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小刀準備將背包拉鏈拉開裝娃娃頭的時候,就聽見了另一頭傳來了某個玩家的尖叫。
那是一個後來才過來的玩家,此刻他真倒在跳舞機前,雙腿以下的小腿已經砍斷,血流不止。而他的隊友,正在給他強行止血。
在時間遊戲裡,治愈道具是很稀少的,能夠擁有止痛效果的道具已經是眾人哄搶的對象了。若是能夠熬過這場遊戲,身體的殘缺還能在遊戲後被修複,但若是因為大出血造成休克甚至死亡的話,就無能為力了。
“他怎麼了?”
“跳舞機比賽失敗了?失敗的話不是隻要扣遊戲幣就行了麼,怎麼他會受這樣重的傷?”
不少玩家都湊了過去。
他們都想要知道這個被砍了小腿的玩家是不是觸犯了什麼隱形規則才是如此。知道了規則,他們才好避開啊。
“想要消息,給我止痛或者止血的道具。”那個倒地不起的玩家臉色慘白,眼神渙散,但還是強撐著和眾人討價還價。
他受了這樣重的傷,就意味著他利用他的傷勢獲得了什麼隱藏的信息。
在遊戲副本裡,多知道一個信息就可以提高一點副本通關率。
這也是這個玩家受了如此重傷還在強撐著自己不昏迷過去的原因。
“誰知道你的消息是不是有用?”
“那就要看你們自己怎麼想了。”重傷玩家堅持己見,“你們之中也總有人會是和我一樣的下場,甚至會更慘的。”
不少玩家都沉默了起來。
“我手裡有止痛的道具,不過我不會給你,因為它次數有限,我可以為你止痛一次,你將你發現的規則告訴我。”最終還是有一個玩家站了出來,想要獲得隱藏規則。
“好。”重傷玩家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換到道具,能夠被止痛已經是他能夠獲得的最好結果了。
這場交易很快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完成。
被止痛道具治療過之後,重傷玩家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了不少,拿出手機,在手機鍵盤上打了一串字,然後示意那個給他治療的玩家過來觀看。
玩家湊過去,認真的看了一眼手機裡的內容,輕輕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重傷玩家雖然被止痛,但如今他已經不能再自由行動,也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其他人繼續攻破遊戲而已。
小刀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然後將自己的豆兵重新召喚了過來,下了個一個簡單的命令。
豆兵很快就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豆兵推著一輛最大型的嬰兒車走了回來。
“我也想要和你換個消息,不過我沒有道具,你看這輛車怎麼樣?”小刀帶著豆兵和大型嬰兒車來到這個重傷玩家的麵前,“這輛車是可以手動操控的,雖然比不上你的雙腿,但接下來我們還需要存活六天,有它總比沒有的好。”
重傷玩家沒想到小刀這個看起來和小學生一樣的家夥居然玩這麼一手?他看見這輛大型嬰兒車整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這特麼居然還是粉色的嬰兒車?
小刀也是被之前路平沙搞出來的遙控飛機刺激出來的靈感,在這個商場裡有很多東西都是能夠被使用的,隻要開拓思維,可比那些道具管用的多。
“好。”重傷玩家咬咬牙,他不可能拒絕這麼一輛嬰兒車的。
那個用了止痛道具的玩家遠遠的看了小刀一眼,臉上的複雜神情簡直可以列入標準教科書。
小刀再次從這個玩家的手機上看見了他發現的隱藏規則。
手機上寫的是“我在輸了跳舞機遊戲之後,用手中的一枚遊戲幣直接攻擊了跳舞機裡出現的娃娃頭。我失去了雙腿,但是那個娃娃頭已經在我的空間包裹裡了。付出身體的一部分和遊戲幣,不用比賽也可以獲得娃娃頭。”
這就是隱藏規則?
遊戲之所以限製每個玩家獲得的遊戲幣數量,又允許道具兌換遊戲幣,居然還加了這麼一條隱藏規則?
事實上,這個遊戲廳裡的遊戲不算複雜,但對玩家素質的考驗相當之高。
譬如小刀玩過的賽車遊戲,若非小刀各方麵都出色,又有路平沙在旁邊提醒,他根本發現不了那被當做障礙物扔下來的娃娃頭。同樣的道理,那個投籃遊戲,若非恰好被路平沙的稱號能力所克製,一般的人如何能夠保證通關?
娃娃頭的獲取難度根本不是一般的大。
像現在這個重傷玩家一樣,輸掉遊戲項目和遊戲幣之後才是常態。
而遊戲副本往往不會隻給出一次機會通關,它還會給予其他機會。
而這個機會就是在於遊戲玩家們的“付出”。
這個副本最大的特點就是玩家足夠多,他們的遊戲幣足夠多。若是這些玩家贏不了遊戲項目,用身體的一部分去交換“娃娃頭”,從而完成這個不可思議事件也是可行的。
“原來如此。”小刀點點頭,和豆兵一起扶著重傷玩家坐進了嬰兒車,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不過他是不可能付出身體的一部分去交換娃娃頭的。
開玩笑,他的遊戲昵稱是【砍掉天下大長腿的刕】,可不想自己的雙腿被砍掉。
要是被砍掉,還不如死了算了。
小刀重新回到路平沙玩的遊戲項目裡,見路平沙已經贏了遊戲,將三個娃娃頭都往背包裡裝了。
其他玩家見了不是不眼紅,但他們大多都輸了比賽項目,而路平沙一口氣就贏了三個娃娃頭,就意味著他的實力深不可測。他們心有忌憚,於是更加不敢強搶。
在黃級副本裡的玩家,可比低級副本裡那些沒腦子又莽撞的純新人要強太多了,起碼在審時度勢在這一點上,各個都是人精。
“你發現了什麼?”路平沙將背包拉鏈拉上,毫不客氣的詢問道。
小刀將隱藏規則重新在手機上打了一遍給路平沙看。
“這隱藏規則我們用不上。”路平沙對自己相當有信心,“我們還是繼續玩其他遊戲吧。”
“當然。”小刀也是這麼想的。
接下來兩人又玩了好幾場遊戲,場場都贏了。
背包裡的娃娃頭也越來越多。
其他玩家們看著這一大一小的眼神都不太對勁了。
尤其是連衣裙女子和眼鏡男,神情就更是複雜。
他們還以為這兩個玩家能夠幫自己來探路,可沒想到是引狼入室。這兩個人這麼下去,完全可以靠他們自己就通關這個不可思議事件,任務通關率肯定相當好看。
其他玩家們還在用道具兌換遊戲幣輸多贏少的時候,這兩個家夥幾乎已經將其他項目的娃娃頭都收集的七七八八了。
“隻有最後一枚遊戲幣了,你呢?”
“我也隻有一枚了。”
路平沙和小刀兩人看著僅剩下來的兩枚遊戲幣,看著還有三分之一沒有玩過的遊戲,有些為難。
“你們也輸的太多了,這麼多人加起來居然才贏了五個娃娃頭?”小刀看著這些玩家們可憐的收入,再看看他們已經鼓的裝不下的背包,不由發出了嘲諷。
其他玩家們臉色青青白白,卻不好意思反駁。
明顯人家才是大佬,他們就這成果,也沒有底氣再說點什麼。
“我可以將我的遊戲幣給你們,隻要你們分我一個娃娃頭就好。”之前那對和路平沙兩人打過照麵的兄弟果斷作出了自己的決定,“我們兄弟兩人加起來還有八枚遊戲幣,我們隻要一個娃娃頭,很劃算的交易。”
“我們也可以換。”
“我也可以!”
其他玩家們也不甘落後,發出了同意交換的聲音。
能夠獲得一個娃娃頭,多少也能漲點通關率吧。
這遊戲幣放在他們手裡,也隻有輸的份兒,還不如直接就給這兩位了,起碼還能有獲得娃娃頭的希望。
“最後收集了娃娃頭之後,還需要用遊戲幣將這些娃娃頭從夾娃娃頭機器裡夾出來,你們覺得你們有多少次機會能夠一次性夾出一顆娃娃頭呢?”路平沙不解的看著他們,“遊戲幣是很重要的,你們現在給我們了,後期恐怕真的要傾家蕩產了。”
玩家們聽見路平沙的話,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我不需要你們的遊戲幣,也不想和你們做交換。”路平沙聳聳肩膀道,“我若是現在拿了你們的遊戲幣,到後期夾娃娃頭的時候,你們肯定會怨恨我,俗話說升米恩鬥米仇,我也無意和你們有太多往來。”
“道具兌換的遊戲幣並不多。”連衣裙女子緩緩說道,“一個綠級道具也就兌換了五枚遊戲幣,你身上又有多少道具可以兌換的呢?和我們做交易,是雙贏的買賣。完成這一次的不可思議事件,對我們大家都好,我們需要的也僅僅是一點通關率而已。”
“噗。”小刀聽見連衣裙女子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路平沙也微微揚了揚嘴角。
“不會的,有付出就會有所求,你們現在給我的便宜越多,後期你們就會越發的不甘心。”路平沙搖搖頭,“我想要遊戲幣,並不是隻有和你們交易或者兌換道具這一種辦法。”
“是呢,我們和你們可不一樣。”小刀一臉驕傲的看著他們,“你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一旁等著躺贏吧,不要來煩我們。”
小刀雖然不知道路平沙說的是什麼辦法,不過這不妨礙他不想和這些玩家扯上關係。
嗬。
這不可思議是他和路平沙兩個人觸發的,這些人跑過來占便宜也就罷了。現在見他們兩個人通關遊戲的本事大,又想著過來占便宜,臉皮怕是子彈都打不穿。
他們可不吃這個悶虧。
而且一個娃娃頭到底要值多少遊戲幣才好呢?他們現在讓自己占了便宜,到後麵恐怕就不是這個心態了。
“難道還有彆的隱藏規則?”有個玩家喃喃自語道。
“這裡可是遊戲廳。”路平沙帶著小刀,提著大背包,穿過人群,來到了一座老虎機麵前。
“賭博遊戲,可是一賠百的買賣。隻要一枚遊戲幣,運氣好的話,可以一口氣拿到上百枚遊戲幣,”路平沙坐在了老虎機麵前,將僅有的一枚硬幣投了進去。
“我這個人,運氣向來不錯。”路平沙對自己頗為自信,“當然最重要的是我也想要看看,這個老虎機又要給我什麼樣的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