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乾淨藥草,估摸著分量,仔仔細細的為南星配藥。
他出身藥王穀,耳濡目染知道些醫理,但也隻是淺薄知曉皮毛,他從一位前輩那裡學了些疑難雜症治療,可偏偏普遍的東西不怎麼專研,剛采好的藥分量和藥性極難把握,他搜尋著記憶,幾乎把自?己的學識挖空了才配了這副藥。
配好藥他幾乎滿頭大汗,又把幾日前撿的破碗洗乾淨,把握火候慢慢熬藥。
他幾乎全神貫注在熬藥,不是看藥就是去看南星的情況。
南星多數是楚將離照顧,楚將離忙前忙後,有時候為南星輸些內力保暖,月見時不時為南星把一下?脈,南星的情況稍微比剛才好了一點?。
兩個人都不說話,默默做著自?己的事。
那藥一熬便是一個半時辰,熬好了便放在一旁稍微冷卻,月見放在嘴邊嘗了嘗,覺得溫度和藥味對了才給南星送過去。
楚將離瞪著他:“你要試藥不會用?手沾點?兒?這藥是給他的,你碰了算怎麼回?事?”
但是現在情況緊急,也不能斤斤計較。
月見抿了抿唇,他想說南星和他已經?私定終身,他當初決明宮後山當著眾多英雄的麵說過一次,後來,在這靈雪山上,就是前幾天,南星說想和他一輩子在一起。
我是他未來的夫婿,我與他已有肌膚之親,怎麼親密都是坦坦蕩蕩的,你楚將離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
但他忍著並沒有說,當務之急是讓南星快點?好起來,其他的以後再算。
“藥很?苦,阿南怕苦,要慢慢喂,我來。”
楚將離冷盯著他,心說你怎麼知道他怕苦?就好像你們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相處了許久一樣!我曾經?是他的徒弟,他養育我長大,我們相識這麼多年?,我連藥都沒見他喝過,為什麼你一個外人竟然比我知道的還?多?
可惡!
“讓他靠著我,你來喂。”楚將離托著南星的後腦讓南星靠在自?己身上,炫耀般的說,“他喜歡這樣靠著我。”
月見手心被自?己掐出來的傷口針刺般疼,他的指間又開始流血了,他不言不語,端著那碗藥湊近南星的嘴邊,溫柔的哄:“阿南,吃藥了。”
南星被藥的苦味熏得眉頭緊皺,抗拒的後退,他的背脊貼著楚將離貼得更緊,楚將離下?意識屏住呼吸。
月見盯著南星緊閉的雙唇,輕輕道:“阿南,我可能會稍微粗暴一點?,吃了藥我給你去摘甜果。”
他的手指碰了碰南星的唇,楚將離盯著他,“你要做什麼?”
“阿南醒著時也要哄好久才能吃藥,更彆說如?今昏迷,隻能慢慢的灌。”他的眼睛沒有離開南星的唇,他手指修長,指間碰到了南星的唇縫,其他幾根手指碰著南星的下?巴,他稍微一用?力便撬開了南星的牙關。
南星“唔”了一聲,月見兩根手指已經?探了進?去,他另外一隻手動作迅速,把控力道灌了一口藥。
他又用?內力均勻的讓藥灌進?去,不讓南星被藥嗆到。
楚將離看著月見這樣喂藥,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他幾乎在忍耐的極限,直到南星咳了一聲,他終於爆發了:“你怎麼能這樣喂藥!”
他說著將月見用?力推開。
月見把手裡剩下?的半碗藥護得穩穩當當,他的眼睛並沒有從南星身上移開,隻說,“這是最好的喂藥方式,你受不了就走開,我來抱他。”
“你滾!我來喂!”楚將離說。
月見不言不語冷笑?一聲,他並不理會楚將離,而是再次拿著藥湊近南星,他輕輕哄道:“阿南乖,吃藥了。”
南星被藥味苦得醒來了,他撐開眼皮看著那噩夢般惡心的藥又來了,他擰著眉頭彆過臉,但是那碗藥不依不饒,還?有隻手探了過來。
好像要強行叩開他的喉嚨把藥灌下?去。
就像又回?到了孩童時被朝辭夕灌藥的日子,又疼又苦的絕望讓他寒毛直豎,他驚駭的反抗,用?力把藥推開。
那碗藥瞬間傾倒,潑了月見滿身。
苦澀的藥汁從月見的肩頭、臉頰滑落,他一襲白衣被潑成了臟汙的黑褐色,
月見愣愣的頓住,瞥見南星害怕又厭惡的痛苦。
他防備楚將離突然發難,唯獨沒有防備南星。
他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良久又微微張開,露出溫柔的神情,他輕輕問:“阿南,醒了嗎,有沒有好點??”
南星眉頭微蹙抖了抖唇,朦朦朧朧睜開了眼。
月見見他醒來了,終於放下?了心,他微微張開雙手,是與這幾日和南星相處時一樣的擁抱他的動作,輕聲喚:“阿南。”
他以為南星會和以往的每一次那般投向他的懷抱,軟乎乎的抱住他。
然而這次。
南星卻往楚將離的懷裡縮了縮,緊緊靠在他胸膛喃喃道,“阿離,我冷……”
月見頂著一身臟汙藥漬狼狽地在火光陰影裡,臉色霎時間蒼白如?紙。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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