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耳眼眸翕開,淡淡地看他,他的手掌將南星抓住的椅子把手輕輕一碰,那椅子把手如被利刀切開般斷裂,他將南星打橫抱起,南星怒氣衝衝掐住他的脖子,但是沒了內力的南星力道軟綿綿地連個印子都沒掐出,隻在他臉上狠狠撓了幾道紅痕。
南星長長的黑發散亂垂下,他突然感到臉上有什麼東西滑落,緊接著夜晚的風吹了過來,臉上輕薄的細汗被風吹得冰涼。
“啪嗒”一聲,麵具掉落在了地上。
南星瞬間安靜得像隻乖貓,他渾身僵硬,緊接著他劇烈的抖了起來,他瞪大眼睛神經質的喊道:“麵具!佛耳快!我的麵具!”
佛耳跨過那張麵具,抱著他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南星緊緊抓住他胸口的衣襟,將臉埋在他的懷裡,像個不能見人的瘋子,低低地詛咒了幾聲,最終隻是唔咽道:“把麵具撿回來。”他咬著牙,終於說,“求你了。”
佛耳腳步頓了頓,但是他隻是停頓了一個片刻,又繼續往前走。
南星再也不敢出聲,決明宮有很多人,再出聲就會被看見聽見,他寧死也不能被人看見這個狼狽的樣子,他也不想把人殺光。
佛耳的武功極高,內力深厚,腳步非常的快,不一會兒就將人帶到了寒□□口。
他一刻也不停留,很快就抱著人走了進去,他將南星放在寒玉床上。寒□□裡刺骨的寒冷如淩遲的酷刑,南星滿懷恨意的盯著他,一半是絕美如妖一半是陰怖如魔,他陰沉沉地像個索命的厲鬼。
佛耳在黑暗裡窸窸窣窣的摸了片刻,點燃了床邊一根白色蠟燭,在暗黃的燈光下,南星看見他右手上拿著一張薄如蟬翼的麵具。
“那麵具太重,給主子打了個新的。”
南星愣了愣,刺骨的冷讓他思維略微遲鈍,佛耳半跪在地上,用手抹去他臉上的濕意,將他淩亂的黑發彆在耳後,親手為他戴上新打造的麵具,細致
地扣上了鎖。
新的麵具和他的臉貼合得嚴絲無縫,輕薄如蟬翼,南星沒有感覺到重量,宛如沒有戴麵具的感覺讓他很沒有安全感,他用手往臉上摸了摸,摸到了麵具確確實實戴在了他的臉上。
南星伸手抓住佛耳的衣角,他冷得有些混沌,輕聲地問:“我好冷,佛耳,帶我離開吧……”
佛耳站起身來,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南星抓住自己衣角的手,他沒有絲毫停頓,一根一根地將他手指掰開,十分恭敬地回:“屬下明早進來接主子。”
南星渾身脫力坐在床上,他的冷得呼吸急促,但他呼出來的氣並沒有凝結成白色的霧氣,他的身體已是和這裡一樣的冷,他盯著佛耳的背影,喃喃地咒罵:“明日殺了你……”
洞口傳來重重的石門關閉的聲音,伴隨著金屬鎖鏈叮嚀冰冷,“哐當”一聲,洞口被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