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1 / 2)

“白塔三年級12班岑禛同學是嗎?”

“嗯。”

“你與失蹤的哨兵和向導, 曜金、畔的關係如何?”

“……”岑禛思考了一下, 腦海中莫名一閃而過曜金那條信息, 以及畔哭著舉杯的模樣。

“朋友。”他說。

坐在他正前方的向導在終端上隨意勾劃著什麼, 目光深沉地觀察著岑禛臉上的微表情,向導在工作生涯裡見過太多人, 有跳脫外向型的人, 他問一句對方能回三分鐘, 自然也有眼前這樣沉默內斂的人,不管情緒還是信息素都消失在無波無瀾的眼睛裡。

“為保證話語的真實性,接下來可以放出你的精神體嗎?”為了緩和這句話中的壓迫力, 向導率先放出了自己的精神體, 是一隻優雅的帝企鵝,黑毛皮毛就像是穿在它身上的一襲天然的西裝,脖子下麵的橙黃色羽毛則是畫龍點睛的領結。

岑禛點點頭, 下一瞬也放出了雪豹, 與尋常向導不同的肉食性猛獸精神體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眼神, 但也僅僅是幾道眼神, 帝企鵝向導輕咳一聲, 又繼續開始問話。

先前晝晴長提示工會可能會派人來調查,果不其然, 當天下午就有向導聯係上岑禛,出示證件之後在一個空教室裡對他進行問話, 工作效率非常高。

但這場問詢注定沒有什麼結果, 事實上在這一係列的對話之中, 從頭到尾岑禛口中唯一有用的話就隻有:曜金有一個朋友,紅星,或許他知道什麼。

負責記錄的向導一絲不苟地將這句話寫下來,而問詢員則是點點頭,表示他們已經有同事聯係到了該位同學,稍後也會進行例行問話。

“如果有任何思路,或者僅僅是想到什麼不尋常、奇怪的事情,無論多麼不起眼,都可以隨時聯係我們。”工會派來的向導站起身,禮貌地向岑禛抬手指向門口,示意他可以離開。

岑禛給自己買好了晚飯,又給連禦帶了份據說是食堂今日強推的新品哨兵套餐,推開門,卻沒有發現熟悉的那個人,就連房間裡殘留的信息素都十分淺淡。

他獨自解決了自己的那份晚餐,在宿舍裡複習昨日課上和課後的筆記,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時鐘竟然已經指向了十點,而連禦則一直沒有回來。

“……”岑禛點開終端,給連禦發了一條信息,因為不確定對方在做什麼,所以他沒有貿然彈語音邀請,確認信息送達之後,他起身去浴室洗澡,等一切結束人躺在了床上,不知蹤跡的哨兵仍舊沒有傳來任何回音。

又等了近一個小時,岑禛準時在23:59分的時候熄了燈,房間陡然陷入黑暗的同時,不遠處的書桌上亮起了一盞暗黃的小夜燈。

小夜燈外表是可愛的鴨子形狀,是某日連禦從星網上購入,與他的洗發香薰同出一家商品店,香薰是最受貓類向導歡迎的No.1,這款鴨子小夜燈就是最受向導歡迎的華而不實廢品榜首。

廣告詞是‘生活需要點儀式感’,這句話簡直瞬間戳中連禦的G點,要不是億萬家產全握在岑禛手裡,他可能當天就把店家所有產品都搬空。

岑禛看過連禦列來的預購清單,從第二個芳香蠟燭開始刪,刪到草莓牛奶的時候手背上冒出了一根青筋,連禦還火上澆油得誒了一聲:“你不是最喜歡草莓口味的嗎?”

喜歡草莓味的岑先生當即一鍵清空了清單,隻留下最頂端的小黃鴨夜燈,也算是給怕黑的連先生留下點顏麵。

岑禛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光,所以大部分時間這隻鴨子都隻能在櫃子裡落灰,恐怕小夜燈本燈都沒有料到它還有一天能重見天日,發光發熱,為在外貪玩的哨兵指引回家的路。

迷迷糊糊之中,岑禛隱約感知蓋在身上的被子被掀開,耳邊是衣服和床單摩擦的聲音,床也跟著微有搖晃,因為來人的味道太過熟稔,幾乎是鐫刻在靈魂內的氣息,所以岑禛依舊放任自己處在淺眠中,隻在連禦攜帶一身水汽貼上他的背時,微微往床裡躲了躲。

連禦壞心眼地笑了笑,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故意用還還濕著的手摸向岑禛乾燥溫暖的脖頸。

因為已經被永久標記過,岑禛的武力值又高,不必擔心半夜有陌生哨兵闖進門被強製標記的情況,所以他睡覺時為了舒適,慣會取下頸帶,受過地球二十年**觀念的影響,岑禛大概幾十年都無法理解他這樣裸著後頸對一名哨兵的誘惑力有多大。

在連禦的眼中,岑禛的這一行為根本與不穿睡褲沒有兩樣,渾身寫滿了誘惑、勾引和沒有防備。

岑禛閉著眼睛,半夢半醒間被連禦性騷擾地一摸,忍不住縮起脖子,又往角落裡避了避,可惜他額頭已經頂著牆壁,已經退無可退,連禦唇角笑意更盛,眼睛彎彎如窗外枝頭的上弦月,小夜燈兢兢業業地亮著,溫暖的光在連禦翻窗進屋的那一刻,便以摧枯拉朽的氣勢融暖了他周身的風塵仆仆。

又一次被濕涼的指尖觸碰後頸,岑禛終於忍無可忍地被冰醒,他沒好氣地在床上轉過身,猶帶著倦意的深藍眼瞳在昏黃的光下,對上連禦的綠眼睛。哨兵淡金色的長發是夜色下最惹人注目的絲綢,被主人大方地拿出供人觀賞,又因為展示的地點是床褥,背景是連禦圓潤的肩頭和凹陷的鎖骨,平白添了誘人去染汙、去破壞的色氣。

半夜被折騰多次,活活凍醒,就算是沒起床氣的人也能被鬨得一肚子火,連禦眨眨眼,正要狡辯,卻見岑禛沉著臉攥住他兩隻手,小聲問了句:“怎麼這麼冷。”

隨後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捂著,然後把落到肩下的被子扯回來蓋住兩個人的脖子,做完這些事,岑禛重新閉上眼睛,就在連禦愣神的幾秒間,他的呼吸漸漸平穩,竟然是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