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完結(1 / 2)

重新回到山上的阿木十分尷尬,雖然努力想要裝出沒事兒的樣子,可那眼睛卻不自覺的總是在往他家師傅那裡掃,一掃,二掃,三掃,咦,彆說是他師傅了,就是其他人,看著好像也沒覺得他從外頭回來不對?這怎麼說的,難道他這麼不重要了?連走丟了一天,都沒人懷疑?喂,他可是一天沒出現唉,怎麼一個個都沒反應?難道自己留下的那份信沒暴露?這些人真的信了他說的,去采買的話?

哎呦,要真是這樣,他這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高興他沒丟臉?不高興大家夥兒對他的行蹤不重視?罷了罷了,還是先高興吧,什麼重視不重視的,這會兒好歹讓他能留點臉麵,不然怎麼麵對兩個師弟?

隻是這樣的心思等著他到了那窗台邊一看,嗬嗬,什麼都沒有。窗台上空空如也,而且還一看就知道是剛打掃過的樣子,這下還有什麼可說的?師傅全知道了唄,這會兒是裝不知道呢。

阿木那臉猛地就是一紅,總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什麼大錯一樣,看到師傅就想低頭,尷尬的眼神都有些恍惚。為了這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那是相當的老實,讓乾什麼就乾什麼,連著櫻桃熟了之後,重新開啟的櫻桃采摘活動,也十分的賣力,一會兒招呼人,一會兒去做飯的,沒有了往日的抱怨,行動力剛剛的。這樣勤快的阿木,讓阿青還好生的疑惑了一把,覺得自家這個師弟有些奇怪。

或許也該感謝青壺觀春日的活動多,因為這樣,即使阿木再有什麼不對勁,眾人這會兒也沒有細究的心情,全忙著手裡的活計呢,一門心思想給自家的櫻桃賣個好價錢,這可是頭一次采摘,這次要是搞得好了,那以後可就是道觀每年都有的固定財源了,多重要啊。

而等著這些事兒都忙完?幾個月的功夫,就阿木的那厚臉皮,什麼尷尬都已經沉澱的去了茅廁了,還有什麼能看的出來?

而在這恍恍惚惚,忙忙碌碌中,阿青滿了二十歲了,終於到了曆代青壺觀規定的遊曆天下的時間。而這個時候的阿木,也已經滿了17歲,終於成了一個健壯的成年男丁。而這個時候,街對麵,那個院子門口的男人,也已經白發斑駁了。

“阿木,你看什麼……那是……”

阿青的臉色一變,小心的回頭看了阿木一眼,那個男人是誰,他還是記得的,那是阿木的親爹,那個坐視阿木和他娘出事兒的親爹。

說來當初阿木搞得那些事兒,雖然當時不知道,可後來,多少也看出來了,隻是青壺觀的人一個都沒說罷了,出家出家,既然已經不在這俗世中了,那這些恩怨糾葛能了斷也是好的,再說,阿木做的也沒什麼不對,他們自然權當不知道。隻是不想,這到底是父子,阿木難得來府城幾次,幾次都能遇上,或許這也算是藕斷絲連?不過是送他出行而已,這都能見到。

阿青打了個寒戰,覺得自己想的有些歪,忙岔開話題,半真半假的說到:

“這個院子,我記得當年似乎是個宅子吧,怎麼大門兩邊都變成了鋪子?看著好像不對吧,感覺落魄了些。”

阿青的問題都不用阿木搭話,邊上聽到聲音,賣著小混沌的老頭就搭了過來,十分八卦的看了那邊一眼,然後一邊擦桌子,一邊絮叨起來。

“哦,你說那家啊,也是報應啊,這一家子自打前幾年的事兒之後,那家的事兒知道不?就是那個那個……哦,知道啊,知道就好,反正吧,就那一場鬨劇之後,也不知道怎麼的,做生意總能遇上些岔子,有人說,是那些冤死的人家的親友故意為難,也許吧,就是真的,這也不能怪彆人不是?都是自己造的孽。”

老頭這一開口,邊上有那聽到的,也跟著湊了過來,一看是再和兩個道士說話,忍不住也八卦著摻和進來。

“怎麼的,小道長,這是看這家風水?你說說,是不是看出了個大起大落的格局了?這家子以前還真是正緊富裕過的,那日子過的,可有滋味的很。”

嗬嗬,這縮頭縮腦的中年漢子,一看就是個街頭的青皮,不是那正緊人,就這樣的人還說什麼大起大落?都不用占卜看相,阿木就能斷定,這人說的是自己,看看這破鞋,看看這還有□□成新的衣裳,搭的不是一般的滑稽。那說富裕的時候,酸味都能衝到頭頂上了,阿木不想搭理他,嗯,那賣混沌的估計惹不起,所以看了一眼,雖然也沒搭話,卻也不敢阻了那人說話,隻是扯開了繼續說自己的。

“反正這家子那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如今聽說外頭的其他鋪子已經都沒了,也就隻剩下這門口自己開出來的兩個鋪子混個日子,就這還隻留下了一個開雜貨鋪的,邊上那一間借給了彆人,靠著收租混著呢。”

青皮似乎不甘心,要顯擺一下自己消息靈通,瞪了老頭一眼,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感慨著說到:

“唉,那老家夥如今也老了,又沒有兒子,唯一的閨女前些日子也出嫁了,還要這家業乾什麼呢?難不成這年歲還指望再生一個?就是生了,能不能活著等到他長大都不一定。我看啊,估計還得便宜他那女婿,聽說他家閨女嫁的還算成,最起碼比這老小子如今這樣子強些,是個油鋪家的次子,還是這老頭死了的媳婦娘家給牽的線呢,說來那家子也一樣倒黴,一個出嫁的姑奶奶,連帶著一家子都沒臉,這麼些年了,尋得親家都是往低處嫁。”

知道你看人過的不好幸災樂禍,可你這扯得也太多了些吧,一下子說這麼多人,也不怕嘴巴讓人打爛了,阿木都生氣了,隻不知這生氣是為了那被人嘴裡翻來倒去說嘴的自家的姐妹,還是純粹覺得這青皮多舌。

“這人啊,還是要知足,這起起落落的,算起來,就是不知足給禍禍的,不然這家業也不至於如此。唉,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沒兒子繼承家產,人還有什麼心氣做生意?自然是混著唄。這老小子那家裡如今也就剩下他和一個老仆了,晚景淒涼啊。”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