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樂樂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自己從哪裡來,他隻記得在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孤兒院了。
他的腦海裡有一段模模糊糊的記憶,那就是他在街頭曾經跟在一個乞丐身後,乞丐還教了他好多本領。
院裡的孩子很多都是被父母丟棄的,但也有很多是被父母故意送到這裡來的,他們就是為了孩子遠離自己身邊,因為沒人願意管,所以願意給院長一筆錢代管。
他們經常嘲笑秦樂樂,說他是沒爹沒媽的孩子,說他沒腦子,是個弱智智障,總之怎麼罵怎麼來。
可惜他們也就敢罵幾句,有一次想合夥欺負秦樂樂,結果各個被秦樂樂打的連滾帶爬的叫爸爸。
除此之外,秦樂樂總是沉默的看著天空,好像在發呆。
“你好,你是新來的嗎?我的名字叫朵朵,你的名字叫什麼?”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坐在秦樂樂身邊。
遠處的幾個小男孩眼睛都紅了,朵朵可是他們院裡最美的女孩,是他們眼裡的小公主,平時小公主都不跟他們說話的,今天竟然主動去找那個啞巴說話了。
秦樂樂思索,名字?
他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姓氏,“秦……惑,我叫秦惑。”
他姓秦,名惑,意思是想不要再有迷惑。
“秦惑?”小女孩開心的笑了,“這個名字可真奇怪,我們院裡的都是兩個字的呢。”
之後任由朵朵怎麼說話秦惑都一直不理不睬,朵朵覺得無趣就離開了。
幾個小男孩過來,想給秦惑一個教訓,卻被秦惑一瞬間轉過頭冰冷的眼神嚇得連連後退。
再看過去,秦惑還是那幅望著天空不說話的老樣子。
秦惑看著天上的烏雲,喃喃自語,“今天晚上好像有雨,要下暴雨了嗎?”
他心裡有一種預感,今天肯定會下暴雨,而且暴雨會持續很久,打雷閃電會一晚上不間斷。
夜裡,起風了。
秦惑坐在窗戶邊盯著窗外的樹枝樹葉在狂風中飛舞。
傾盆大雨下了下來,黑壓壓一片,氣勢磅礴,仿佛要把天都壓下來。
他住的是一個很小的房間,這裡原來是院裡的柴房,秦惑來了以後院長就給了他一床被子扔這裡了。
雷聲大作,閃電一下下的映白了天空和大地。
秦惑蜷曲著躲在被子裡,聽著外麵不斷地轟鳴聲,仿佛要把天都破個洞。
秦惑緊緊閉著雙眼,他的心裡發慌,而且越來越慌,似乎是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雷聲還不夠大,大不過他胸腔不斷跳躍仿佛要蹦出來的心臟。
恍惚間,秦惑似乎看到他站在傾盆大雨中,豆大的雨滴砸在他的身上、臉上,他的腳邊有一團黑色的拱著的東西。
那好像是個人,這個人蜷曲的躺在地上,從他貼著地麵的縫隙裡緩緩滲出了一絲紅色。
腥臭的血紅色的液體混合著雨水泥水,緩緩流到了他的腳邊。
秦惑猛的睜開眼驚醒,一下子硬挺的坐了起來,整個人都在後怕的大喘氣。
好像他剛剛就是在身臨其境,那個畫麵太逼真,秦惑的心現在跳的跟個擂鼓一樣。
外麵的風雨好像更大了,跟他夢裡的一樣大。
鬼使神差的,秦惑下了床,匆匆穿了鞋子跑了出去。
狂風帶著雨水瘋狂的拍打地麵上的一切,秦惑找了一把小雨傘,撐著跑進了雨幕中。
按照直覺,他走到了孤兒院的後門,後門那裡沒上鎖,因為沒有人會擅自離開孤兒院,除非他不想活了。
秦惑打開門,小心的從門縫裡鑽了出去,又輕輕把門關上,他的體型小,又借助滔天的雨幕,所以行蹤才沒被人發現。
後門處是一條小巷,秦惑疑惑自己為什麼要跑出來,而且這後麵根本什麼都沒有。
就在他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了裡麵傳來的動靜。
“你跑啊?你有本事再跑啊?!”
“竟然敢在我們的地盤上出老千,當我們是死的啊!”
“說!錢在哪裡?!”
“說不說!你贏得那麼多錢,你藏到哪裡去了!”
“兄弟們!打!給我狠狠地死!留口氣,我還要他的手指頭剁下來拿回去給老大。”
一時間,秦惑聽到了裡麵有棍棒聲,皮.肉聲,還有凶狠的叫囂聲,還有隱忍的悶哼聲。
秦惑不知道怎麼的,立刻拔腿就往雨幕裡的另外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那是鎮上派出所的方向。
當晚,值班警察在規律的雨水中已經半夢半醒,值班室的門猛的被撞開。
“哐當——!”
警察還沒回過神來,一個小身影向他衝了過來,嘴裡還喊著,“不好了!殺人了!”
警察精神立刻就清醒了,“小朋友,你耐心說,哪裡殺人了?”
秦惑把小巷子的地址報了一遍,著急的說,“叔叔,我沒騙你,那裡真的殺人了,我聽到他們說先剁手指再殺人,我怕,就跑過來找你了。”
警察看他不像是惡作劇,而且一身這麼狼狽,肯定是著急才會有的現象。
對方有一群人,他隻有一個人,肯定拚不過,警察拿了木倉,又把警署裡同事全都叫了起來。
坐上車,秦惑負責指方向,他們到達的時候,也聽到了裡麵一聲高亢的慘叫聲。
“警察叔叔!”秦惑急了。
警察們堵在巷子口,拉響警報,裡麵的人慌不擇路的跑了出去。
警察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射腿,都是些麻醉彈,一群人很快就暈了,有個彆的掙紮了一下,也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