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1 / 2)

九月廿四

是陳述離開京城回陳家村的日子。

這一日,一向烈焰當空的天氣突然變的陰霾,雖未有炎陽,卻更顯得煩躁悶熱。

陳述抬頭看了看暗沉的天空,有些失笑的暗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連老天爺都知道他跟阿念要分開幾月,所以都替他們這對有情人難過。

“伯爺!”聽見有人叫他,轉頭便瞧見是席念之身邊的淩左。

“你怎麼來了。”昨日他便跟阿念說好了,今日他離開無需相送,但雖說如此,可見到淩左隻他一人時,心裡還是升起一股失落。

淩左遞給陳述一個包裹,道:“伯爺,這是我家少君讓我送來的,裡麵有幾雙足衣,是我家少君親手做的,還有一些吃食,也是少君昨晚熬夜做的,好讓您在路上墊墊肚子。”

陳述接過包裹,抱在懷裡,聽完淩左的話後,心中那股失落頓時煙消雲散,剩下的隻有慢慢喜悅。

“你家少君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麼?”陳述問道。

“有。”淩左想起出門時,少君然他替他說的話,“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隻願你的心,如我的心相守不移,就不會辜負了我一番癡戀情意。

聽完這句話,陳述心中升起一絲酸澀,暗道:傻阿念,就這麼不自信我對你的感情麼,你可知你早已侵入我的骨血,我又怎麼會辜負你呢?

“你回去告訴你家少君,就說: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

“他真這麼說的。”席念之靠在美人榻上,雙手仔細的磨砂著手中的鮮紅的手串。

淩左點頭,回道:“是的少君,這句詞是伯爺親口讓我告訴你的,說完後就把這竄手串拿出來,說是送給您的。”

席念之聽完後,臉上的笑容沒有消散,半趴在榻上,細細的把玩著這手串,這手串是用一顆顆的紅豆串聯而成的,他一邊把玩一邊呢喃著:“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小巧精致的骰子上嵌入那意喻相思的紅豆,相思入骨你是否知道?

慕青哥這是在告訴他,他對他的情誼猶如那嵌入了紅豆的骰子,早已情入骨髓了。

是咯,定是慕青哥看出了他在感情上的不自信,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告訴他,讓他不要擔心。

其實想起來也好笑,他席念之身份高貴,從小受父母兄長寵愛,唯獨卻在感情上不自信,想來也真是可笑。

可是感情一事又是誰能控製的住呢,他就是種了一個叫陳慕青的毒,拔不出來也不想拔。

不過還好他老天爺善待他。

.....

陳述這次回家,可比上次來京城要受罪了,哪怕車廂裡有冰鑒降溫,可還是顯得悶熱。

特彆是需要在外趕車的冬至,陳述深怕他因為高溫而中暑,特意在稍微涼爽的早晚趕路,一道正中午天氣最熱的時辰,便找涼爽的地方歇息。

因此,這樣一來便延遲了回家的時日,來時用了四日,回去之時便多了兩日才到家。

廿九日傍晚,陳父陳母夫妻倆正在吃晚飯,陳母看著桌上的紅燒肉,有些食不下咽,戳著碗中的飯,歎息道:“也不知道三郎什麼時候回來,他最喜歡楊麽麽燒的紅燒肉了,用著肉汁伴著米飯,三郎能吃三大碗。”

“三郎如今被封為忠義伯,肯定事情也多,沒解決完是沒法回來的。”說著陳父又夾了筷子青菜給妻子,安慰道:“而且這裡還有諾達個書院需要他,不管怎麼樣他早晚會回來的,你就彆擔心,你看看你這些日子不好好吃飯,都瘦了好多,要是三郎回來看到你瘦了,他肯定會擔心的。”

陳母心思不高的點點頭,然後又給陳父夾了一塊紅燒肉,說道:“老頭子你也吃,三郎不在家,木哥兒現在也是一心撲在書院裡,連飯都是在書院食堂裡吃都不回來,我也沒胃口,這紅燒肉你多吃點,不然就浪費了。”

“你說木哥兒今年都快十八了,他還一心撲在書院,這年齡越大就越不好說親了,老頭子你說著可怎麼辦呀。”

陳父見老妻又說上木哥兒了,無奈的搖頭,“你呀,就彆操心這個那個的,兒孫自有兒孫福,木哥兒現在不想嫁就不嫁吧,有三郎在,總不會太差的。”

一聽這話,陳母就怒了,“你還是親爹嗎?有你這不關心孩子的嗎?就算有三郎在,可是等以後木哥兒老了怎麼辦,沒丈夫沒孩子,三郎能照顧他一輩子嗎?”

“那你說怎麼辦,木哥兒因為以前那事,就一直排斥成親,你能強迫他找個男人成親。”陳父不是不心疼孩子,但就是因為太心疼孩子了,所以才不遠勉強木哥兒。

“哎!”陳母頓時央了。

看老妻這悶悶不樂的樣子,陳父又心疼了,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勸慰道:“還是那句老話,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現在著急沒有用,所不定那天木哥兒的姻緣突然就來了呢。”

“希望如此吧!”陳母也隻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然後夫妻倆吃著吃著時,陳母突然又停下筷子,一臉對陳父好奇道:“老頭子,你說三郎回來時,小念會不會跟著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