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章(1 / 2)

在忙碌的日子裡,時間都消失的很快,往往在你還未反映過來時,時間一晃就沒了。

當然,有這種想法的不包括陳述和席念之兩人,對於這二人來說,他們還嫌時間過的太慢了。

所以對於春節的到來,陳述很歡喜,因為這代表新的一年了,過完新年,他就要上京城去娶回他的嬌夫郎了。

這個年是陳述來到這裡過的第四個新年,今年去往年有所差彆的便是,年末時,因陳述的身份,從臘月二七開始,先是柳縣令請陳述去吃飯喝酒,後有那些豪門大戶來請,隻是陳述拒絕前往後,便親自送來新年賀禮。

送來的是年禮,陳家不好拒絕,但陳述全都回了超出他們送來的回禮,之後在大年三十之前,陳家完全閉門謝客,誰來邀請陳述都不去。

不過等到了大年三十晚上,陳述就無法拒絕了,中午在陳家一家人吃了個團年飯後,到了晚上,陳家父子四人,完全從村頭吃到村尾,幾戶是到了清晨父子四人才醉醺醺的回家。

初二,陳家還是跟以往一樣,各家媳婦帶著各自的男人孩子回娘家,這一日就是出嫁女和出嫁哥兒回娘家顯擺的日子了。

回家帶的年禮多,就說明你在婆家受人喜歡,那回到娘家,父母兄弟和兄弟媳婦們也對你尊敬。

要是你帶的年禮少或者是沒有,那就表示你在婆家不受喜歡,如果是娘家人心疼孩子的,回去後還會抱著孩子痛苦一頓,然後煮點好飯好菜讓孩子補一補。

但要是那不心疼孩子的,看著年禮少或者是空手回娘家的,那娘家人絕對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更甚至是直接不讓進屋,直呼嫁出去的猶如潑出去的水等等。

而陳家卻從未有這種事情發生,陳母一直都不是苛刻的婆姆,兩個兒媳婦,肖氏身為陳家的長媳,雖有些小心思,但在大是大非上一直都領的清,再加上娘家也給力,所以在婆家男人孩子也都尊敬她。

更彆說陳母和陳父一直都不是那種苛刻兒媳婦的老翁婆。

更彆小王氏還是陳母的親侄子,所以自從陳家發家後,初二回娘家,肖氏和小王氏都是一車車的回門禮拉著回娘家。

讓妯娌倆在娘家倍有麵子,而今年再加上陳述忠義伯的身份,那更是幾戶把倆人供起來了,小王氏還好,畢竟陳述本人還有陳母都去了王家,王家眾人全都供著陳述和陳母母子倆人了。

而肖氏回去可不一樣,往日回去,不說其他的,至少也要幫忙做點事情,陳老大也會幫著挑挑水什麼的,但今年回去後,夫妻倆是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幾戶完全是吃喝拉撒全都有人送到手上,哄的肖氏開心的快要飄上天了。

......

幾天新年一過,陳家又開始忙碌了,他們忙碌著收拾東西,忙著著把家裡的一切都打整好,該托付給族人的托付給族人,因為過了正月十五元宵後,陳家就要去京城準備陳述成親了。

因為陳家村與京城的距離太遠了,所以陳述與席念之的婚禮就在京城舉行,到時候再回到陳家村上族譜如祠堂時,請族人們吃飯就是了。

這次去京城的不止是陳家人,出了陳述的兩個叔伯家還有王家二舅家會跟著去,因為王家老爺子夫夫倆年齡太大,不能舟車勞頓,所以王家大舅留在家裡照顧老父母就沒有去,但大舅家的表兄會跟著去的。

還有在村裡選了幾個聰明伶俐的小夥子跟著一起去,根據族長陳向東的話就是,陳氏雖然是不是豪門氏族,但陳述好歹也是忠義伯了,他們這些泥腿子就不跟著去丟忠義伯的臉,但選幾個聰明伶俐的少年跟著去,見見世麵替陳述跑跑腿還是可以的。

所以等元宵過後,去京城的一行人就變成了三十幾人了。

這次上京城,雖說人多了行禮也多,但天氣涼快,再加上經過這些時日,朝廷從新修整了官道,把泥巴路修整成了光滑的水泥路,路程明顯就便快了許多。

特彆是一路上看著光滑的水泥路,在想的這水泥是自家三郎研究出來的,因為這水泥,他和老妻倆老了老還被聖上封了員外郎和安人,陳父更是特彆與有榮焉,高興的不顧陳母嗬斥,在修整吃飯時,硬是與兩個兄弟和二舅子一起喝了幾杯。

.......

陳述被封為忠義伯時,是有禦賜的伯爵府的,這伯爵府原是一座將軍府,因當初將軍府的主人為太子一脈,安和帝登基時,就被清理乾淨了,所以這座將軍府便一直空閒了下來,後來變被賜給了陳述做伯爵府。

恰好這座將軍府又距離魯國公府中間隻隔兩家鄰居而已。

三月陳述與席念之成親,便是在這座伯爵府裡。

不過這次來參加婚禮的親戚們,除了陳家父母兄弟幾人,其他親戚全都住在了三元巷陳述自己買的那座宅院裡。

來到京城後,陳述先是帶著父母去程府拜見了先生,然後又親自送了拜帖去魯國公府,與國公爺約了時間,兩家長輩們見了麵。

見麵時,雖然陳父陳母略有些拘謹,但國公爺和國公主君還有大長公主倒也麵善,特彆是國公爺一臉凶相卻又努力在未來親家麵前做出一臉善意的表情,這讓他看著更是麵色扭曲。

不過在一頓詳談後,兩家人倒也相互了解了些許,再一同用膳後,國公爺又了解到陳父也是愛妻之人,不,或者說同為懼內隱藏著耙耳朵屬性之後,兩個大男人明顯關係更進一步了。

.......

光陰似箭,時間很快就進入了三月。

三月初八是陳述與席念之成親之日,在這之前兩人是不能見麵的,而且兩家都在為他倆的婚事忙碌,不過兩位當事人倒是無事一身輕,隻等初八這日成親。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就到了初八。

這日,五更一過,魯國公府跟忠義伯府便各自忙碌了起來。

魯國公府裡,席念之一早就被阿圓叫起來,開始梳洗換衣,然後讓宗室的有名的全幅之人安老王妃給他絞麵梳妝打扮。

哥兒嫁人雖不與姑娘一樣挽發,但成親後的哥兒都需要束發配冠。

席念之的皮膚本就很好,臉上的細絨毛幾戶少見,安老王妃用細細的白線上上下下絞了幾遍,臉頰都有些紅透卻絨毛少見,隻歎他皮膚很好。

烏黑了發絲被高高的束起,發尾自然的垂落在身後,再帶上一隻純白色鑲嵌著紅色寶石而打造成的玉冠,玉冠中間插入一根同樣白色的玉簪,玉簪兩旁兩條紅色的發帶各自垂落在耳畔。

喜服是有禦賜的繡娘趕製,依著主郡品級繡製,深紅底色繡滿了仙鶴,金絲滾邊,輔以祥雲龍紋,行走間暗繡的金線折射光芒,越發是流光溢彩,恍若謫仙。

喜服裡裡外外全套六件,用料輕薄,而且三月天氣涼爽不炎熱,席念之一件件的穿上後,雖有些沉重,但倒也覺得還好。

梳妝打扮後,席念之坐在閨閣床上,從此刻到新郎來接親時,腳一絲都不能占地。

魯國公府今日從上到下都很忙碌,大長公主和國公爺還有世子在前院忙著招待來送親的客人。

國公主君和世子夫人則是在後院忙著招待來添妝的親朋好友,再時不時的來陪陪席念之說說話。

看著俊俏的哥兒今日要出嫁,哪怕往日十分擔心哥兒嫁不出去的國公主君也忍不住的心酸和難過,一想到放到心尖尖的哥兒過了今日就是彆人家的夫郎了,他就擔心以後會不會在婆家受到委屈。

又想到自家哥兒嫁過去後,就要回雲州,並且還是生活在鄉下,國公主君頓時心裡猶如刀絞,更是自責要不是因為自己還得哥兒不能生育,那會害的哥兒有今日呀!

想到這些,國公主君就忍不住的躲在屋裡悄悄的哭了一場,哭過之後又檫乾眼淚,忍著悲傷笑著出門招待客人。

......

對於國公主君心裡的悲傷和難過,內心歡喜卻又忐忑不安的席念之不知道,而在忠義伯的陳述同樣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