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君和太宰現在是住在海邊的彆墅裡。
檀君並不是什麼在乎條件的人,房子是作家宰主張買的——他向來花錢無度,黑時宰無所謂,倒是首領宰心不在焉地表示“這裡是獨棟彆墅,彆人不大容易發現‘太宰’是異能”。
但是檀君覺得向來靠譜的首領宰這次用的理由僅僅是借口。
他好像在思念什麼。
檀君坐在陽台上,眯著眼睛構思著自己下一篇的文章,忽然他聽到遠處傳來一聲爆炸。
“嗚哇,發生了什麼?”作家宰立刻撲了過去,扒著欄杆,伸頭去看,像是一隻努力把自己拉長的貓貓。
“啊……”檀君看了看桌子上的稿子,上麵的字還沒有寫完太宰就撲過來了,顯然是寫到煩了,隻是被檀君催稿不得不硬著頭皮寫,現在有了放下筆的借口,可不就撒了歡一樣地撲過來了。
“是港口那邊的呢。”太宰推了推眼鏡,說道。
“這個城市可真是多災多難。”檀君搖了搖頭,卻並沒有太害怕。大概是因為太宰在身邊他便會感覺到無比地心安。
太宰治搖了搖頭:“這個社會可真不安定。”
“異能者占據高位,普通人沒有什麼手段去製衡,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平等,這種不平等導致了強大的剝削。”太宰治說道,他望著檀君,和檀君眼鏡中自己的倒影,“出身於地主家的我是屬於剝削階級的,而來到這個世界後擁有異能,還是剝削階級的……我是生來帶有原罪嗎?”
檀君望著遠處的那一片硝煙,覺得過不了多久,嗆人的味道便會撲進來。
作家宰歎了口氣,似乎忽然對這個外麵的景象、對這個世界失去了興趣,無聲地離開了這個房間,完全不見幾分鐘前的活躍。
檀君沉默地靠在陽台上,往後退了一步,打算把通往陽台的窗關上,省得一會味道飄進來。
在他準備關上門的時候,一隻稚嫩的手忽然擋住了他。
一個穿著紅色和服的女孩不知何時跳到了陽台上。
這個女孩便是他幾天前見到的那個女孩。
泉鏡花落地,然後對他鞠了一躬:“非常感謝您前一段時間對我的幫助。”
“……”檀君怔愣片刻,然後露出了一個笑,“不用謝。你接下來是想去哪?”
泉鏡花直起身來,看向爆炸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