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7歲孩子做衣裳,還一做就那麼多,這事兒也就泉道人那心思和水缸一般粗的家夥能這麼理所當然了,明道人是瞧著就覺得眼疼。心下愈發覺得自家弟子好在是拜倒了自己名下,不然若是按照早年的盤算,還不定在這腦子沒鉉的師弟這裡吃多少苦呢,白瞎了這孩子的心靈手巧。可若說這衣裳不讓那孩子做?看看這手裡的衣裳,又說不出話來了。
這年頭男女大防嚴苛,即使他們是出家人,可因為這道士不禁婚娶的緣故,倒是也不怎麼好和那些婦人們多往來,所以想托人都沒得托,若是去成衣鋪子,那銀錢上又開銷大了些,所以真的是隻能由著這孩子忙碌了。唉,若非如此,就他們這樣的,如何能混的一人才一身衣裳呢,又不是吃喝不濟,買不起布的。可見出家出家,也沒落下什麼真自在。
這麼一想,明道人對著阿木越發的心懷憐惜,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忙對著阿木說到:
“既然這衣裳的事兒你接下了,那其他的活計就不用在操心了,阿青,以後這灑掃的事兒你多教教石頭,就是廚房燒火,也能讓劉居士搭把手,師弟,這提水的事兒,你來。你一日日的空坐著不動,身子都快鏽了,多耗費幾分力氣,也能長點心。。。”
如此這般的一安排,阿木往日手裡的事兒幾乎都換了人,這倒是讓阿木心下十分的歡喜,他如今采集術剛得手沒多久,對著升級什麼的正是心熱,能多些空閒往裡頭多去幾次,自然是願意的很。所以當下就點著腦袋,拍著胸脯保證著:
“師傅放心,我雖小,可做了這些衣裳之後,手下也有了些分寸,這衣裳我必定做的細心些,端整些,不讓你們穿出去丟了臉麵。”
是了,不過是個小兒,即使針線上在本事,這做衣裳。。。以前沒怎麼動過手,一時半會兒的就做這樣的活計,說沒人擔心做不好,那都是道觀裡的人心粗,大男人對這些不怎麼熟悉的緣故,可若是旁人知道了。。。細心小心,又有練功服作練手,總是個不錯的理由。
這邊阿木將自己的漏洞補上,換了明道人一臉的欣慰,那頭明道人從這阿木身上,忍不住又聯想到了新收的石頭,想想自家這師弟大大咧咧的性子,忍不住對著石頭也多了幾分心疼,隻覺得這孩子給了師弟當弟子,實在是有些冤的慌呢,還不知道將來被這粗心的貨禍害成什麼樣呢。於是忍不住尋思:甭管是不是自己名下吧,好歹也要多照看幾分,省的將來師弟那不著調的,毀了這好好的孩子。
對於自家師兄的心思,泉道人是半點沒細想,這會兒還一個勁的嘀咕著要提水這個事兒呢。說來早年這道觀建的也算是用心,因為山上不好打井,溪水小譚的又離著遠,所以在一開始就用了心,將那青葫蘆腰上流下的一處山泉引了過來,在他們住著的不遠處,打了個三五尺深的池子,專門積水供道觀用,也算是方便。可不是水井,就裝不得軲轆,不是天然的水潭,又要防著水多溢出來,蝕了道觀的牆石。所以這道觀倒是備上了好些個水缸,幾乎每一個院子裡都不下兩口,日日要往裡頭傾倒。如此一來,每天提水其實也十分的繁多和瑣碎。以至於最後成了道童們鍛煉臂力和力氣的常事。他自打成年,師兄手下有了弟子,多少年沒乾過這活計了,猛地突然又要做起這個,心下能沒點嘀咕?
“師兄,我這還要染布呢。”
“那正好,染布用水多,你自己提,正好也有個數。”
好容易能讓師弟將練功的事兒給重新拿起來,明道人哪有隨意就被說動的道理,甚至還加倍插刀的說到:
“你這身子本就該重新練起來,如今這樣我還嫌輕了呢,不過是想著循序漸進,這才先這麼著,怎麼?不願意?要不早上練功你多一個時辰?”
哎呦,那和這個比起來,還是提水算了,要是讓自家師兄逮著練功,隻怕不將所有的拳腳刀劍的來一遍,都不帶放人的。
“我提,我提就是了,那個,師兄啊,我想起來那染色的東西我這裡還沒準備妥當呢,要不我先準備這個去?”
能拖一刻是一刻吧,由此可見,這泉道人的懶那真是已經到了骨子裡。氣的明道人怒目而瞪卻又不得不妥協,畢竟這事兒本就是正緊事兒。隻是想就此逃脫練功的事兒?那絕對不可能。他且有的是功夫和他磨呢。心下更是定下了決心,不將這師弟的功夫抓起來,絕不乾休。
且不說這師兄弟因為練功的事兒怎麼的你來我往交鋒,隻說自打這日之後,阿木日子過得,那是相當的輕省。幾乎日日都在屋子裡縮著,還時常打著休息眼睛的借口,閉目小歇,並借著這點子時間進入遊戲裡,一點點的和那新手村外的小怪們磨,力求多多的升級。
說來這遊戲什麼的,隻要你耐得下心來,想要升級?其實並不是什麼難事兒。就是采集術和五禽戲,因為他不斷地運用,熟練度也漲的很是不慢。這讓他即使沒有旁的玩家比較,也十分的滿足。也是啊,愣是誰,總能看到自己進步,心下就沒有不得意的。隻是這一日,他卻又得了個新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