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這些日子幾乎把二十?幾年腦子裡的風花雪月都用上了。
不僅是夜裡,連白日也時常走神。
他幾乎一晃神就會想起那日秋獵,想起在小林裡看見的情形、想起南星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想起南星那雙看他的眼睛、想起停留在胸口、停留在臉上的觸感,他像是被妖精勾了魂般的恍惚。
有時是做夢,夢見那日在小樹林裡,他衝動的把江雲華殺了,南星落在他懷裡欲求不滿哭著說要、要男人幫他。或是在小屋裡,南星把他抵在櫃子上,微微仰頭向他索吻,勾著他要他。
可是每每此時他都猛然驚醒或是突然又做了其他夢。
連夢裡都讓他心癢癢的。
他先是遞了消息給南星,模棱兩可的說是見麵,沒有回應,他想看看南星還要和他說什麼做什麼,可是那消息如石沉大海,南星沒有任何回應。
他怕南星覺得他誠意不夠,再次遞了消息,這次明確的回應,南星終於來了消息,說相約在冬宴,還讓他帶上裴若楓。
為什麼要帶上裴若楓?難道他一個人不夠嗎?
他沒有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任何人,當然也不會告訴裴若楓,如果裴若楓知道這件事,一定是樂意至極,就算是和彆人共同分享也是願意。
他是絕對不會讓裴若楓知道。
沒想到今日一來,南星又問起了裴若楓,看樣子還因為裴若楓不在而不悅。
裴英知道南星和裴若楓多有相處,裴若楓很喜歡南星。
他也知道前朝的太後私底下養了十?幾名麵首,他敢說若是南星說要人侍寢,詩會上好些貴公子都是爭相趕上去把自己送上南星的床。
裴英抿唇:“阿楓正參加冬宴,不曾前來。”
南星也不生氣,笑道:“將軍能來,哀家甚是歡喜。”他十?分親近的請裴英坐下,聊家常一般說,“將軍說得不錯,我本來是裴家人,按照輩分是應叫你一聲大哥。”
“?”裴英不知道南星怎麼突然又執著於“哥哥”了,如今突然又承認自己是裴家人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不做南星的哥哥,如此還能做更多的事,沒想到南星又把這個稱號攬了回來。
南星噓寒問暖
聊了幾句家常,突然很是難受的歎了口氣。
裴英以為是不是自己寡言少語惹他生氣了,努力在想詞補救,沒想到南星突然說:“哀家前陣子查明,當年襄王、襄王竟是被陛下害死了!”
裴英嚇了一跳,沒想到南星突然放出個這麼駭人聽聞的消息!
南星眼睛紅紅的,悲傷的說:“當年襄王與哀家也是恩愛非常,不曾想襄王突然暴斃,死因竟是被逆子所害,如今那逆子竟是成了天下之主,如此不尊天地孝義、不遵人倫朝綱之人竟是登基成了皇上,真是冤孽啊!”
裴英心想,你什麼時候和襄王恩愛非常了?你們不就是隻見過一次嗎?你還差點把人打死,連成親都是和牌位成親的。
南星捂著臉哭了起來:“那逆子弑父之後,竟是欺辱於我!”他一把抓住裴英的手,“哥哥,你說過要幫我的,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啊!”
裴英連忙安慰南星,心裡想江雲華肯定是把父親殺了以便自己得到南星,平日關在深宮裡不知道是如何作弄南星,著實可恨!
可是他又很是失落,因為他知道,南星這次來是想說服他謀反,和他想的風花雪月沒有一點關係。
南星繼續說:“陛下失德,如今也未立後,無有子嗣,哀家已經從宗室挑選了好幾名優秀的孩子,年紀小也無大礙,哀家可垂簾聽政。”
裴英心中冰涼一片,南星這是真的想謀反!而且他手裡有東廠,近日的一些所作所為已經是能看出軌跡,隻等他手上的兵權了!
裴家世代忠良,真的要出亂臣賊子嗎?
南星又說:“哀家身上流著裴家的血,將軍是我兄長,到時候陛下年幼,便由將軍做個攝政王。”
南星今日說的這些話,說什麼攝政王,這些權利他一點興趣也沒有,恐怕南星隻想要他手中的兵權,是他還是裴若楓在南星眼裡沒有任何區彆,甚至今日故意想讓裴若楓來,就是知道裴若楓性子急,肯定是能被說動,而且如果他不願意,南星可能還會挑撥讓裴若楓取他而代之。
如今裴若楓在軍隊裡已經聲望很高?,他如果死了,裴若楓拿著兵權,將士們不會有任何異議。
而裴若楓能對南星言聽計從。
南星等了
一會兒,終於冷了下來:“將軍說話啊,哀家等著你回應!”
裴英不想那麼快回答他,他不想認也不想拒絕,認了就是亂臣賊子,拒絕便可能再也不能和南星有交集,他需要斟酌用詞對南星回應。
隻是沒想到南星很是焦急的道:“裴英!說話啊!”
他剛想回答,沒想到南星已經撲到他麵前打?了他一個巴掌,冷冷地盯著他:“啞巴了嗎,你不是能說會道會教訓人嗎?”
裴英反應不及,也沒找到合適的力度不弄疼南星的把他推開,南星已經是撲在他身上抓起他頭發又給了他一個耳光,“不答應是吧?你有種去告密,忠君愛國義薄雲天的裴將軍你要弄死我嗎?可惜了,今天你出不了這個門,你死了裴英,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