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2 / 2)

沒辦法,他看見那人就想找事兒,又不能真的壞了人家的大事兒,可不就隻能避著了。

那小子之前過來時明明沒有帶多少東西,誰知道才過了兩天那房間裡就堆滿了竹簡,更可怕的是,他根本沒注意到那些竹簡是怎麼出現的。

衛鞅是個可怕的男人,在又一次生活在一起之後,孫大軍師和以前一樣下了定論。

“先生,今天秦公會過來,你要不要在旁邊看看他們倆談什麼?”衛霽將洗乾淨的梨子遞過去,眨了眨眼睛試圖一起做壞事。

孫伯靈啃了口梨子,很好的被酸酸甜甜的果子撫慰到,然後一本正經的拒絕道,“不行,秦公和衛鞅要談事情,我們在旁邊會讓那個他們放不開。”

“朝會議事也有好多人,如今隻有幾個熟人尚且放不開,將來在大殿上議論國事時該怎麼辦?”少年人振振有詞說著,他平日裡沉穩慣了,陡然這麼期待的想乾一件事,倒是讓人不忍心拒絕。

孫伯靈本就不是什麼穩重的性子,看著眼前亮晶晶的眸子有些糾結,“先說好,如果秦公要揮退旁人隻留衛鞅一個,咱們不能偷偷躲在旁邊聽。”

主要是,他坐在輪椅上也不好藏啊!

衛霽悄悄比劃了個勝利的姿勢,然後眉眼彎彎開心的說道,“先生放心,長公子待會兒也過來,不隻你我二人。”

坐在輪椅上的娃娃臉青年頓了一下,看著挑挑揀揀從盆裡找到顆酸棗就眉開眼笑的少年人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不用問,肯定是他自己想看,不然以公子虔的性子絕對不會主動來聽這些。

倆人正說著,外麵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衛霽眼睛一亮,不等小甲小乙出來就自己跑了過去,“長公子早。”

公子虔翻身下馬,看他親自過來開門笑罵了一句,“你小子是不是興奮的有點過了頭?”

“哪兒有?”少年人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看到後麵還跟著幾匹快馬知道秦公也快要到了,“君上待會兒是在這兒還是去隔壁?”

如果秦公真的在朝會上召見衛鞅,他還真沒法子去看,畢竟是朝會,他一個外人貿然出現還不得被人數落死?

可現在是私下裡見麵,沒那麼多規矩,不正是滿足好奇心的時候嗎?

“去酒肆後院,今兒跟來的人多喧鬨,怕你嫌煩。”公子虔擺手讓其他人直接去酒肆,然後一邊走一邊說,看到孫伯靈麵前放了許多瓜果,不用讓自己就拿了一個開始啃。

衛霽把門關上,回過頭來有些疑惑的問道,“除了君上還有誰要來?”

“老甘龍、杜摯、公孫賈總之來了好些人,衛鞅要出仕,總得拿出點真本事來服眾。”公子虔大剌剌的在旁邊坐下,想起在衛霽和孫伯靈好像還不認識這些人,緊跟著又解釋了一句,“這麼說吧,他們大部分都是秦國老氏族,對外來士子不怎麼友好。”

孫大軍師坐正了身子,看著說完之後繼續啃果子的秦國漢子問道,“若是這樣,直接在朝會時召衛鞅入宮不更方便?”

“的確如此,不過既然霽兒想看朝會上的交鋒,換個地方也不是不行。”公子虔看著不好意思彆過臉的少年人,笑了兩聲然後說道,“秦國臣子不少,先生也該見見了,不然以後出門都不認識算什麼事兒?”

孫伯靈笑盈盈看著躲到公子虔後麵的少年人,搖頭晃腦好一會兒才又說道,“所以還是因為公子想看熱鬨,對不對?”

“明明是先生腿腳不方便,秦公體恤臣子,所以才帶人來這裡。”衛霽理不直氣不壯的反駁道,臉上卻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他以為隻是秦公自己過來,最多不過加個公子虔,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那麼多人,早知道會是這樣,他連看熱鬨的心思都不會有。

雖然地方換成了酒肆後院,但是也不能說那就不是朝會了,秦國的朝會和他們衛國肯定不一樣,他們那裡是他哥坐在上麵看下麵大臣們因為雞毛蒜皮的事情吵架,秦國的朝會是什麼樣兒?

都說秦人凶悍,朝堂之上會不會當場乾架?

看看他身邊這幾個人,不算公子虔,其他都是文弱書生,甚至還有孫大軍師一個殘疾人士,真打起來肯定是他們這邊吃虧啊。

老天,要不他就不去看熱鬨了?

“軍師,給小孩兒留點麵子,咱們自己知道就行了。”公子虔看旁邊的少年人馬上要蔫兒下去,扔了梨核洗乾淨手趕緊說道,“時候差不多了,咱們也過去吧。”

說著,不等衛霽開口拒絕,便直接將人帶了出門。

娃娃臉青年推著輪椅不緊不慢跟在後麵,看著不再和以前一樣似乎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的表情發生變化的少年人,心情不由變得更好了。

這裡離酒肆隻有短短幾步路,衛霽幾次想開口,都被公子虔左右言他給擋了回去,嘗試了幾次後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算了,他從小就是在朝會大殿上長大的,隻是換了個地方而已,沒什麼好怕的,他待會兒就坐在公子虔旁邊,就算打也不會打到他這裡來。

酒肆前麵和以往一樣停著許多車架,平日裡隻有達官貴人才會來這裡,車架是他們出行的必需品,隻是今天似乎有所不同,外麵多了兩列全副戎裝的侍衛。

後院已經擺上了席案,秦公坐在上位,幾位重臣也在旁邊坐定,夥計將茶水呈上來然後很快退下,隻留滿院寂靜。

衛鞅坐在另一邊,看著神色嚴肅坐在兩邊的秦國老臣神色從容,大多都是冷麵以對,這才符合他了解的秦人習性。

老甘龍看著淡定打量四周的布衣青年,眉頭皺的更緊了些,以他的意思,秦國就已經讓秦人自己來治理,儘找些彆國士子算怎麼回事兒?

衛霽跟在公子虔旁邊過來,看著氣氛幾乎凝固的院子,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長公子,這真的不會打起來嗎?”

少年人壓低了聲音問道,很擔心坐在秦公下方第一位那個須發儘白的老爺子能不能經得起拳頭的迫害。

都這般年紀了還要上朝乾活,秦國的福利製度不怎麼樣啊。

“沒事,打不起來。”公子虔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在場眾人打了聲招呼然後走到自己的席位坐下,這才到哪兒,軍中才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地方,這些讀書人自持身份,才不會和他們這些粗人動手。

公子虔旁邊空著兩個位子,正是給衛霽和孫伯靈準備的,腿腳不方便的軍師在場眾人都有所耳聞,這個從未見過的少年人應該就是酒肆背後的主子衛公子霽了

老甘龍旁邊,衣袍平整的中大夫杜摯臉色陰沉,“此等場合,他一個衛國公子來湊什麼熱鬨?”

“慎言。”老甘龍睜開眼睛,看著旁邊憤憤不平的杜摯淡淡開口,“吃人手短拿人手軟,公子霽有何能耐你不清楚?”

杜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容貌極為出色的少年人坐在了公子虔旁邊。

長公子乃秦國左庶長,那是何等身份,就算要安排位子也不能安排在那裡,公子霽也就算了,他孫伯靈又有何能耐,第一次和他們見麵就隻是點頭見禮?

如此不懂禮數,難怪被同門師兄下獄行刑。

坐在輪椅上的娃娃臉青年敏銳的察覺到有人在看他,順著視線看了一眼,然後側身小聲說道,“公子,你看對麵那人,他是不是眼睛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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