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1 / 2)

晨曦徐徐拉開黑色的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一天來臨。

寧靜了一個夜晚的大燕山下,又變的喧鬨了起來。

而其中最惹人注意的一幕,卻發生在書院後山。

隻見原是茂密的草叢,此時卻早已被人踩踏變成了一條條山路。

此刻,後山上一群孩子穿著短打,努力的往山頂攀爬,其中還有一個大概三十來歲,身高粗壯的卻明顯隻有一隻左手的殘疾男人,他一邊跟隨這群孩子們一起攀爬,一邊在嘴裡喊著:“都加速,離山頂不遠了,都加速起來,你們陳院長可是說過的,最後一名下山的學生,今天的廁所就交給他了。”

本來已經露顯疲憊的學生們,聽完這殘疾男人的話後,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都加快速度往山頂攀爬,一邊攀爬一邊甚至還在嗷嗷的嚎叫。

“呼~呼~我今天呼~一定不要~呼~呼~最後一名。”一名微胖的學生氣喘籲籲地說著,並且還手腳並用著往山頂攀爬,

“彆呀舒楊,呼~呼~呼~辛苦你一人,幸福我們千萬人。”

“就是,呼~呼~呼~舒楊,你不入..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

聽著這些話,很明顯這個叫舒楊的學生就很常常是最後一名下山,所以經常洗過廁所的。

“滾...就因為我老洗...呼~呼~老洗廁所,我弟弟....呼~呼~呼~我弟弟他老是嫌棄我。”

舒楊委很屈,他家是鎮上的,家裡小有薄產,再加上家裡就隻有他和弟弟兩個孩子,弟弟雖是哥兒,但是能從他弟弟一個哥兒被送進書院讀書,便能看的出來他父母不是偏心的,父母和爺爺阿麼他們都很寵愛弟弟和自己兩人。

從小沒有吃過一點苦的自己,來到燕山書院讀書後,卻因為陳院長立得這每天鍛煉的破規矩,讓自己吃了大苦頭,特彆是這攀山跑步的最後一名需要洗一天廁所,想想自己在家連吃完飯的碗都沒有洗過一個,更彆說洗廁所了。

剛開始他還鬨,甚至回家跟父母哭訴,父母聽後很是心疼,怒氣衝衝的來書院找院長的麻煩。

可是結果哩,父母怒氣衝衝的來,展顏歡喜的離開,等他回家後,一向寵愛他的父母爺爺阿麼至還囑咐他,一定要聽陳院長的話,並且好好鍛煉身體,還說看他鍛煉這麼久,他都不怎麼生病了等等。

不管他怎麼鬨怎麼哭,這次家人都沒有依他,最後他隻得聽話的回到書院。

不過時間久了,他如今也習慣了,因為每天的鍛煉,他的確也覺得自己身體變好了,以為每到換季,他都會生病請假的,如今都十一月了,他一次病都沒有生,身體倍棒。

而他以前有些胖乎乎,如今也隻是顯得微胖了,弟弟都說自己現在變的比以前好看了。

就是唯一不好的,他因為胖,上山不是很敏捷,因此常常是最後一名下山的,所以他時常被罰去洗廁所。

在前天他再一次因最後一名下山被罰去洗廁所後,當天他弟弟就從南苑跑過來找他,哭著對他說,“如果再是最後一名被罰去洗廁所,我就不認你這個哥哥了。”說完就哭著跑開了。

聽完弟弟這話,舒楊很委屈也很難過,但是他也隻當弟弟說不認他隻是一句氣話。

他也明白弟弟為何如此,肯定是南苑裡的那些哥兒姑娘們,有哥哥在前院讀書,所以他們在顯擺哥哥時,他弟弟肯定因為自己被罰洗廁所笑話了。

所以他不怪弟弟,弟弟那麼小,那麼可愛,是自己這個做哥哥的讓他失望了。

所以,今天,他一定不要最後一名下山,他一定不會讓弟弟在南苑裡其他同學麵前,因為自己的哥哥而丟臉。

舒楊想到這些,如打了雞血般一樣,努力的往山頂爬去,額頭的汗珠大顆大顆的順著臉頰掉下,身上的衣物也都被汗水打濕,他完全沒有注意,而是憑著心中的信念往前衝去的漸漸的他超過了前麵的同學.....

......

上山容易下山難,這話不假,到了山頂後的學生,一個個的跟脫韁了野馬往山下跑去,但是因為山坡陡峭,跑的太快很容易摔跤,再加上之前一路上山的辛苦,此時下山時,腳還隱隱的打顫。

因此等他們都跑下山,再山腳集合時,這群學生渾身上下全都是臟兮兮的。

殘疾男人,也是書院的體育先生蔣成文蔣先生,看著排隊的學生們,神色不錯,甚至麵露笑意,道:“不錯,今天你們集合的時間比前天又提前了半柱香,都進步了,值得鼓勵。”

本來書院的體育是席念之在負責,因為他會武,但是陳述卻舍不得他這麼辛苦,最後無法,席念之便去信找他二哥,也就是席念修,讓他從退伍的軍人裡找一個。

最後席念修送來了這位蔣成文,他是席念修的親兵,因為上戰場保護席念修,而失去一隻胳膊,因此無法再繼續上戰場了,本來席念修是想把他送去府裡的莊子上。

結果收到小弟的信,便安排他來書院做一個體育先生。

而蔣成文本是一介武夫,聽說可以去書院做武先生,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來到書院後,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收服了這群傲氣的學生,之後他更是兢兢業業的教導這群學生。

聽到誇獎,學生們都很興奮,覺得自己這麼辛苦也值得了,然後便又聽到先生對最後一名的公布,“今天,最後一名下山的,是乙班的肖琛聞同學,所以今天就要麻煩這位肖同學辛苦了。”

“耶~今天終於不是我了。”這是高興的跳起來的舒楊。

而被宣布的最後一名肖琛聞同學則是一臉沮喪,“哎,都怪我昨夜沒睡好,不然我今天才不會最後一名。”

看著這些學生,蔣成文冷硬的臉倒是顯出一絲溫柔,“好了,集合整隊,回寢室洗漱洗漱,把汗濕了的衣服換換,現已入冬,小心彆得了風寒。”

說完蔣成文帶著學生們小跑的往書院跑去。

隻是在他們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三個人,其中兩個他們都很熟悉。

一個是他們的院長,一個是甲班的同學蔣文耀。

但是另一個高個,這些學生都聽聞過,卻很少見過,他便是他們院長陳述的學生李雲橋。

而且當初李家跟肖家打賭一事,在縣城裡是被傳的沸沸揚揚的,之後李雲橋來到燕山書院後,很少回家,因此好些想打聽情況的人也無從打聽。

也因為李雲橋很少回家,那根李雲橋打賭的肖家嫡次子肖明傑更是在書院得意洋洋的說李雲橋這麼蠢,怎麼可能考得上秀才,他們李家的一切遲早都是他肖家的這些話等等。

對於對於蔣文耀每天跟院長一起跑步,同學們都知道是是怎麼回事,但是這李雲橋又不減肥,為什麼跟著院長他們一起跑步?

“見過院長。”蔣成文看到跑過來的陳述,恭謹的打著招呼。

對於蔣成文的恭謹,陳述很無奈,這人從見他的第一次開始,都是這樣,他都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