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想到自己剛才被嚇到的樣子,頓時羞怒交加,恨不得將這個給了自己恥辱的人直接打死,鞭子來回的抽打,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崔明的臉上已經血肉模糊,看不出來一點人樣。
“一個個都乾什麼呢!都停下!還不趕緊把這些奴隸都給送進牢房裡去!”石階上,來人看著眼前的場景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怎麼讓這些奴隸都給逃出來了?!”看著已經死了大半的看守,怒火中燒,放在奴隸控製器上的手挪了一個位置,原本就格外痛苦的崔明他們這一刻頓時變得更是生不如死。
“隊長,這些低賤的奴隸根本就沒有完全馴化好,尼卡就是給他們送了一頓飯,結果就被他們暴起給打死了。”抽打崔明的看守連忙停下自己的動作,衝著那人說道,“他們趁著那機會就逃出來了,我們一時間沒控製住。”
對方皺眉,對看守的狡辯顯然是十分不滿,“彆在這裡廢話,趕緊把人都給關回去。”
“行裡又派人過來接點奴隸回去,瞧這一個個的樣子,讓我怎麼把人給帶出去?!”
看守訥訥難言,他們這一層層的關著不少人,每一層的負責人也不同,行裡每次來挑人的時候就是他們提升自己業績的時機,這要是奴隸們帶出去的多,他們得的賞金也多。
看守看了一下旁邊那個被自己抽打的血肉模糊的奴隸,麵對隊長的詰問實在是無話可說。就按照他們現在的模樣,確確實實沒辦法把人給帶出去。
“趁著挑選的管事還沒過來的時候趕緊把人給我塞回去!”隊長怒道。
還幸存的看守們連忙委頓在地上的崔明他們連拖帶拽的帶回了牢房。
“呸!等挑人的管事大人們走了,我再一個個的跟你們算賬!”看守低聲在崔明耳邊恨恨說道。
若不是隊長還在不遠處,他怕鬨出什麼動靜再惹得隊長不快,恐怕就一巴掌扇在崔明那血肉模糊的臉上了,讓他好好嘗嘗什麼是剝皮削肉的滋味。之前這個低賤奴隸讓他產生的那些恐懼感讓他一想起來就覺得異常屈辱,他要不把這奴隸徹底弄死,這屈辱感恐怕會一直留著。
看守已經暗暗打算起來,但把人塞回了牢房裡,在隊長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再在牢房裡多待,麻利的鑽了出去。
“隊長,這裡有個奴隸好像已經沒氣了。”有人彙報道。
這人說的正是之前那個已經被打得隻剩一口氣的青年,他麵色青白慘紅交錯,眼睛緊緊閉著,身體已經沒了任何起伏。
那隊長怒氣梗在喉嚨裡,“真他媽的晦氣!”
看著那青年的狀態,隊長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恐怕這青年之前就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自己聽了這邊有□□,把所有人的奴隸枷控製器都給啟動了,這麼一個折騰,應該是直接把這本來就沒點氣的給折騰死了。
“拖出去處理了!”隊長忍者怒火說道。
“是。”
青年的屍體被拖了出去,牢房的門再次被緊緊關閉,看守們也遠遠走開,停留在自己的休息區。
寂靜中,血腥味彌漫了整個牢房。
崔明的身體不自覺的抽搐著,嗬嗬笑了起來,嘴角每一次張合,就帶出了一口鮮血。
“聽到了嗎,又有人要來挑我們這些‘奴隸’了。”
“有著頭上這個東西,我們永遠都彆想堂堂正正的活著,就算出去,也是窩囊的給彆人當牛做馬,到時候恐怕連狗都不如。”
\我想死的乾淨一點。\崔明擦了擦嘴上的血跡,對上眾人的目光,“幫我把上麵這鬼東西挖出來。”
眾人的眼神都有些複雜。
挖出來。
這意味著什麼他們都十分明白,這個奴隸枷的可怕他們都見識過,隻要試圖將這東西弄下來的人,全都是死相格外淒慘,無一例外。
“你決定了?”有人問道。
崔明咳了一聲,劇烈的動作帶動著血肉模糊的臉頰也扯動了一下,疼得他冷汗直流。不過他咬緊了牙關,喉嚨間的痛苦呻|吟沒有泄露出來絲毫。
他緩了一會兒,等自己能平靜說話之後才開口,“決定了。”
“現在挖吧。”
人群裡靜默了一會兒,一人走了出來,伸手摸在了崔明兩側太陽穴上的奴隸枷。
崔明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爸媽,兒子怕是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你們可千萬好好的,彆傷心,兒子是你們的驕傲,永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