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拍攝是在橫店影視基地的皇宮內,也是貴妃娘娘和鄭逸風唯一一場吻戲,還沒開拍沈從霖就有些緊張,他在休息室內嚼著口香糖,抖腿的頻率叫邱秋都忍不住側目。
邱秋看高朗:朗哥,從霖鍋鍋緊張了??
高朗挑了挑眉:這還用問嗎?他尿急的時候都沒這麼抖過。
兩個人用眼神對話,誰都沒耽誤沈從霖看劇本,其實說是吻戲並不準確,準確來說是貴妃偷親鄭逸風,幾乎沒什麼旖旎之感。
劇情是鄭逸風夜裡偷偷去查父親被陷害的事情,在外頭碰到了死士追殺,幾乎是從半夜被追殺到天明,最後險而又險的在勤政王的幫助下回到了青鸞宮,卻因為疲憊靠在貴妃寢殿的淨房角落裡睡著了。
貴妃看著他衣領處還沒擦乾淨的血,捏著方火紅的帕子替他擦拭,難以克製自己內心的渴望偷吻了鄭逸風一下,結果被她宮中的丫鬟看到了,那丫鬟被太監捂著嘴拖走。
這件事情被皇後安插在貴妃宮裡的小太監私下裡對著鄭逸風說了,鄭逸風真正認識到貴妃的殘忍,那點朦朧的好感終究還是消逝在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時光中。
這也算是貴妃徹底黑化的一個轉折點,當心中僅有的美好都被人一手捏碎,她對這紅塵凡世已經厭倦了,左不過送給曾經的心動一個他要的未來,而她也拉著該死的人去陪葬。
等場景布置好,沈從霖也已經畫好了受傷的妝容,很自然地靠在了淨房角落的浴桶後頭閉上了眼睛。
“第十七場二鏡第一次,”負責打板的人開叉合上那個剪輯標誌的小板子,“a!”
沈周周穿著貴妃最喜愛的大紅色廣袖宮裝,不急不緩搖曳著進了淨房,剛到門口,她便頓住了腳步。
“你們都退下。”
貼身伺候她的宮女一點都不敢問為什麼,連手中洗漱的香巾和皂角都不敢放,低著頭慢慢退了出去。
貴妃從小跟著胡地來的師傅習武,她能聽出這淨房裡多了個有些許不暢的呼吸聲,她緩緩走近浴桶,果然看到了早起後一直不曾露麵的人,他衣領上還有未曾擦拭乾淨的血跡。
高如玉皺了皺眉,她自幼便霸道,屬於她的東西,是絕對不許彆人碰的,而鄭逸風早就被她打上了自己的標誌,如今卻有人敢傷他,看樣子是活得不耐煩了。
她眼神中閃過一抹有如實質的狠戾,讓在鏡頭前看著的顧澤都忍不住自脖子開始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沈周周這演技真是……這個貴妃就是個神經病,禍害了昏君的後宮,除了皇後外,其他有頭臉的妃嬪都因為得罪她沒幾個有好下場,果然還是得神經病來演才能演好啊!
淨房內,高如玉神色淡漠,居高臨下地看了鄭逸風好一會兒,見他睫毛微微顫動,這才好整以暇勾起一側唇角,捏著帕子慢慢蹲下——
“卡!”顧澤突然喊了停,他有些無奈,“沈從霖你臉紅什麼?還沒親呢,給你擦血你都激動?”
“噗——”不知道哪個工作人員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些人捂著嘴肩膀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沈從霖紅著臉梗著脖子:“我受了傷氣血上湧不行啊?”
顧澤都氣笑了:“行,那乾脆讓編劇把你寫成假死,我看看你都快死球了還怎麼湧!”
啊?沈從霖傻眼了,他下意識抬起頭看了眼沈周周,眼神裡有點不自覺的委屈。
沈周周忍不住笑出來:“導演你再說下去,這場估計又要明天拍了。”
咦?想想晚上可以在房間裡被親上好幾次……沈從霖臉色更紅了,他可以!
顧澤不可以,他笑著指了指沈周周:“就你話多!老馬,先給大家發冰飲吧,天兒賊拉拉滴熱,也叫咱們男主角這氣血冷靜冷靜。“
老馬趕緊應聲兒:“好咧,走著!”
大家都笑嘻嘻地去領冰飲,沈從霖和沈周周回到了風扇底下,邱秋眼神複雜地看了看沈周周,心裡暗罵自家哥哥不爭氣,直接一瓶水懟進了他手裡。
她倒是不說自家哥哥喜歡沈周周的事兒,經過這麼一段時間是個長眼的都看出來了,可他還記得自己高冷男神的人設嗎?好歹你彆這麼慫行不行?
長此以往下去,萬一倆人睡……咳咳在一起了,樹林豈不是會叫八寶粥壓死?想起以往樹林的趾高氣揚要變成伏低做小,她身為隱形樹林之一,隻覺得一陣陣窒息。
沈從霖還沒從剛才的尷尬中緩過勁兒來,他也沒嫌棄邱秋動作粗魯,倒是暗戳戳挪了挪自己的凳子,在秦子衿揶揄的目光中靠近了沈周周。
“那個,我聽朗哥說還有媒體在發似是而非的新聞呢,那個臭蟲也通過媒體發聲說自己隻是想要引起你的關注,並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你打算怎麼辦?”越說沈從霖越生氣,“特麼的這種人渣就不應該活在世界上,還想引起你的關注,怎麼這麼不要臉!”
沈周周見他義憤填膺的樣子,笑著捏了捏他耳朵:“彆生氣,跟臭蟲生氣他就贏了,看我怎麼打臉就好。”
沈從霖又愣了,沈周周剛才……捏了他的耳朵?他臉色突然比拍戲的時候還要紅,趕緊低下頭,吭哧好半天才甕聲甕氣道:“要是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安排傾野娛樂的公關部幫你。”
邱秋:算了,對待這樣的慫逼愛豆要求太高是會失去愛豆的,她得開始準備跟著慫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