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辭夕此時此刻對南星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原以為南星說“讓羽涅幫忙”是吹牛皮,沒想到是真?的!
南星說的那“怪物”竟然是羽涅!
朝辭夕在江湖上喊他“尊主”是因為跟著他學武,羽涅像是他的師父,但是又隻是交換利益。他替羽涅拿了不少情報也替羽涅做事,同樣的,羽涅手裡的許多人是為他培養的。
這也是他厭惡南星的最重?要的原因,南星的出現就好像驚擾了一池子平靜的水,他少年時許多夥伴,那些驚才絕豔的人傑,不少是因為南星倒黴透頂,甚至丟了性命。
比如佛耳,強如鬼神,他本是千方百計想要羽涅把佛耳給他,想讓佛耳成為他手裡一員大將,可沒想到佛耳心甘情願在南星身邊做個?奴仆,最後還被南星殺了。
南星真?是個?禍害,總有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本事。
他此時此刻非常理解羽涅的心情。
朝辭夕坐在主位,南星坐在他身邊,右邊上位是羽涅,朝辭夕像個?擺設般在那裡,南星一直在拱火。
南星穿了一身女衣,老板娘扮做妝娘每日為他梳洗打扮,他今日是一身紅,更顯出他妖冶美豔,他撐著下巴懶洋洋的,像隻剛剛食飽的妖。
“我現在可是世子妃,五公主是我婆婆,當今聖上是我舅舅,榮華富貴和?權勢享用不儘,你是要讓我跟著月見去?那心劍山莊過苦日子,還是跟著你做個?窮苦大夫?”南星瞥了眼朝辭夕,“世子殿下說句話啊?”
朝辭夕被他這一番不知羞恥的話說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恨不得自己現在找個?縫鑽進去?,但是南星又喊了,“賤種哥哥,綠帽子送上門來了,你一句話不說真?像個?廢物!”
朝辭夕忍了忍脾氣,終於說,“如今在京都,我也不在做你手下,你我是合作關係,我不是想撕破臉,但是南星他、他跟了我,我便是要保他的。”
“嘻嘻。”南星笑?道,“聽?見沒有老怪物,還不快滾!”
羽涅離南星越近,血管裡的血液仿佛是沸騰了,他一雙赤紅的眼冷盯著南星,站起來的時候氣勢逼人,仿佛要衝過來把他撕成碎片。
南星連忙把朝
辭夕抓過來擋在自己身前,然後非常惡意的嬉笑?。
羽涅一雙眼睛殺意畢露,冷盯著南星:“你給我規矩點!彆以為我拿你沒辦法,讓你痛苦的方法多得是!”
南星笑?:“我怎麼不規矩了?義父教的規矩我學得妥妥的。”
羽涅斥道:“誰讓你如此朝三暮四水性楊花!既是跟了月見,如今又跟世子,下一個?又要跟誰?”
南星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肚子有點疼,笑?夠了便不懷好意看著他,“可是義父為什麼不告訴月見我在這裡?”
羽涅抿唇不接話,隻冷盯著他,“這裡是公主府,彆逼我出手。”
南星嘻嘻笑?道,“嘴上說著為了月見,還你那什麼狗屁的恩情,可是也不知道你起了什麼心思,又瞞著他偷偷來見我?怎麼?怕我在月見身邊,你不方便見我?”
現在月見還不知道他在這裡,可羽涅知道,按照以往,羽涅知道的肯定月見也是知道,可月見現在不知道。
那麼現在羽涅來肯定不是為了月見來找他,是為了自己。
忍不住了吧。
吃過他血的殘次品若是離了他會生?不如死,羽涅的本身是沒有嗅覺,也嘗不到味道,可是藥人的氣味和?血液是甜美的聖品,時常嗅見便會沉溺其中,更何況還吃過南星的血。
藥人的血嘗過一次便會上癮,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羽涅太清楚這個?惡果了,所以即便南星如此重?要,他也極少親自接觸,南星剛來時主要是讓朝辭夕看著他,後來換了佛耳。
如今他在這裡,封住自己的氣海和?南星對話,他什麼氣味也禁止自己聞見,但是藥的引力?讓他熱血沸騰,他身上的蠱蟲又死光了,光是眼睛看見南星說話,腦子裡就已經臆想出那種香甜的美味,他的舌頭幾乎是無法控製的發抖,分?泌大量唾液,他要緊牙關,不讓自己像頭野獸般失態。
可偏偏南星這個?瘋子拿出一把刀,突然往自己手腕一劃——
美味的血液從他雪白的皮膚裡滲透出來,羽涅瞬間就瘋了。
朝辭夕立刻拿出刀擋在南星身前,早已守在旁邊的高手瞬間動?手,朝辭夕心有餘悸帶著南星退後幾步,罵道:“動?手前也不提醒一下
我!還好我反應快!”
公主府的護衛是朝辭夕在江湖上挑的各路高手,武功一流,但朝辭夕清楚羽涅到底有多強,並沒有抱希望把他怎麼樣,隻是想喝退他,告訴他公主府並不是放肆的地。
但是沒想到這次竟然把羽涅抓住了!
他見羽涅漸漸趨於弱勢,連忙開啟了南星讓他做的二手準備。
機關撬動?,一個?牢固的巨大鐵籠從天而降,把羽涅縮在了裡麵!
朝辭夕欣喜道:“快!快守住牢籠,焊死!”
朝辭夕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抓住了羽涅!
他早就想弄死羽涅或是掌控羽涅了,為此暗暗做過許多事,比如把南星是月見藥人的消息告訴佛耳,想讓佛耳殺了羽涅,可惜佛耳最終死了。比如他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楚將離,希望楚將離能和?他合作,說起楚將離,和?他還有那麼一些血源關係,可以算作表親。楚將離的母親是他父親的表妹,楚家被滿門抄斬,也是有人害的,主要是想拉朝家下水,他父親也是死於那次。
可是楚將離一點也不領情,寧願占著北安當個?土匪也不和?他合作,楚將離對楚家被滅門沒有絲毫感覺。
如果知道和?南星合作就能搞死羽涅,他早就不費這麼大勁了!
南星笑?道:“我的血滴下來,他就隻是一隻強大的野獸,人類對於野獸,總是有辦法的。”
南星走到牢籠前,那牢籠被羽涅弄得地動?山搖,他像一隻凶猛的怪物,雙眸赤紅,恨不得上來把南星撕碎。
南星故意把正?滴落鮮血的手往牢籠伸過去?,羽涅凶猛的撲過來,想要抓住那隻手,但偏偏差了一寸。
“給我!!”
南星又故意把手垂下,香氣四溢的血滴落在地板上,漸漸乾涸,羽涅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地板,朝辭夕甚至懷疑如果沒有籠子羽涅會趴在地上舔那肮臟的地板。
朝辭夕連忙拿了個?杯子接住南星手上的血,他現在知道了,南星的血是寶物。
他見南星臉色蒼白,又連忙讓大夫般南星包紮傷口。
他拿著杯子走在籠子前,笑?道:“不好意思啊尊主,南星是什麼脾氣咱們都知道,如今他是我的人,我當然要保護他,為了不讓您傷他,我
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羽涅死死盯著那杯子,喝道:“我知道他肯定拿著玉璽讓你保他!你以為他真?的能乖乖聽?話嗎,你以往在他手裡吃過的虧沒長夠教訓!?”
朝辭夕不以為然,南星現在差不多是廢人一個?,要是沒了他保護,說不定在京都就能小命嗚呼,哪裡有這個?既能養蠱耍毒又武藝高強的羽涅威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