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柔姐，你又來山上看風景啦。”
冷不丁冒出來的聲音，讓林曉柔渾身一個激靈，她望著忽然出現的顧晨星，小臉發白：“你……你怎麼走路不出聲？”
顧晨星低頭看了下腳底下透著濕軟的泥土地，眨了眨眼睛：“我下次注意。”
“方老師，好巧，你這次挖到野菜了嗎？”見到林曉柔旁邊還站著一個方致書，顧晨星又主動打著招呼。
係統翻了翻不存在的白眼，巧個P！
這兩人明顯是約好的，也不知道孤男寡女在山上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方致書見到來人是顧晨星，冷哼一聲彆過臉，看樣子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
林曉柔在一旁乾巴巴地笑了兩聲，訕訕道：“晨妞，你這麼早來後山做什麼呢？”
“割豬草。”顧晨星朝林曉柔走近，“曉柔姐，你要不要去我那玩？”
玩？割豬草玩嗎？林曉柔嘴角抽了抽。
她後退兩步，避開顧晨星的肢體接觸，表情不甚自然地說道：“我還有事，要不改天？”
“你不是來山上看風景嗎？去我那邊，風景更好看。”顧晨星又湊近一步，隨著兩人距離的拉進，林曉柔透明靈體外層的薄薄星霧流動更快，細碎的星光點綴其中，像一層流動的星沙。
顧晨星微眯起眼睛，彎成月牙狀。
原來隻要離得近，星源碎片可以被自主吸收。
林曉柔見她這副神態，隻覺得不對勁極了，她忍住心裡泛起的惡心感，道：“我還要和方老師學習呢，真沒空去你那。”
“學習？”顧晨星驚訝地看向方致書，這才發現他負在身後的手裡拿著一本書，她認出封麵上的數學二字。
方致書微微頷首，表情透著一絲不自然。
林曉柔找他的確是為了學習。
本來這也沒什麼見不得人，可她非說什麼男女有彆，若是讓有心人看到，會惹來非議，故而提出在人跡罕見的後山見麵。
方致書原本不想同意，他哪來那麼多空閒時間特地跑到後山來教她？
可林曉柔拿她之前落水一事哀求，又告訴他高考快要恢複的消息，出於愧疚和補償心理，他隻好同意，但說好隻教初中。
“我能旁聽嗎？”顧晨星睜著那雙純淨無垢的烏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這兩人。
林曉柔不太情願地開口：“你不去割豬草嗎？”
“我割好了，回去也沒什麼事。”
“隨便你。”方致書滿臉無所謂。
他一開口，林曉柔也不好再說什麼反對，畢竟她還需要顧晨星來為她保密。
方致書開始翻開書，講授某個知識點。
林曉柔坐在石塊上聽的認真，還拿出本子和筆放在膝蓋上記筆記，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弄來的，本子很漂亮，封皮是軍綠色的，隻是寫在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實在稱不上好看。
方致書講到一半，忽然抬頭看到她的字，眉頭不禁皺起，忍無可忍道：“有時間，練練字吧。”
他看不下去了。
因著有旁人在場，被指名道姓的林曉柔臉色漲紅，她尷尬地點頭：“我會的。”
那張年輕白皙的姣好麵容染上紅暈，像顆紅透的果子，格外漂亮誘人，方致書對這一幕視若無睹，繼續講題。
講完後，他習慣性地問道：“剛才說的都記住沒有？”
“有幾道題我沒明白。”
“都記住了。”
這是兩道異口同聲的女聲，一個聲音嬌柔婉轉，支支吾吾，另一個聲音清脆純淨，卻沉著坦然。
方致書尋聲望去，發現說記住了的人正是一旁蹲在地上撥弄螞蟻的顧晨星。
他一臉詫異，懷疑剛才自己出現了幻聽。
那雙茶褐色眼睛裡不禁流露出一絲不屑：“那你說說都記住了哪些？”
林曉柔心中對顧晨星越發不滿了，道：“晨妞，我們在學習，你能不能不要搗亂？”
就這麼想吸引她的注意力嗎？
顧晨星不解得眨了眨眼睛：“我沒有搗亂啊，方老師剛才說的是‘等號兩邊都是等式，隻含有一個未知數……’”
她字腔正圓地複述了一遍方致書剛才講的內容，幾乎是一字不差。
方致書和林曉柔目瞪口呆地盯著顧晨星一張一合的嘴巴，若不是因為親眼所見，他們簡直要懷疑剛才是錄音機在發聲了。
係統從鏡頭裡欣賞著他們兩人的表情，忽然有種被清理過垃圾程序後的舒爽感。
真暢快！叫你們瞧不起我家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