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1 / 2)

六歲是絕大多數哨兵和向導性彆分化的年齡, 連禦不記得自己六歲時候的模樣了,也不知道什麼叫中俄邊境, 但他清楚一名六歲的幼童被拋棄在荒無人煙的地方代表著什麼。

必死無疑。

“你怎麼活下來的?”

“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冰冷的小木屋裡生活了將近一個月, 什麼都吃,掉在地上的爛果子, 草, 土, 蟲子……後來被一個經過的獵人帶走了。”岑禛笑了笑, 燈光下, 他唇角的弧度有些溫柔,“滿臉胡茬的壯漢, 操著一口伏特加味兒的俄文,一身是血,當時的狀態比我還要慘。”

“伏特加是什麼味的信息素?俄文是什麼?”

“伏特加是一種酒的名字。”岑禛緩緩又耐心地解釋:“俄文是一種語言, 我來的地方有國家的概念,每個國家又有每個國家的語言, 我是一名混血兒, 我的母親是中國人, 我的父親是俄國人。”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漂亮清透的藍色, “遺傳自我的父親,而我的黑發則來源於我的母親。”

連禦看了看自己散落一床的淡金色長發, 來自於係統的基因序列隨機選擇, “……聽起來你似乎不恨他們?”

“有段時間很恨, 後來就不在乎了。”岑禛很平靜地說,他很不適應枕著一個男人側躺的姿勢,往後避了避,連禦也隨他去收回了胳膊,“那男人收養了我,其實我都覺得那稱不上收養,給了我一個住的地方而已,與房東租客的區彆就在於他不收我的房租。

他的住所很偏僻,平時他也不回家,很少與我交流,給我介紹了電腦和手機的用法之後就再也沒管過我,房子裡一直是我一個人,大概半年後我詢問他的職業。他說他是一個殺手。”

這份職業在普通人類眼中代表著危險和稀奇,但在特種星上就不那麼夠看了,從塔裡出去的殺手和雇傭兵數不勝數。連禦十分淡然地點點頭,又聽岑禛繼續說:“在我15歲的時候,他忽然問了我的生日,並答應會在那天回來,送我一個蛋糕……在那一年我們的交流忽然變多了,我感覺很可能是他不想再乾了,正在準備金盆洗手。

但是生日當天,一整天他都沒有出現,後來又過了好幾天,來了一個陌生的女人,給了我一些零碎的東西,還有大筆的錢,說是他的遺物。”

“死了?”

“死了。”岑禛說,“再後麵,我把房子鎖死,去了警局,因為戶籍在中國,就被送回了國內,被福利院收養,再被送進了高中念書。”

“然後呢。”

“然後莫名其妙就到了這裡。”岑禛想了想,覺得興許把這件事告訴連禦會讓他高興,遂即他說:“我的中文名字是岑禛,我的俄文名是Anatoli jeria。”

連禦眨了眨眼,跟著念道:“阿納托利耶日亞?”

“嗯。”

“阿納托利耶日亞。”連禦果不其然亮了雙眸,“我以後可以叫你小日嗎?”

“……”岑禛斷然拒絕:“不可以。”

“那就小托吧。”

“……”

“小亞吧?”

又是拖把又是啞巴的岑禛閉上眼睛背過了身,連禦哼哼兩聲,複又伸手拿回那本辣眼神書,仰躺在床上隨意向後翻,“我來看看24歲的這個時候我在做什麼……”

“書裡沒寫。”

“不是吧,我這麼重要的反派居然不實時跟蹤記錄的?”連禦翻到中正在進行的劇情,目前是一大段的感情戲,曜金誤解畔對學生會紀律部部員有意思,差點鬨掰之後因為發情期又和好,看得他直打哈欠,又翻過一頁,連禦終於在蛟人公主交換之時,看到了並行的新劇情。

一年一度,為期一個多月的最佳組合排名賽。

說白了就是一名哨兵和一名向導組隊,和其他隊伍打架,全塔最能打的十組排個名,總共四個賽區,也就意味著最多會有四十個組合榜上有名。

四個賽區分為近戰、射擊、空戰和混鬥。近戰賽和岑禛先前在B級訓練管打的擂台很像,限定個區域,赤手空拳,誰先把對麵打趴下誰贏。

射擊,賽如其名,各種槍型、各種固定靶、移動靶,取哨兵和向導的綜合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