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這個組織大概自帶讓人感覺如同兒戲一般的感覺,事實上在很多人看來,就是一個兒戲的組織,一個成年人都沒有,也沒有穩定的人員構成,更沒有什麼長遠的規劃,能夠建立起來大概很大程度上都靠的是自己的運氣。
說他們精明吧,他們也挺聰明的,至少能在擂缽街占有一席之地——這種事情不是中也一個人能做到的。
但是說他們蠢……也是真的能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招數。
中原中也看著羊的人收拾東西,他們今天基地裡的人少了大半,他看到的是白瀨指揮著人整理著羊的一些還能用的物資。
“白瀨,你這是在乾什麼!”中原中也驚呆了,隨之而來的是委屈和憤怒,“你們是要搬到哪裡去嗎?我是不是如果不及時回來,你就壓根不告訴我你們要去哪裡?”
他從記憶的最初就是被羊收留的,如果羊要拋下他離開,他絕對會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中原中也又不是什麼無堅不摧的人,他的內心也是有自己柔軟的地方,而在中原中也看來,自己柔軟的地方就是關於羊的事情。
雖然說他在羊中的待遇說不上有多好,但是也是首領,如果他被其他的什麼組織勢力撿回去,說不定會被洗.腦成為自己最討厭的人。所以他覺得自己也應該是對羊負責的。
就是這個讓他覺得有責任感的組織,現在卻像是要拋棄他了。
“中也,你回來了?”白蠟這個人雖然是個貨真價實的無賴,但是也絕對不是那種沒有半點羞恥心的大惡人,所以在看到中也的時候,還是覺得有幾分尷尬。
中原中也的心情很複雜,他幾乎是用儘全部的力量去控製自己不要打人:“……你們得了誰的好處?”
能夠指使動白瀨的,大概隻有利益了,就連中原中也這個首領大概都沒有辦法做到徹底指揮他。
白瀨聽到利益這個詞,忽然就理直氣壯了起來:“中也,你不能怪我們,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誰想過現在的日子?現在港口黑手黨願意資助我們,我們沒有拒絕的資格和底氣。”
得不到的東西是最好的。
學校和安全的住處大概是一些長在和平環境的孩子已經厭惡的東西,但是正是白瀨他們夢寐以求的。
擂缽街的孩子也許上了學之後就會厭煩,但是現在完全沒有資格上學的他們對於能夠上學這件事情還是相當誘惑的。
而且這之後他們說不定能有一個安全的家和穩定的食物來源。
他們覺得自己都買有辦法拒絕。
白瀨想到自己和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談判的時候,那個首領和他想象中的樣子完全不一樣,而且過分好說話。
白瀨在擂缽街的生活經驗告訴他,隻要不踩到對方的底線,對方絕對是個好拿捏的人。
他和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的非正式談判結果也證明了他的想法並非虛假。
……如果不是後麵那個笑得像是狐狸一樣狡猾的森鷗外,他的收獲大概能更多。
白瀨咽了口口水,他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話很可能讓他自己挨打,想到中也打彆人的時候那凶殘的樣子,他心裡有點顫抖,可是他還是說了:“說到底,中也不不好好利用你手裡的那張牌,就彆怪我們利用了。”
白瀨的話讓中原中也有了一種荒謬的想法,讓他怒極反笑:“你是什麼意思?你把我賣給了港口黑手黨?你有沒有忘記港口黑手黨之前做了什麼?這種好處你也敢收?你就不怕你害了羊和其他人的生命嗎?”
港口黑手黨之前的表現實在是太不可信也太不穩定了。
說完,他就轉頭準備離開。
白瀨立刻拉住中也的胳膊:“你要去哪裡?”
“港口黑手黨。”中原中也捏著自己的拳頭。
“太宰,上學這種事情不能半途而廢……你這才上了一周,就翹了多少次課?”檀君心痛地看著太宰。
檀小姐在一旁拿著彩鉛畫畫。
太宰也在畫畫,但是他畫的畫怎麼看都帶著一種讓人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的感覺。
“我擔心檀君。”太宰在檀君身邊,翻著櫃子,“被狗咬了會疼的吧?”
“你在說什……”檀君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坐騎響起。
他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是負責港口黑手黨防衛工作的人打來的。他接起電話:“有什麼事……”
檀君的話再次被打斷:“首領,不好了,有人襲擊!”
檀君瞳孔散大,整個房間瞬間被花藤淹沒,但是並沒有攔住多長時間,就被紅色的光碾碎。
檀君放低身體,躲開了一記飛踹,與此同時,花藤扯住了檀小姐的腳,把她往門外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