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斯時卻像是瘋魔了一樣,眼裡隻有一片血色:“笑笑,都是哥哥不好,是哥哥害了你!”
“哥哥,放開呀!”
韓笑笑一點兒都無法體會他此時的驚和痛,隻想讓哥哥趕緊放開自己,她真的快要被勒死了!
壞蛋哥哥!
嗚嗚嗚!
韓木頭一直都有注意韓斯時這邊的動靜,聽到聲音連忙趕過來,推門一看這個樣子,頓時心就慌了,忙過去把韓笑笑從韓斯時手裡解救出來,擔憂的看著韓斯時:“小時,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爸?!”韓斯時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韓木頭。
跟他記憶中頭發灰白,黝黑乾瘦的男人不一樣,眼前的韓木頭依舊是曬得黝黑的,身材卻依舊高大壯實,推著平頭整個人十分精神。
“嗯。”韓木頭有些無措的拍拍兒子的肩膀:“沒事了,都是夢,彆害怕。”
“爸!”韓斯時一把抱住韓木頭,眼淚又忍不住落下來。
不像笑笑被車撞死的時候,正好就在醫院門口,他當時就住在靠窗邊的床鋪,從窗戶看出去,能把醫院門口那條大馬路看得清清楚楚,韓笑笑幾乎可以說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撞死的。
韓木頭的死就是一個冷冰冰的消息。
他連韓木頭的最後一麵都沒見著,隻知道那個男人從高處墜落,粉身碎骨,當場死亡,隻知道他永遠都見不到那個蒼老憔悴的男人了。
可沒想到,這一眼醒來,不但見到了死去的妹妹,還見到了死去的爸爸,那種痛在心頭湧動,他完全失控,哭得幾乎暈厥過去。
書房裡的蘇北搖和廚房裡的韓母鄧小梅都被驚動了,一家子人圍在床邊,急得不行。
最後是蘇北搖上前給了韓斯時一巴掌,將人給打醒了。
“你清醒了嗎?”蘇北搖紅著眼睛,皺著眉頭看著他。
韓斯時捂著臉,怔怔愣愣的看著圍在床邊,正一臉擔心關切的看著他的家人,親媽,親爸,奶奶,繼母,還有妹妹。
他們一個個全都好端端的站在他跟前。
就好像他剛剛做的,就真的隻是一個噩夢而已。
蘇北搖讓韓木頭等人先出去,自己去擰了濕毛巾過來給他擦臉,清涼的毛巾讓韓斯時頭腦徹底的清醒過來,他看著眼跟前年輕美麗的蘇北搖,忽的一把抱住她,眼眶又濕透了,忍不住哽咽;“媽!”
蘇北搖將毛巾放到一邊,回手抱住他,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就像是小時候哄做了噩夢的他:“好了好了,我們小時不怕了,媽媽在呢。”
韓斯時眼淚越發的洶湧,他委屈的道:“媽,我剛剛做了噩夢,我夢到你當初跟爸爸離婚之後根本就不要我,你嫁給了彆人,你有了彆的兒子,你根本就不愛我,你,你還騙我,我,我爸,鄧阿姨,還有笑笑,他們,我們,我們全都死了。”
蘇北搖心頭一震,韓斯時這是恢複前世的記憶了?
麵上她卻是絲毫不露破綻,連呸了好幾口,又抓住韓斯時,非要他也呸,她很不高興:“夢都是反的,記住了,以後不準再說這樣的話了。你媽老了,心臟不好了,可受不了這種刺激!”
韓斯時看著眼前還不到四十歲,穿著打扮時髦優雅,說出去三十歲都有人相信的親媽,頓時無語了。
“我這不是,才剛剛夢醒,被嚇到了嘛。”韓斯時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蘇北搖點點他:“我看不是你被嚇到了,是我們快要被你嚇死了!行了,既然沒事兒了,就趕緊的起來洗個澡換身衣服,你奶和你鄧阿姨晚飯都做好了半天了,就等著你起來吃飯呢。”
“哦!”韓斯時應道。
蘇北搖起身準備走,韓斯時拉著她的手:“媽,你真的不會不要我吧?”
蘇北搖沒好氣的說:“我腦子是進水了嗎?千辛萬苦,花費了多少心血,耗費了多少銀子,才培養出來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然後就扔到水裡聽個響兒?你傻還是我傻!”
“嘿嘿,是我傻!”韓斯時躲過蘇北搖爆栗子,跳下床:“媽,我去洗澡了!”
蘇北搖好笑的搖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收在外麵的眾人忙圍著她問道:“小時怎麼樣了?”
蘇北搖笑道:“沒事兒,就做了個噩夢,一時被魘著了而已,這會兒清醒了就沒事兒了。不過孩子要麵子,等會兒你們可彆再提這個事情。”
“知道了。”大家都點頭應了。
“好了,他去洗澡了,洗完澡出來我們就吃飯。”蘇北搖說道。
鄧小梅頓時招呼韓笑笑:“笑笑,快來廚房幫媽把菜端出去。”
“哎,來了!”韓笑笑蹦蹦跳跳的跟著走了。
蘇北搖在後麵又安撫了韓母幾句,韓母這才稍稍安心。
等到獨自一個人的時候,403才擔憂的跟蘇北搖說道:“韓斯時,這是恢複前世的記憶了啊。”
蘇北搖麵上十分鎮定:“應該是。”
“那怎麼辦啊?”403很擔心:“他會不會仇恨你,會不會發現不對?”
蘇北搖倒是不太擔心:“他能發現什麼不對的?這一輩子我養著他可是實實在在的,每一次生病都親自陪伴,每一次榮譽都親自見證,每個成長都曆曆在目,他就算是真的恢複了前世的記憶又怎麼樣呢?隻要我坦坦蕩蕩的,他最多也就以為這是一個平行世界而已,不會認為我這裡有什麼問題的。”
403一想也是,隻是感歎:“這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間恢複記憶了呢?”
“誰知道呢?”蘇北搖淡定得很:“不過恢複不恢複,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不同,日子都是照樣過。沒恢複,他一輩子都不知道曾經自己過得那麼痛苦過,很好,恢複了,看到曾經夢想過的幸福就在眼前,永恒不變,他也會慢慢想明白的。”
403:“好像也是。”
便也不再擔心了。
浴室裡,韓斯時洗著冷水澡,冰涼的水流衝刷著身體,他再想起夢裡的一切,越發的感覺那就是一個不真實的夢。
他媽清高是真的,愛哭是真的,冷血也是真的,但他媽也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善良的人。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每一次生病,媽媽都會守在他身邊,每一次成長,都小心嗬護,她又怎麼可能會不要他呢?
真是,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夢?!
韓斯時甩甩頭。
換上衣服去飯廳吃飯。
家裡人全都已經等著了。
韓笑笑跑回來抱住他的胳膊:“哥哥,你快來,奶奶和媽媽給你煲了老母雞湯,可補了!”
韓斯時看著笑容燦爛的韓笑笑,不由得伸手揉揉她的頭,轉頭朝鄧小梅說:“謝謝鄧阿姨。”
鄧小梅滿麵笑容給他盛湯:“都是一家人,這麼客氣做什麼?彆站著了,快來喝湯。”
韓斯時走過去接過鄧小梅手裡的湯勺,給每人都盛了一碗雞湯,“這些天大家夥天天陪著我高考,也辛苦了,都吃點,多喝點。”
“好好好,一起喝一起喝。”韓母見韓斯時沒事,又看著眼前和睦和樂的一幕,頓時將擔憂全拋下,笑得一臉褶子。
韓斯時回頭看韓母,他腦子裡不由得又想起了夢裡的韓母。
在那個夢裡,韓母在他六歲那年去世了。
因為年輕的時候累得太狠了,又經曆了□□,身體耗損非常的嚴重,蘇北搖跟韓木頭離婚之後就走了,韓母還是抑鬱在心,這樣一熬又是幾年,終於在韓斯時六歲那邊熬不住了,就倒下了,那時候韓家家境也不好,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錢給她治病,給她調養身體,最後沒過多久就去世了。
而現在,她頭發雖然全都花白了,也比同齡人要蒼老一些,但精神頭卻仍舊十分好,起碼還能再活好幾年呢。
他又轉頭看韓木頭,剛剛沒注意,現在仔細看,韓木頭皮膚雖然黝黑,但身材高大壯實,肉鼓鼓的,遠遠一看就跟座山塔一樣,憨厚淳樸,卻讓人感覺可靠。
再看坐在他身邊的鄧小梅,跟夢裡也完全不一樣,皮膚白皙紅潤,氣色極好,穿著打扮也鮮亮時髦,一看就知道日子過得不錯的。
還有他的小妹妹,皮膚白白嫩嫩的,臉上還帶著嬰兒肥,一雙眼睛笑起來就彎彎的,跟天上的月牙兒一樣美,嬌脆的聲音叫人心裡熨帖。
這會兒她衝自己揮著手:“哥?哥?你傻愣著乾什麼呀?快吃飯呀?你不餓嗎?”
她不說,還不覺得,這麼一提,韓斯時就覺得餓了,忙說道:“餓啊,怎麼就不餓了,都快要餓死我了!”
他將那些莫名的情緒拋開,他愛的人,愛他的人都在身邊,那明顯就是不靠譜的夢,就讓它滾蛋吧。
吃過晚飯,韓母才跟韓斯時打聽:“考得怎麼樣呀?”
韓斯時笑道:“還行,跟平時差不多。”
韓笑笑跳起來:“那哥哥是不是又要拿全市第一了?”
韓斯時是真的聰明,高中前兩年,他將主要精力放在奧數,成績稍微差一些,但也能考個年紀前十,高三他將全副精力放到學習上之後,基本上年級第一的位置無人能撼動了。
遇上統考,拿個全市第一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那就不是狀元了嗎?”韓母驚喜的說道。
韓斯時無奈的說:“成績還沒有出來呢,可不敢說,隻能說考得肯定不錯。”
“肯定是狀元。”韓母對孫子蜜汁自信。
韓笑笑也是:“我哥最厲害了,肯定是狀元。”
韓斯時揉揉小家夥的頭。
陪家裡人說了一會兒話,韓木頭和鄧小梅要回去了,菜地其實是離不了人的,可韓斯時高考是萬萬不能耽擱的,他們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活計過來守了三天三夜。
現在高考完了,團圓飯也吃完了,他們就要回去了。
韓木頭這些年為了送菜方便,買了一輛小麵包車,這會兒開著麵包車回去也很方便。
韓母不舍得大孫子,韓笑笑也還沒有放假,就都住了下來,最後隻有韓木頭和鄧小梅走了。
送走了韓木頭夫婦,韓母也累了,回房休息,韓笑笑被喊去複習,準備期末考試,韓斯時就走到後麵金寶的狗狗屋。
金寶今年十四歲了,已經很老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跑來跑去根本就不累,他現在走幾步都氣喘籲籲的,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狗屋裡呆著,一見到韓斯時就吃力的把頭抬起來,親昵的蹭蹭他的手,伸出舌頭舔舔他。
韓斯時看著它這個樣子,心裡難受得很。
金寶陪伴了他十四年,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家人的存在,他實在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金寶要離開,自己要有多不舍得。
他坐下來,像以前那樣,一下一下的給金寶順著毛,一邊望著外麵星空,一邊低聲說起自己的夢:“……金寶,你說這是不是太好笑了?我竟然會做這樣的夢!媽媽那麼好,又怎麼可能會不要我呢?怎麼會對我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呢?還有爸爸鄧阿姨他們,他們也都好好的,怎麼會那麼悲慘呢?我真是,瘋了我。”
金寶伸出舌頭舔舔他的手,韓斯時回頭看著金寶:“果然金寶你也是覺得我瘋了吧?不過你放心,我心裡知道的,那些都是假的。”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夢,就像是啟動了一個開關似的,他開始頻繁的做這個夢,夢裡的一切越來越清晰,那種痛苦和絕望越來越深刻,就好像,那才是他真是的人生,而眼前的一切,才是一場夢。
他不敢告訴媽媽,他怕媽媽知道了會傷心難過,媽媽那麼好,他在夢裡,竟然把媽媽想得那麼壞。
可他還是忍不住,偷偷去調查了易子軒,那個夢裡,媽媽後來嫁的男人。
他想知道,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一個叫做易子軒的人,是不是當初,媽媽跟對方真的有過什麼。
因為蘇北搖,韓斯時對首都大還是很熟悉的。
韓斯時以想看看媽媽的大學生活為理由,找了外語係的熟人借閱了當年蘇北搖那一屆的資料,讓他鬆一口氣的是,蘇北搖的同伴同學,甚至同一屆中,並沒有一個叫做易子軒的人。
沒找到易子軒,卻看到媽媽光鮮的履曆。
大二在陳教授的幫忙下,開始接觸翻譯事業,而後被外國文學出版社的羅主編賞識,與她簽下第一本合作譯文《簡·愛》,後來又陸陸續續翻譯了十幾二十部不僅限與外國文學的譯著,大二開始進入外交部幫忙做翻譯,一畢業就進了外交部成為翻譯,開啟她現場翻譯的事業。
那漂亮的履曆,是當時乃至後麵都無人能比擬的,這叫韓斯時深深的為自家親媽感到驕傲。
出來的時候遇到陳教授,陳教授這會兒已經七十多歲了,依舊是個精神奕奕的老頭子,他不上課了,主要是帶一下博士生,見到韓斯時的時候,還認出了他:“這不是小時嗎?你怎麼過來了?你媽媽呢?她是不是也過來了?”
韓斯時趕緊上前見禮:“陳教授,我媽媽沒來,是我過來這邊走走。”
“怎麼?想來看看你媽媽的母校呀?”陳教授笑著說道:“你媽媽當初可是我們學校最優秀的學生之一呀,還沒有畢業,就已經出版了好幾本譯著,不但讓當初的學生難望其項背,就是這麼多年來,也沒有能超越你媽媽呢。”
陳教授感歎一句:“後來你媽媽去外交部,一開始部裡隻是想培養她做個現場翻譯,後來發現她能力卓越,就想對她委以重任,派她到國外去任外交官,可都被她拒絕了,她說自己不適合做外交官,想要專心從事翻譯,可是我們都知道,她之所以不願意出國做外交官,都是為了你!”
韓斯時一愣,陳教授笑道:“你想不到吧?你媽媽啊,當初把你看得很重的,部裡想要對她委以重任,都被她拒絕了,上麵的領導很不高興,認為她簡直是不知進取,冷落了你媽媽整整兩年啊,後來你媽媽憑著出色的現場翻譯,重新得到重用的,從那個時候開始,幾乎所有的重要場合的翻譯,都有你媽媽的身影。”
這件事韓斯時是真的毫無知覺。
他大吃一驚:“為什麼?”
陳教授歎息道:“因為很多外交官,都沒有辦法照顧自己的小孩,大多數都是留在國內由老人教養的,你媽媽不想帶你在國外奔波,也不想把你留在國內跟著親生父親,耽誤了學習,所以她寧願放棄自己的事業,也要留在國內,好好照顧你,培養你,對於你媽媽來說,你遠比事業更重要。”
韓斯時內心震動不已。
陳教授拍拍他的手:“你以後,可要好好孝順你媽媽啊。”
送走了陳教授,韓斯時站在陽光下,回頭看向外語係的教學樓,對於自己之前生出的那些想法感覺羞愧。
媽媽為他付出那麼多,那麼愛他,他怎麼能懷疑媽媽呢?
他心滾燙,想要回家抱抱媽媽,想跟媽媽請罪,忽的聽到一個人喊:“易子軒!老同學,好久不見了啊!”
他猛地回頭,看到兩個中年男人抱在一起哈哈哈笑。
韓斯時看向那個叫做易子軒的男人,發現他跟自己夢中見到的易子軒,有八成相似。
白淨微胖,穿著講究,昂首挺胸,舉手投足間揮斥方遒,很有氣派,一看就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
韓斯時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卻還是忍不住偷偷跟蹤了那個叫做易子軒的男人,並且對他進行了一番調查。
調查結果讓他頗為驚訝,這個易子軒,比他媽媽低一屆,是當年中文係有名的才子,也是當年校園裡的名人。
隻不過他這出名的方式,卻並不像蘇北搖那般,是以才華出名的,而是以醜聞出名。
第一件醜聞,就是他以談論詩詞為名,意欲對蘇北搖不軌,後來被蘇北搖掌摑拒絕,竟然還敢威脅蘇北搖,最後被記過處分,但這都不算什麼,最離譜的是後麵的,他前頭跟曆史係的女同學處對象,後頭就有農村女人抱著個剛剛出生幾個月的嬰兒來找爸,後來兩人就結婚了。
韓斯時去調查發現,易子軒的妻子果然是叫做劉珠珠,是個徹徹底底的農村女人,他們還有兩個孩子,大的那個是78年出生的,小的那個是八零年出生。
那個時候劉珠珠沒有工作,易子軒也還在讀書,兩人結婚大半年劉珠珠懷孕,就把孩子生下來了,因為這兩個兒子,劉珠珠在易家徹底的站穩了腳跟,易子軒就算是想跟她離婚,一時半會也做不到。
轉眼間就到了大學畢業。
那個時候大學生非常的金貴,都是國家包分配的,而他們作為首都大的大學生,就更加受人歡迎,易子軒也被分配了,隻是他被分配到的單位雖然也不錯,卻比他原本預計的要差多了。
這都是因為出了蘇北搖和劉珠珠兩件事之後,中文係的領導對他人品很是看不上,在給他推薦單位的時候,那些好單位都沒有給他推薦。
易子軒為此遷怒劉珠珠,冷落了劉珠珠好些年。
幾年後,為人清高又不得重用的易子軒受不了冷板凳,不得不求助妻舅,跟妻舅借錢打通關係。
當年劉青山和劉建國一起送劉珠珠母子來首都,順利的把劉珠珠嫁給易子軒之後,劉青山很快就回去了,劉建國卻留在首都住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劉建國把準了政策風向,還跟那些從南方批發衣服手表等回來販賣的小攤販也都混熟,打聽出了消息。
他當時回去的時候,就從那些人手裡拿了一批貨,回去之後轉手一賣,大賺一筆,劉建國的世界被徹底的打開了。
那個時候他們那邊還沒有明確的政策下來,他就開始偷偷摸摸的從首都那邊進回來一批批衣服和電子手表等熱銷品,賺到了第一桶金。
進入了八十年代之後,國家進入一個經濟高速發展時期,他們那邊的政策也徹底的開放了,上麵允許下麵的老百姓擺攤做小買賣,劉建國就開始跑南方,從南方低價批發衣服和電子產品回來,大賺特賺,整個人都變得豪氣起來,就連首都的易家,他都不怎麼放在眼裡了。
不過他也不想一輩子待在他們那個貧窮的地方,他也想到首都來生活,而易子軒先低頭,他也知道上麵有人,對他做生意會很有幫助,於是他就出錢幫易子軒打通關係,捧易子軒上位,而易子軒上位之後,又反過來幫劉建國撈好處,兩邊開始了蜜月期。
從那開始,劉珠珠母子在易家的地位水漲船高,到了現如今,劉珠珠的易太太之位也依舊坐得穩穩地,隻是易子軒從一開始的時候不敢在外麵亂搞,到如今他自詡位置穩固,也開始在外麵搞三搞四了,劉建國不是不知道,但男人這種逢場作戲,他也管不了那麼多,再說了,易子軒官越做越大之後,他們之間的主次關係已經反過來了,劉建國也不會輕易得罪了易子軒。
所以現如今易子軒就跟他夢裡那樣,過得意氣風發。:,,.