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原本懶洋洋的坐在醫務室和於大夫解決疑難雜症,說到一半驀地坐直身子說道。
“人要被送來了,都準備好,於文竹,你去把藥材按我之前說的熬上,我去看看。”小米說完就拿著自己小挎包走了。
“好好乾。”於大夫拍了拍於文竹的肩膀,然後也顛顛的跟了上去。
於文竹……小白菜,地裡黃!
小米幾乎是和那些戰士前後腳到的,看著從軍綠色卡車上下來的人,小米眼角微揚,呦嗬,還是熟人。
劉國慶同誌。
“李知青。”劉國慶從車上下來看見她,站直抬手敬禮,一係列動作,做的行雲流水。
“劉國慶同誌好。”小米笑眯眯的打招呼,嗯,果然還是剛才最順眼,小米不再看劉國慶,而是看向從卡車上被抬下來的人。
小米沒忍住搖了搖頭,多麼熟悉的場景,多麼熟悉的煩人動作啊。
“這次又要麻煩李知青了。”看小米看向那些受傷的戰士,劉國慶沉著目光說道。
“……習慣了。”小米撇了他一眼說道。
劉國慶一噎,那一瞬間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心底竟然想回一句,他也習慣了,趕緊搖搖頭,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搖出去。
“國慶啊,人怎麼樣,一共有多少個人啊?”於大夫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
劉國慶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幸好於大夫來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哎,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了,總覺得李知青好像不是很歡迎他們,改天得問問冬子,他是不是哪裡得罪人了。
“於大夫,送過來的人情況都不是很好,有二十個人,後邊還有十幾個。”劉國慶衝著於大夫說道,眼神……卻看著小米。
咳,於大夫也和他一模一樣的動作,悄悄摸摸的。
“看我做什麼,有就有唄,另外,既然治不好,就彆悄摸摸的研究了,在把人研究出個什麼好歹來。”小米頭也沒回,冷聲說道。
這次所有送過來的戰士,受傷的情況不等,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中毒的時間太長了,嗬,還有痕跡太重,另外,其中一個上次被她救過的人最明顯,一看就知道這是有人對她救人的辦法好奇,悄摸摸的研究了。
“不是不是,李知青你誤會了,這,他們除了中毒以外,還有其他的傷,這是留在那邊治傷了。”劉國慶趕緊說道。
說實話,在李知青麵前,他一點謊也不敢撒啊,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什麼都瞞不過李知青,另外,李知青這還沒看病人呢,就能看出治療過的痕跡,這要是看完,不得受過幾次傷都能知道?
太可怕了,簡直沒有一點點秘密。
“嗬。”小米聽到劉國慶的話,回以他一個冷笑。
劉國慶……
“國慶啊,小米從來沒看錯過,肯定是有人背地裡研究了,這就過分了,我跟你說,這在我們這兒,就相當於偷師了。”於大夫趕緊把劉國慶拉住,苦口婆心的勸道,哎,想不開啊,竟然和小米爭辯?不想要命了。
李小米……
“可是,軍區醫院那邊,真的隻是……對這個毒一點辦法也沒有啊。”劉國慶有一種怎麼都說不清的感覺。
“等一下。”小米往前兩步,攔住一個擔架,低頭看著躺在上麵的戰士,皺了皺眉,伸出手摸了摸脈,然後沉下了臉,把他的袖子擼到手腕,果然,有好幾個針眼。
小米臉色發沉,周圍的人都悄悄往後退了幾步,氣勢太強了。
“李知青,這是怎麼了?”劉國慶和於大夫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趕緊過來問道。
“咦,這小同誌不是上一次被蛇咬的那個嗎?叫紅什麼來著?”於大夫看見躺著的人,疑惑的說道。
“是紅振,李知青,他有什麼問題嗎?”劉國慶也皺著眉問道。
小米垂下眸子,思考一個問題,薑紅振被人抽血了,這是一個不掙的事實,那麼,現在的問題是,血是在醫院被軍醫抽走的,還是被其他人……
這個問題她傾向於後者,因為如果是醫生的話,不會抽走這麼多的血,已經達到了人所能失血量的最大值,再多點……人就沒了,這不是一個軍醫能辦出來的事情。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上次救薑紅振的時候,用的解藥很特殊,除非特意研究,不然,薑紅振絕不會再次中毒。
“薑紅振怎麼中的毒?”小米看著劉國慶問道。
“是在山裡,不過,紅振中毒沒幾天,因為他太嚴重了,所以就沒敢往醫院送,直接送到這兒來了。”劉國慶趕緊說道,然後看著小米的臉色,又問了一句。
“是有哪裡不對嗎?”
不對?哪裡都不對,小米抬起頭,嘴角微揚,用手轉了轉手腕,看著薑紅振說道。
“你給下的戰書我接了,但願你不要後悔才好。”
劉國慶和周圍其他人都傻眼了,看著臉色發紫的薑紅振,又看了一眼小米,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這人是被氣瘋了嗎?
而在一個筒子樓裡,一個坐在躺椅上,長相美豔大方的婦人,沒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
後悔嗎?肯定不啊,這麼好玩的事情。
“小米啊,你在和誰說話?”於大夫看著小米,小心翼翼的問,同時還瞪了一眼劉國慶,看把孩子逼的。
“李知青,我一定把這件事情告訴周團長,爭取以後要是再有中毒的戰士,直接送到這兒來。”劉國慶摸了摸鼻子,早知道這麼嚴重,他……他就不來了,換人,下次必須換人。
“……你們想多了,我真正的意思是,他們要是真想學解毒,完全可以直接跟我學,完全沒必要偷偷摸摸的,一個弄不好還有可能錯過解毒的最佳時期。”小米嘴角抽了抽,看著他們兩個說道,真是腦補要不得啊。
“你的意思是,願意教他們?”劉國慶神情恍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