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番外2(1 / 2)

我演不下去了 醉飲長歌 14160 字 6個月前

番外2-一起去旅行

年夜飯要吃過年。

所以年夜飯大多都不是那種放放就會變味道的菜。

一桌子菜從掛完燈籠一直吃到春晚結束。

牧沐在主持人報完倒計時的瞬間就昏睡了過去。

秦煜城把牧沐抱進了房裡。

出來的時候,牧澤正看著客廳正中的燈籠發呆。

牧澤的印象裡,隻有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才有他們一家人在一起過年的記憶。

那個時候奶奶還在,一家人每逢過年,就要回到那個小四合院裡,跟著奶奶一起貼春聯剪窗花。

然後跟鄰居家的幾個同輩一起,在帝都的寒風裡,把落葉和窗花剪下來的碎紙攏到一塊,燒儘了之後煨上一兩個地瓜。

不知不覺的,似乎已經過去太久了。

牧澤努力回憶,卻完全不記得窗花的樣式應該怎麼剪,春聯的順序應該怎麼貼,而地瓜,又應該在枯葉碎紙的餘燼裡煨多久才合適。

“發什麼呆呢?”秦煜城拉開冰櫃,拿了兩罐啤酒出來。

冰啤被拿出冰櫃,罐子外層就凝結了一層細密的水珠。

Z市的冬天說不上冷,屋裡各處還亮著亮堂過頭的燈籠,四十多個燈籠裡的小燈泡,加起來的溫度屬實不算低。

牧澤接過了秦煜城遞來的啤酒,正欲說話,秦煜城就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放在一邊的手機。

牧澤的手機屏幕亮起來,推送欄裡有個郵件的圖標。一般來講,在即時通訊手段如此發達的現代,仍舊使用郵件發送的,都默認是比較正式的事。

至於廣告郵件垃圾郵件這種東西,當然不可能出現在牧澤的私人郵箱裡。

牧澤垂眼,掃過推送上郵件的標題,扣上易拉罐拉環的手微微一頓。

是牧明遠發來的郵件,標題隻有一個句號。

有什麼事爸爸不能寫在標題上?

牧澤想著,打開了那份郵件。

秦煜城咬著易拉罐邊沿,啤酒的苦麥味道冒著氣泡在罐子裡翻騰。

他瞥一眼牧澤。

牧澤一貫的麵無表情,瀏覽著郵件。

雖然是麵無表情,但……

秦煜城的目光移到牧澤捏著易拉罐的手上。

牧澤的拇指正摩挲著罐子,將還沒打開的易拉罐捏得微微凹陷下去。

秦煜城喝了口啤酒,苦麥的味道在口腔裡橫衝直撞。

“出大事了?”他問。

“沒。”牧澤的注意力被他牽引過去,顯出了幾分倦怠,“你想知道當年的事嗎?關於……你被掉包,還有牧沐的親生父母……的事。”

秦煜城一頓:“我自己的就算了,沒什麼興趣,牧沐的親生父母是怎麼一回事?”

“他親生母親未婚先孕,跟家裡斷絕了關係,難產,人沒了。”牧澤沉默片刻,“他親生父親是誰不清楚,但他外家還在。”

“噢。”秦煜城沒什麼波動。

他從牧沐那裡聽來的,都是牧沐媽媽獨自一人把小孩拉扯大的故事,從來沒有什麼親戚幫忙。

牧澤說:“我會把這件事告訴牧沐。”

“嗯。”秦煜城點頭。

他倒不擔心牧沐會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那個小笨蛋,肯定是不會選擇認親的。牧沐膽子小,根本沒有勇氣去觸碰那些本不屬於他的愛意。

哪怕是一丁點,他都承受不住。

牧澤見秦煜城對他自己當年被掉包的事情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便乾脆放下了手機。

不是誰都會想將陳年往事都搞得清清楚楚的。

比如牧澤,比如秦煜城。

他們一個倦怠於此,一個根本就沒有興趣。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去探求幾十年前的事情,就像是去撕裂早已經結痂的傷疤,沒有必要,也怪難受的。

但牧明遠還是把當年的事情查了出來。

做出這件事情的是二十多年前被他們家辭退的一個保姆,辭退的原因是她手腳不乾淨,偷摸順走了一些首飾,被懷秋發現了。

當時懷秋懷著孕,並不想招惹什麼太大的是非,於是沒有聲張,隻是找了管家讓他出麵去辭退那個保姆。

結果就被記恨了。

那個保姆在他們家乾了許多年,一個足夠了解他們家的人,想要做一些事情並不困難。

“我明天回去一趟。”牧澤拉開了易拉罐拉環,“雪凇鎮你們先去,我過兩天自己來。”

秦煜城“哦”了一聲,親兄弟兩個無言地喝完了一整罐啤酒。

牧澤放下空空如也的易拉罐:“燈籠收起來嗎?”

秦煜城看了一圈屋裡屋外的燈籠:“不收,牧沐說要掛到正月十五。”

牧澤點點頭,起身準備洗漱睡覺。

“哥。”秦煜城喊他。

牧澤回頭,垂眼看向他。

秦煜城晃了晃手裡還有一點點酒液的易拉罐:“新年快樂。”

牧澤微怔,不自覺地撚了撚指尖。

“……新年快樂。”

“晚安。”

“晚安。”

……

因為大家回老家走親戚串門同學聚會之類的事,導致出發日期跳來跳去的定不下來,最後秦煜城乾脆決定各走各的。

他和牧沐年初一一大早就跟牧澤一起去了機場。

大哥回帝都走一趟,而他們飛往了H省,落地之後轉火車到了雪凇鎮,然後從雪凇鎮租車,到了鎮外群山之中的滑雪度假村。

輾轉花了大半天,才終於到了地方。

入目是一片凝結的白。

秦煜城在度假村大堂下車,把車鑰匙交給了泊車小哥,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牧沐全副武裝,從毛線帽子到口罩,從羽絨服到羽絨褲,還有加絨登山鞋,隻留下一對眼睛露在外邊看路。

渾身上下的衣褲甚至連帽子口罩,都是黑的。

用牧沐的話來說就是黑色吸熱,而且,萬一被雪埋了,黑色也好被發現。

秦煜城記得牧沐還在衣服裡側貼了暖寶寶。

牧沐怕冷。

也不明白這麼怕冷,還非要來滑雪玩是什麼思路。

可能是人菜癮大吧。

秦先生看著牧沐帶著一對毛絨手套,正艱難的扭動著被層疊的衣物包裹的身軀,努力的想要打開安全帶。

“怎麼不再戴個護目鏡?”秦煜城問。

“那個不安全。”牧沐一邊艱難地按安全扣一邊說,“我現在這樣一層一層的,安全!”

秦煜城:“?”

秦煜城靠著車門,並沒有伸手去幫牧沐解開安全帶,而是帶著笑意看著牧沐笨拙的動作。

接著,好不容易解開了安全帶的牧沐,又像隻笨重的企鵝一樣,搖搖擺擺地下了車。

秦煜城差點笑出聲。

阿宅唯一暴露在風雪中的雙目犀利地看向秦煜城:“你是不是在笑話我!”

秦先生飛速否認:“沒有。”

牧沐不信:“你還在笑!”

“我看到可愛的企鵝,不能笑嗎?”

牧沐:“?”

牧沐低頭想要看看自己,但厚厚的圍巾阻擋了他低頭的動作。

於是低頭變成了彎腰。

牧沐彎腰看了看自己,抬腳走動了兩步:“……”

嘿,還真彆說,確實挺企鵝的。

牧沐支使他:“你去辦入住!”

秦煜城問:“那你呢?”

“我玩玩雪!”牧沐說著,指向了大堂旁邊的一個雪坡。

雪坡不算長、也稱不上寬,一看就是幼兒款。

坡頂上擺著幾個顏色明亮的滑雪盆,牧沐顯然是看到了那幾個盆,當即邁開腿,搖搖擺擺的就衝了過去!

然後秦煜城眼看著搖擺的牧沐腳下一個哧溜,整個人猝不及防的飛了出去,正麵朝下摔進了厚實的雪堆裡。

秦煜城:“……”

門口的迎賓小哥:“……”

秦煜城沉默許久。

微妙的明白了為什麼牧沐說護目鏡不安全,衣服一層一層的安全了。

照他這種摔法,護目鏡確實不安全。

秦煜城看著牧沐習以為常的從雪堆裡掙紮著爬起來,拍拍身上的雪,又一次搖搖晃晃地衝向了雪坡。

大堂門口到雪坡也就二十米不到的距離,秦煜城和站在他旁邊的迎賓小哥眼睜睜地看著牧沐摔了四次。

秦煜城:“……”

怪不得這小笨比說他滑雪全靠滾,刹車全靠屁墩。

秦先生重重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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