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秦的指尖點了點桌麵,沉吟:“比我想象中更複雜,我拿回去律所好好研究,你們先說一下你們這邊有什麼要求吧,想解決的事情?”
曲佳手指攪在一起,語氣帶著幾分歎息:“這幾年讓小月受了挺多委屈的,所以我們想把這些黑子儘量都一網打儘,這可能很難,也是個大工程,不過公司願意出這個錢,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網絡誹謗這種事,很多明星都會有所作為,不過大多數都是殺雞儆猴罷了,黑粉太多根本管不過來,隻是找出一兩個破綻大的、好處理的人出來,給彆人看看先下場。
殷秦沒很快回答,皺得眉間都有了細紋,最後才說了句:“我回去再看看,既然答應了,那我肯定是會儘量滿足你們的要求的。”
“還好,我這邊跟薑小姐交流和轉接資料還比較方便,可能之後有些事情要麻煩你一下。”殷秦的目光轉向薑月。
既然薑月和許昱是鄰居的話,以後有什麼事情也可以讓許昱直接跟她交流,就算許昱不願意,也可以讓他幫忙遞個資料。
他們談了很久,直到傍晚,太陽的餘暉在天邊漾開,散成了粉色的天空。
薑月明天一大早就要準備去劇組,現在東西還沒完全是收好,她急著回家也沒有久留,跟曲佳和殷秦都道了彆以後就準備先回去了。
她已經走到停車場,才想起自己忘記買香薰蠟燭,又折了回去。
薑月從電梯裡出來,到去開車門坐上去又下來重新上了電梯,一係列的動作都剛好被電梯口停著的某輛車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有些暗的地下停車場,沒有人會注意到沒開燈的車內是不是坐著人。
車裡的男人手握著方向盤,下顎線緊繃著,瞳孔微縮,在看到薑月從電梯出來的一瞬間,呼吸全部被剝離。
許昱沒想到他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薑月。
三年內,他翻來覆去把薑月的雜誌、電影、電視劇甚至是廣告都看了很多遍,就連入校的軍訓照片都快被他翻成了舊照片。
女人的身影魂牽夢繞,從未從他的腦海中消失。
不過他已經三年沒有見到她了,從她在某個月圓之夜突然給他發信息提分手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沒見過。
許昱當初猝不及防地被這個女人甩了,連分手的理由和苗頭都不知道。
他的眼神就沒從薑月的身上挪開了,她似乎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像沒怎麼變,依舊是他記憶中的樣子,還是那個女孩。
但仔細一看,又覺得哪裡都不一樣了。
他不知道薑月是上車後發生了什麼,不到一分鐘又下了車,皺著眉有些不開心的樣子,分明隻是人的一種普通情緒,許昱卻猛地一震。
薑月在他的麵前,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她總是很愛笑的,閃耀的,奪目的,像寶石一樣發著光的女孩,薑月不會皺眉,不會不開心,不會生氣。
即便是有的時候他做得不好,她也是彎著眉眼,笑臉盈盈地說:“沒關係,誰不是第一次談戀愛啊,不會我們可以學嘛!”
許昱看到薑月重新上了電梯,握著方向盤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要追上去嗎?
這是這三年,他第一次見到薑月,也是第一次有機會能與她正麵接觸。
許昱沒有動,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追上去會是什麼樣的畫麵,薑月說分手這件事實在是太突然,並且一點都不像她做的事。
他很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就像此刻,薑月的突然出現讓他不知道該不該去做這件一點都不能確定的事情。
許昱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也會有這樣的猶豫。
他沒有追上去,卻在不久後也下了車,看到電梯到達某個樓層,許昱乘了另外一班電梯上去。
薑月進了祖瑪瓏的專櫃,不過很快就出來了,手上拿著個袋子。
他在某個角落,再一次看到。
薑月再次乘電梯下去後,許昱轉身邁步進了也祖瑪瓏的專櫃。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剛才薑月買了什麼?”許昱的聲音很沉,又帶著幾分清冷,天生的含了幾分疏離。
櫃姐掃了一眼他,有些疑惑。
這樣清冷的寡欲的男人也會追星?還來買同款?
疑問歸疑問,生意還是要繼續做,櫃姐抬手指著放香薰蠟燭的方向,說:“你好,是買了香薰蠟燭呢,你是想買同款的香型嗎?”
許昱頷首,櫃姐理會到去給他也拿了一塊。
他付完錢出來就接到了殷秦的電話,殷秦的語氣稍顯疲倦,說著:“你彆說,薑月這個案子還真的挺麻煩的,資料太不完整了。”
許昱眯了眯眼,說:“我有完整的資料,所以這個案子還是就給我吧。”
“嘁——”殷秦吸氣,覺得有點不對勁,“你這人怎麼回事啊?前幾天寧死不屈怎麼都不接,現在又要來搶我的了?彆人碗裡的要香些?”
許昱沒解釋,隻是又說了句:“我接。”
殷秦笑出聲,語氣悠長:“真不是我不讓給你。”
“薑小姐親自要求,律師不能要姓許的——”
許昱:……
“你說姓許的是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啊?難道是頭號黑粉就姓許?誰不知道南城最著名的律師之一就是你,姓許的許昱,你要是接案子肯定輕鬆多了,這得什麼仇什麼怨才能讓薑月直接把這個姓的人都排除出去了?”
許昱的臉越來越黑,手上的紙袋被捏得嘎吱一響。
“殷秦。”
“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
作者有話要說: 小月:我與姓許的勢不兩立!
大家的留言我都看啦!很開心大家跟我討論劇情哈哈哈!
紅包晚一點補發!愛你們!
題外話:祖瑪瓏的蠟燭真的是我的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