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1 / 2)

不一會,樊拿著兩瓶水緩緩走了過來,因為陳無憂旁邊的位置被岑禛占了,他便直接坐在岑禛的旁邊,反正性向不同大家都是好兄弟。

當然,水並沒有岑禛的那份。

陳無憂把岑禛精神力測試結果是S的事情告訴了樊,後者一口水卡在喉嚨裡,差點沒噴岑禛臉上,“……臥槽,我都懷疑你芯子裡換了個人了,我A+多少年了也沒見有什麼長進,你隨隨便便就從A變成S了?”

“樊……你虧了。”陳無憂揶揄著說,“當初大好機會你不把握。”

“是啊,好後悔。”因著連禦不在,話題又是陳無憂提起的,樊也浪了起來,他用胳膊肘推了推岑禛的肩膀,擠眉弄眼地說:“我還有機會嗎?我可以接受地下情,絕對不要求你負責。”

“帶我一個,兩個哨兵和三個哨兵又有什麼區彆,我可以做小的。”陳無憂也搶著加入,“以後我和樊還有連禦就以兄弟相稱,連禦是大哥,我是二弟,樊是三弟。”

“二哥。”

“三弟!”

岑禛:“……”這話應該找個桃花園裡說。

他無奈地收緊肩膀往椅背上靠,試圖在兩個妖豔騷浪的雙同哨兵中間謀求喘息之地,“……麻煩你們正常點。”

然而他並不知道,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名眉毛稀疏的哨兵正用挑剔而厭棄的目光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賤貨。”哨兵嘴唇微微動了動,吐出這樣一個不堪的詞彙,倏而他注意到了誰,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走過去搭上那人的肩膀,低聲道:“彗哥,看到你前向導和彆的哨兵打得火熱,感覺如何?”

彗,也就是很早之前短暫出場過的,被‘岑禛’拋棄的B等級前哨兵,他此時的麵色並不好看,因為曾和岑禛有過一段過去,他這將近半年來總是被人打趣嘲諷,聽得他厭煩不已。

“沒什麼感覺。”彗冷淡地說,旁邊的人聽到立刻笑起來,“彗哥,嘴硬什麼啊,嫉妒就明說唄,多正常不過啊。”

彗怒氣衝衝道:“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喜歡溫柔軟糯的向導,像岑禛這樣比哨兵還要哨兵的向導,誰愛要誰要去。”

“誰敢要啊,我可以不敢要。”邊上人意有所指地說:“自家哨兵一不注意,就和彆的哨兵拉拉扯扯,這要成了我的向導,指不定給我戴幾頂帽子啊喲——”

這哨兵話還沒說完,後腦勺上就被人重重一擊,同時彗也感覺自己屁股被人毫不留情猛踹一腳,他往前猛撲兩步,直接嗷一聲跪在了地上,不過顯然他旁邊的這名被打頭的哨兵要更慘一些,屁股上好歹有肉,而這位捂著腦袋嘶嘶地直抽氣,連罵人的功夫都沒有。

慧憤怒地轉身,看到的竟然是他們塔學生會老大渠居高臨下的臉,頓時,慧滿腔的小火苗呲的一聲,全熄滅了。

“會長,你……”在高年級又是S等哨兵的氣場壓製下,彗聲音都虛弱了很多。

“測試場禁止喧嘩,你們兩個太吵鬨了。”渠冷冷地說。

慧訝異地瞪大了眼,就他們剛才那音量,簡直細弱蚊蟲,即便後兩句稍微大了些,也犯不著學生會長親自來教訓他們吧?

見慧和捂頭的哨兵都訥訥不敢說話,渠留下一句“少在背後對向導評頭論足。”隨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一瞬間,慧又羞又惱地紅了臉,他握緊雙拳,咬緊牙關一言不發,而身邊哨兵緩過勁來,憤恨地在他耳邊嘀咕道:“什麼□□向導,怎麼還搭上了學生會長,真就誰強勾引誰……”

“閉嘴!”慧低吼一聲,羞恥又狼狽地跑出了測試場。

哨兵兩邊受辱,氣得無能狂怒,他回想起方才渠的話,再抬頭看向觀眾席,被他所嫉恨的向導身邊,又出現了第三名哨兵,

眉毛稀疏哨兵知道這個第三人是誰,S等哨兵曜金,曜金結束了上午唯一的精神力測評,笑嗬嗬地加入了眾人的談話之中。

這群哨兵都是瞎子嗎?無眉哨兵怒不可遏,他曾經被‘岑禛’撩撥過,夜晚和他互相發送曖昧的話語,忍不住想象著一名A等向導竟然會對他青睞有加,即便‘岑禛’在明麵上追求著樊,但私底下的苟且仍讓他興奮不已。

可就在半年前,這個禁忌的幻想突然被打破,他莫名其妙地被岑禛拉黑,沒有任何征兆,他原本還奇怪,結果忽然有一天全塔廣播中有個哨兵當眾給岑禛表白……

玩膩了想標記個老實人安生過日子?沒那麼容易!

這樣想著,無眉哨兵沉著臉徑直往連禦的方向走過去,對方背對著他,安靜地站在隊伍裡,似乎對一切都毫無所覺……

他伸出了手,想要拍一拍連禦的肩膀,但就在手指即將挨碰到連禦衣服的那一秒,連禦忽然一個轉身避開了觸碰,緊接著,無眉哨兵雙目圓睜,肚子上傳來一陣令他無法呼吸的劇痛,好像是被人打了,但他根本什麼也沒看見。

如果方才渠打他腦袋的疼痛感是1,那麼現在就有9,他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被這一拳打得錯位,整個人直接蜷縮到底,青著臉顫抖不停。

“哎呀,你沒事吧?”連禦無辜地往後退一步,嘴上說著關切的話語,行動上卻連碰一下地上的人都嫌棄,“塔醫生在嗎?”

陳無憂身邊的兩名醫生連忙下樓去搶救‘突發不明疾病’的患者了,而曜金則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惴惴不安’的連禦。

岑禛似乎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麼,但他沒有做出任何表示。而樊則是表現出了極端的茫然,他轉頭問曜金:“怎麼了?”曜金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連禦剛剛踢了地上那哨兵一腳,看樣子是用了死力,估計肋骨全斷,內臟也凶多吉少。”

樊驚了,驚的點不在連禦莫名其妙動粗,而是:“我怎麼沒看見?”

“因為速度很快。”老實人曜金給了樊致命一擊,就差之說你的視力等級太低,噎得樊差點沒喉口咯血,他沉默數秒,不屑道:“就算我看不見,監視器也肯定能看見,等著受處分吧。”

事實上是即便全體哨兵向導都看見了,監視器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岑禛給了樊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得樊全身發毛,“乾……乾嘛?”他思考了一會這道目光的含義,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連禦他哪來這麼大力氣?”

這下意味深長的目光變成了三道,陳無憂望過來的眼神之中還帶著憐憫與惋惜。

樊:“……”

樊:“???”

體能等級測評結果要比精神力等級要直觀的多,連禦每結束一個項目,身邊總會響起層出不窮的驚詫和抽氣聲。不過一會樊離開位置去進行他的測評,而曜金則是去白塔找畔,陳無憂也因為一起受傷事故敢去處理,隻有岑禛仍坐在位置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下那個一頭淡金色長發似會發光的男人。

一有空閒的時候,連禦就會下意識抬起頭去尋找岑禛的身影,等對上視線,他便自然而然地露出個笑來。中間一次岑禛故意遮掩身子,沒有坐在明顯的位置,連禦再次抬頭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人影,茫然地左右環顧,眉心皺起,漸漸的竟然生氣起來,隊也不排了,點開終端就給岑禛敲了三條信息。

——去哪兒了?彈跳力測試已經結束了,我現在在7號廳。

——是不是上廁所?

——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岑禛抿著笑回複道:怎麼,去廁所都要彙報的?

連禦:因為我多疑敏感易怒!彆惹我趕緊老實回答!彆說上廁所了,你以後就連喝幾口水吃幾口飯都要向我如實彙報,聽見沒有!

岑禛:……

這哨兵真是太纏人了。

中午。

結束最後一項體能測評九千米跑,連禦坐在塔食堂裡大快朵頤,他以領先隔壁賽道A等哨兵四圈的成績,當之無愧地獲取了係統給予的S等第。

連禦結束的時候,隔壁的隔壁B等哨兵才剛跑完第一圈,他目瞪口呆地聽著係統報出成績,聲音機械而冰冷,整個人差點淚灑跑道。

自此,塔三年級出現了第三個S等哨兵,而這個哨兵半個學期之前還是個D等,再之前還因為生病休學。一時之間,得精神空間萎縮綜合症就可以變異突破走上哨生巔峰的傳說風靡全塔。

因為下午還要進行體能測評,所以岑禛並沒有多吃,他和連禦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連禦還在逼問他今天早上喝了幾口水,上廁所抖了幾下,這時,一個陌生的向導站在了二人餐桌的旁邊。

“你們好,是連禦同學嗎?”來人的聲音很溫和,他拿起掛在胸前的工會監督旁官員證,微笑道:“是這樣,我隸屬於工會排行第三的戰隊,樂茲睿林,今天上午全程旁觀了你的體能測評,也看到了你之前的學生信息,我們戰隊一致對你非常感興趣,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了解樂茲睿林呢?”

岑禛和連禦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了不感興趣四個字,但沒等他們說話,就聽見另一道聲音在身邊響起,“黎哥,動作夠快的啊。”

一個發型張揚肆意的哨兵走了過來,他脖子上同樣掛著監督旁觀證,見飯桌上的這一對哨兵向導都將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睛笑得完成了兩彎月牙,“排行第三的戰隊有什麼好了解的,我隸屬於排行第一的戰隊,爭輝,兩位小同學有沒有時間和我聊聊呢?”

“你——”被叫黎哥的向導怒氣衝衝地看著來人,“先來後到知道嗎?”

“噗,你當打飯呢,還先來後到?”

正當第一和第三戰隊的代表人爭論不休之時,又一個戰隊的代表人從另一個方向湊了過來,是個身材魁梧的硬漢,不太會說話,板著臉把第二戰隊的電子名片懸浮屏放到連禦麵前,接著竟然還鞠了個躬,嚴肅地離開了。

“……”岑禛和連禦又對視了一眼,默默放下筷子刀具,默契地溜走了。

前往白塔的路上,岑禛問:“昨天那兩個哨兵是哪個戰隊的?”

“本年度排行第九的戰隊。”連禦剛摸過底,自然是一清二楚,“這次期末測評除了他們之外還來了兩個向導,和一個哨兵領隊,本來他們負責塔,後來為了看你,或者說看我們的笑話,專程調到白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