子爬上懸梯,最後消失在船艙二樓的通道口。

一回到一樓內艙,顧西辭這廝就和沒骨頭似的掛了過來,問他盛學妹到哪去了,你怎麼不陪著人家。

葉舒城:“彆胡說八道的。”

旁邊的人都在喝酒碰杯,馥鬱的酒香縈繞在鼻尖,勾得人有些饞。

葉舒城記得,盛卉喝的那瓶名叫雅柏。

他走到吧台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學她的喝法,往裡加了一點蒸餾水。

舉起杯子抿一口,濃重的焦煙味兒登時嗆得他眼都睜不開。

這未免也太烈了。

再三確認盛卉喝的就是這一杯,葉舒城非常艱難的,幾乎是捏著鼻子把高腳杯裡的酒慢慢喝淨。

船艙中央的區域在布置蛋糕,很快室內滅了燈,葉舒城和顧西辭都被拉過去唱生日歌。

唱完歌,就著搖晃醺黃的蠟燭火光,這倆單身狗眼睜睜看著身旁的兄弟又和女朋友擁吻在一起,近距離吃了一嘴狗糧。

葉舒城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爬到樓上的,等他回過神來,人已經站在套房門內,房門在身後緊緊閉合,隔絕了一切紛擾,安靜得仿佛穿越到了另一個空間。

盛卉正在洗手間裡洗小杏的襪子。

轉頭看見葉舒城,她沒有太大的反應,淡聲說:

“小杏把果汁倒皮鞋裡了,我根本沒看見她什麼時候弄的,她自己也完全沒感覺。”

臥室那邊,榻榻米床上鼓起一個小圓包,小杏側躺在那裡呼呼大睡。

葉舒城走進洗手間,背倚著門,問盛卉需不需要幫忙。

盛卉想了想:“要不你去擦擦她的皮鞋。”

葉舒城點頭,轉身準備走出洗手間的時候,目光落在門把手上。

他突然想起:“老蔣和我說過,這個套房洗手間的門好像壞了。”

說罷,他將吸在牆上的木門拉出來一點,單手轉動門把,彎腰觀察鎖孔的運動。

盛卉回過頭:“既然壞了,那就一直開著吧。”

葉舒城研究不出個所以然,又把門推回牆上。

正當此時,遊艇似是淌過一道起伏的大浪,船身晃動起來,盛卉手裡抓著襪子,正在擰乾,一不留神就被晃得歪了下,身體失去重心,不由自主倒向了左邊。

隻在眨眼間,她就被人抱住了,腰肢後邊環過來一條有力的手臂,結結實實將她帶入懷中。

盛卉慌張地仰起頭,四目相對,伴隨著獨屬於異性的炙熱體溫傳遞過來的,還有一絲熟悉的酒香。

隻聽身後傳來“哢噠”一聲脆響,盛卉的視線越過葉舒城肩膀,眼睜睜看著洗手間房門脫離門吸的吸引,“哐”的一下撞進了門框之中。

“門......”她睜大了眼,睫毛狠顫了顫,視線回到葉舒城眼底,“還不放手?”

少年隻眨眼回應,仍舊摟著她的腰,語氣含著幾分無賴:

“等一下。”

等什麼呀?!

盛卉的雙頰很快臊紅了。她手裡攥著小杏的濕襪子,徑直懟到葉舒城胸口,還來不及使上力,又聽見洗手間左上方,朝外開的一扇通風口裡飄出了一段音樂。

樓下在放歌,是剛才那首《ented》。

洗手間通風口外邊似乎正好安了一個廣播喇叭,浪漫的樂聲回蕩在遊艇的角角落落。

葉舒城終於鬆開手,盛卉忙不迭退開一大步,然而洗手間內空間狹窄,再往後就是淋浴間,她已經退無可退。

youreyeswhispered\Havewemet?\

acrosstheroom,yoursilhouettestartstomakeitswaytome

耳邊響起曖昧的歌詞,葉舒城記得自己酒量很好,這一刻卻好似被小半杯威士忌薰上了頭,整個人都燥熱起來。

儘管如此,他仍舊禮貌地退開一步,背貼著牆:“你不要緊張。”

“我哪有緊張?”盛卉反駁道。

葉舒城想說,你的臉都要紅透了,話到嘴邊又改口,順著她的意:“那就好。”

窗外的歌聲仍在繼續,甜美動聽的嗓音,歌唱著最迷人的愛情旅程。

thisnightissparkling,don\tyouletitgo

I\mworuck,blushingallthewayhome

I\llspendforeverwifyouknew

Iwaseomeetyou

盛卉的背也貼上了後方淋浴間的玻璃門。

狹窄的空間裡仿佛注入了密度過高的溫室氣體,她難以抑製地呼吸加速,目光瞥向洗手間門把手,正欲讓葉舒城試試能不能打開,就聽到他突然低低說了句:

“之前你讓我不要預支未來的經曆。”

盛卉的手指在身後玻璃表麵用力抓了抓:“嗯。”

葉舒城垂下眼,英俊的麵龐莫名染上一層粉光:

“我想了很久,覺得那不算預支。”

“那,那算什麼?”盛卉控製不住地結巴起來。

隔著不到兩米的距離,麵前的少年掀起眼簾,茶棕色眼瞳深不見底,盛卉卻在其中尋到一絲熒光,好像是自己投映在他眼裡的倒影。

他說:“我喜歡你。”

他還說:“和未來無關,不管什麼時候遇到你,一定都會喜歡上。”

盛卉感覺自己的指尖都要把玻璃門板抓穿了。

她沒想到他會這樣直白,一時間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隻想著反駁這一切:

“你和我才認識多久?還沒有一個月,你不覺得太快了嗎?”

“是很快。”

葉舒城抬手抓了下衣領,“我好像瘋了。”

盛卉點頭。

對,你就是瘋了。

葉舒城又說:“我知道這樣的話聽起來很虛,但是,好像也隻有這一種方法,那就是讓時間來證明。”

我會十年如一日地把你放在心上。

他認為自己能夠做到。但是,他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讓女孩子相信這麼一句空話。

所有承諾都隻是一瞬間的情感爆發,唯有時間能證明一個人是否言行如一。

現在的他隻能乞求心上人不要把所有通路都封閉:“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盛卉:“考慮什麼?”

“給我一個機會。”

“我......”盛卉不禁咬住下唇,舌尖發軟,拒絕的話都說得沒什麼底氣,軟得像棉花,“我暫時不想考慮。”

葉舒城聞言,卻朝她挑了挑眉:“有暫時這個詞就足夠了。”

這話落在盛卉耳朵裡,幾乎等同於:以後說不定會答應?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葉舒城打從心底感覺,自己這場突如其來的告白,還是有點收效的。

按照顧西辭的話說,盛卉是一個非常冷酷的女生。

能從她眼裡看到動搖,就等同於奇跡發生。

兩人持續麵麵相覷了一會兒,葉舒城率先鬆弛下來,踏入許久沒人觸碰的中間那塊地板,右手抓上門把,轉了轉,果真打不開。

盛卉掌心裡捏的襪子變得和體溫一樣熱。她把襪子放到台盆邊沿,小心翼翼地走近些,問葉舒城:

“我手機在外邊,你帶手機了嗎?”

“帶了。”

說罷,葉舒城卷起袖子到肩膀,露出整條白皙精壯的手臂,然後麵朝木門,向後退到盥洗台邊沿。

“你乾嘛?”盛卉攔住他,“帶了手機,喊人上來幫我們開鎖不就行了?”

葉舒城淡定瞥了她一眼:“不行。”

“為什麼?”

“咱們倆關在這裡,外人看見,可能會誤會的。”

說罷,他伸手將盛卉往外邊推,“你過去一點。”

盛卉聞言,微微一怔。

她不是沒想到這一層,隻是用蠻力撞門,畢竟有風險,萬一受傷的話......

她乖乖退了一步,向他闡明風險:

“門可能會壞。”

“小問題。”

說時遲,葉舒城收了唇角的弧度,繃緊肌肉,閃電般撞向了前方的木門。

一下,兩下,第三下便被他撞開了。

房間裡的冷空調撲麵而來,瞬間驅散了二人體表的燥熱。

葉舒城停在門外,轉頭看向盛卉,就見她快步跟了出來,視線落在他泛紅的上臂,然後抬起一根手指頭戳了戳,力道像羽毛飄落:

“沒事吧?”

葉舒城垂眼笑了下,打過直球之後,說話愈發的直白:

“你是擔心我,不是擔心門壞吧?”

“才沒有......”

“爸爸媽媽?”

聽見臥室方向傳來的聲音,兩人具是一驚,視線飄過去,瞧見某個光著腳丫子坐在床邊的奶娃娃,應該是被他們撞門的聲音吵醒了,臉上帶著樂嗬嗬的笑,透亮的眼睛像兩盞探照燈:

“你們兩個關在洗手間裡麵做什麼呀?”

葉舒城故作淡定:“談事情。”

小杏才不信呢:“你們之前躲在廚房裡也是這麼說,後來在書房,在浴室,甚至在我的玩具房間裡麵,都說在談事情。”

盛卉聽得一臉懵,葉舒城亦然。

但他好像猜出了點什麼——

“我知道你們在做羞羞臉的事情。”小杏笑得像朵花兒,說話聲音理直氣壯,“爸爸媽媽在一起羞羞臉,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