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網上沒有第二個古醫傳承人的話, 那就沒錯,是我。”葉子晉的目光絲毫沒有躲閃,直直的和醫生那審視的眼神交彙, 交鋒。
“你們家為了這麼個古醫傳承的名聲,可真是什麼不著邊的話都敢說。”醫生本來是個喜歡孩子的人, 但因著對方家裡的惡劣行徑, 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外表氣質都格外出色的孩子卻是有些嫌惡。
醫生到底是個多麼嚴謹和科學的職業沒有人比他們這些做醫生的更清楚, 若說之前傳說的古醫能夠妙手回春, 解決他們現在無法解決的一些重症他是信的, 可已經斷絕千百年的傳承在一夕之間陡然掀起風浪, 主角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這裡麵要是沒有什麼貓膩在,他怎麼都不相信。
這個葉家的行徑,無異於在侮辱他們整個醫生的行業!
“回去告訴你家長, 醫生是個神聖的職業, 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 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隨意的踩上一腳, 彆讓他們炒的太過火, 最後讓整個醫學界和他們為敵。”醫生盯著葉子晉皺眉道。
雖然醫生的語氣不善,但葉子晉到底也是看出來他隻是以為自己的職業受到冒犯而生氣,他並沒有在意,隻是說道, “我需要進去看看他。”
“不行!”醫生嚴詞拒絕,看著葉子晉的眼神已經染上了怒意, “你自己所謂的\'醫術\'到底怎麼來的你自己清楚,你的家人拿你炒作我不管,但絕對不能耽誤我的病人!”
雖然對方的回答沒有絲毫善意,葉子晉卻是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有些隱隱的親切,作為同樣會維護病人的同行,葉子晉對眼前的這位醫生還有一些欣賞。
“我同學的情況很差,我希望能讓我去看看,儘我自己的一份力。”
“醫生,我求求你!”費曉淚眼婆娑,哀求道,“他是我兒子最後的希望了,我求求您讓他進去,我兒子他還這麼小,我不希望他就這麼永遠的閉上眼睛。”
“求求你了,醫生!”費曉內心焦灼絕望,直接給醫生跪下了。
她向來高傲無比,屈膝跪人這種事情她從來不相信自己有一天會做,可真的事到臨頭,她卻覺得這種看似屈辱性的舉動根本沒什麼,這都是她自己內心的真實寫照。
醫生心驚了一下,第一時間攔住了費曉,沒讓她真的跪到地上。
“曉曉,聽醫生的。”杜恒拉住了費曉,給她擦拭眼角的淚水,“讓小銘安靜的過好最後一段時間吧。”
“小銘有救,明明有機會,為什麼讓我認命!”費曉的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杜恒,“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試一試,恒哥,你難道不想讓小銘活過來嗎?”
杜恒的心臟驀的一顫。
呼吸之間,杜恒的眼神顫動的眼神沉了下來,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堅定,“醫生,讓他過去看看吧。”
“正如我妻子所說,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們都想試一試,我們希望兒子能夠活下來。”
醫生皺眉,怒氣升騰,“簡直胡鬨!你們知道後果是什麼嗎?有極大地可能你們兒子會立刻喪命!”
費曉嘴唇泛白,她哆嗦了一下,咬牙,“一切後果由我們承擔。”
“你、你們——!”醫生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讓他進去吧!”
在杜恒費曉再三哀求下,醫生哪怕氣的頭頂冒煙,最終還是怒其不爭的同意了。不過在這之前,醫生給了他們一份協議書。
這份協議書醫院都會備上一份,雖然醫院有規定,但患者通常都不會聽,而且有一部分會極其頑固的不聽,這種患者及其家屬一意孤行的情況,他們便會讓其簽署一份責任言明書,表明出了問題和醫院並沒有關係。
費曉毫不猶豫的簽了自己的名字。
“你們自己想好。”醫生在葉子晉進去之前,再次警告了一遍。
“麻煩您了。”杜恒朝醫生鞠了一躬,帶著些歉意的說道。
醫生臉色不怎麼好,但還是給葉子晉開了門,葉子晉在向醫生道過謝後便進去了。
杜銘此刻臉色蒼白,和前些日子所見完全不同,葉子晉略微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心中便是一沉。
而後,葉子晉沒有浪費時間,直接搭上了杜銘的脈門。
血虧氣弱,神虛意微。
杜銘現在的情況是五臟俱損,身體已經衰敗到了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油儘燈枯的地步。
這種病例雖然少,但葉子晉卻也不是沒有見過。曾經便有一個內力散儘、隻留一口氣在的人來絕醫穀求醫,師父曾帶著他醫治過此人,施針手法他記得一清二楚。
不過……他的針法最多可以克製損氣散逸,防止其繼續侵蝕,卻沒辦法補益生息,讓杜銘恢複過來。
穀中的藥有許多都能治療杜銘現在的症狀,可惜他手邊卻是一種都沒有。
葉子晉有些遺憾,卻也隻是一瞬的時間,他取下後背的包裹,將手伸進去,從空間中取出自己的金針。
葉子晉刺針下穴,手法淩厲,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杜銘身上二十幾個穴位便都被葉子晉紮上了金針。
看著葉子晉的熟練動作,觀察室外的醫生眼中先是閃過一絲異色,而後便又變成升騰的怒意。
隻不過,這些怒意在看到外麵牆壁上的數據時,全都化成了怔愣和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